嘉定五月四日,太宗皇帝病逝,夏朝结束。同年,太子澜念登基,改国号为永熙。
竖日,庙里的太后娘娘和宫妃们便回到宫里,提心吊胆的度过这三日。
十尺灵布悬在大殿里头,遍地的宫妃、皇子、公主们的哀嚎声夹杂着丝竹管弦奏的哀乐。
整个大殿被一股死亡紧紧包围,她们都在哭泣,真心的眼泪却没有几滴。
澜姝对外借口身体不佳,只是在殿前露了个面就跟孤锦氏请辞。她虽是一百个不乐意却也只能装作宽宏的准了,大权初握,她要抓紧笼络这些个皇子公主才行。
小葵扶着“虚弱”的澜姝刚走出大殿,一拐角,冷不丁的被一团黑影笼罩,“谁……奴婢参见唐公子。”
澜姝放在小葵腕上的手紧了紧,漾开笑,惊道:“你怎么回来了?”
“嗯。”唐棣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澜姝,柔声唤道:“姝儿,我回来了。”
身后的景墨插嘴打趣道:“公主,您可不知道。将军这甲未更、衣未换,一下马就火急火燎的来寻你。
连庆功宴都没多留几刻,谁是家里的荷花开了,紧着跟摘莲子去……”
唐棣眉毛一蹙,斥道:“多嘴,回去自己领罚!”
景墨求救般的望着澜姝,“公主救我!”
“哼,活该!”澜姝扬起下巴,“谁让你老是把我和棣哥哥乱想的!活该受罚,棣哥哥,你得狠狠罚他。皮不掉一层就不算数!”
澜姝略微有些紧张,就怕唐棣继续误会自己对他的意思,干脆直接把话撂在了这。
唐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低声应道:“嗯,罚他去给难民们搬运物资,不到天黑不许回家。”
景墨哀叫连连,那般难民个个饿得跟什么似的,让他去送物资,那还回得来吗?不是一层皮,就是一个人也怕没了。
“哼!看你还管不管得住你的嘴。”澜姝幸灾乐祸的嘲笑他,又转头对唐棣道:“你是要大殿里头吗?母后在偏殿里头休息,待会可别找错了地方哟!”
唐棣重新抬眸,“嗯,大殿待会再去。你的病怎么样了?可有觉得好些了?”
“小风寒,只是头还有些昏。”澜姝不在意道,又急忙问道:“那你这次回来了是不是就不走了?”
唐棣摆头,“不知道。不过,前些日子宫里来的法子倒是很有效。那帮南楚人大概也是没料到阵法会被破,保不准下次又来个什么更厉害的将军。”
“哦,这样啊!没事,我相信你!不管前方道路多么艰难,你终会胜利的。”澜姝拍拍他的肩膀,打着哈欠“赶快去大殿吧,我先回去睡会。”
“嗯。”唐棣挤出一个笑容,“好好照顾自己。”
澜姝点头,直至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消失在重重林荫中,唐棣一直低垂的眼眸才重新抬起来。
景墨以为自己主子心情好了,紧忙拍着马屁,“将军,您看公主待你可真好。怪不得总有人传你们的事,这么站在一起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