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达离后,张磊在屋子里显得很尴尬,讪讪地说:“达子……达子,他怎么就走了呢?”
肖政双手抱在胸前,臀部靠在桌子边沿,抖动着双腿,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张磊。他的不期而至还是让他有丝惊讶,自从和他打了一架后,再没和他来往过。以前在一块工作的时候,他对他并不反感,但在决定是否一起创业时,他所表现出来的不诚实让他非常失望。在他看来此人心术不正。他轻蔑地说:“你不让他走,怎么不把他拉住呢?有什么事你就说,我还有事要忙!”
“我……哎!”张磊听他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原本抱着最大的诚意来和他谈,向他道歉,没想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他仍然对自已抱有敌意。
“怎么?我们把张大经理怠慢了!”
“阿政,我想和你好好地谈谈,开诚布公地谈。”张磊诚恳地看着他。
肖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你说吧,我听着。”
“阿政,我之前是做得不对,不够义气,为了利益做了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正是因为这样,我也受到了惩罚。虽然他们让我当了分部经理,但始终得不到重用,没有任何的实权,只是挂了个职,分部的事还是李茂亭说了算,下面的人也根本不听从我的安排。你知道吗?我在晓锋电商公司这些时间真是度日如年啊!”张磊说得情深意重,仿佛就要掉下眼泪来一般。
“你的意思是那面不重用你,你就跑我们这儿来了?我们是收容所吗?哼!你知道我们出来创业有多艰苦吗?大家在一起奋斗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怕担风险,难道我们就不怕?现在公司有了一定起色你再来,你知道有多让人反感吗?我真不知道老潘同志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做通他工作的。”肖政看到张磊这个样子更加气愤,原来对他反感只是感觉他做事不够地道,现在才发现此人心计太重。
肖政一连串地质问,张磊听了脊背发凉,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真想一拍屁股走人,但一想到来此的目的,只有强压着内心地不愉快听完。他回答到:“你说的没有错,我都发现自已做得不够地道,所以专程来向你道歉。”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在公司,我就离开。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你走吧!”肖政说得很坚决。
张磊从他的神态上看出今天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再这样纠缠下去,只能是闹不愉快,也许会像前一次一样打起来。他只有退出房间,静静地离去。
潘文君听张磊说他们不接受他,非常地生气。他把秦海找来,对他说:“你去跟肖政和郑达说,张磊进公司我已经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他们要是不同意,离开公司就不要回来。”潘文君大声而又严厉地说,“哼!这公司离了他们,还不转了不成。”
秦海听他这么说,心里极度恐慌,也感到非常难过。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多伤人心的话啊!他意识到内部已经开始出现危机,但他是一个性格沉稳的人,虽然心里着急,也不会立马表现出来。再说了,他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冲动地决定,他答应道:“行,那我去找他们说这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去了。”
他出了门,立马向刘思琪的办公室奔去。他想此时只有她能让他改变主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肖政离开了公司,业务发展不仅会受损,更会对团队带来无形的影响。他想想结果,就感觉非常可怕。
刘思琪听了秦海说的情况后,也感觉毛骨悚然。她完全没有想到潘文君现在做事这么冲动,不靠谱。她是急性子的人,听到秦海这样说,早已按耐不住急躁的心情。她大踏步地闯进潘文君办公司室,严厉地质问:“听说你要赶肖政他们走?”
“谁赶他们了?在公司不服从管理,不适应只有离开,适者身存嘛!”潘文君头也没有抬,在他的笔记本上写划着。
“你为了一个张磊,就要和同你一起奋斗,承担风险的人决裂?你自已好好想想,张磊给公司做什么事了?如果你样去逼肖政,以他性格一定会离开公司。这样做的后果你应该能够想到吧!”
潘文君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盯着她,说:“那难道他们这样做就对?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在公司还算什么,这点事都不能够决定,要我这总经理有何用?我有什么不对,提出来放在桌面上说嘛,一甩屁股走人,这样就把事解决了?”
“你为了你的脸面、你的声誉就置公司的发展不顾?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那你干脆也把我赶走吧!”刘思琪冷冷地说。
他听她这么一说,心想:你刘思琪要走了还真好,公司上下谁都在背后说我怕你,难道我是真怕你吗?我现在可不是原来的我,你表哥也要让我三分,别说是你了。在公司你也是样样插手,还真把自已当老板娘了。你要走了,还真省掉如何向你解释隐瞒结婚的事。他淡淡地说:“走不走那是你的事。”
刘思琪听他这样说,僵在那里,说不出任何的话。她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说,这让她太寒心了。她眼含泪水,心里极度委屈。
她能不委屈吗?她不顾一切地跟他创业,现在却要被他赶走。她的泪水在眼里实在是装不下,一颗颗地如黄豆般滚下来,她哭着说:“行,我走!我走!”说完摔门跑了出去。
她跑出了公司,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他感到空气非常的闷热,此时正值下午时间,虽然没有炙热的太阳烤着,但这种天气更加糟糕,让人心烦,莫名奇妙地烦躁。她的汗水从秀发里不断地往外滚,红彤彤的脸上挂满汗珠,她全身被汗水湿透了。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现在她喘着娇气,感觉浑身没有劲,疲惫不堪。她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路上行人都纷纷地看向她,有几个热心的阿姨走到身边询问她的情况。她努力的站起来,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来。
她在回想她和文君哥一同出来创业的点点滴滴。她想文君哥刚才那话不是说给她听的,或许是她听错了,他应该是说的肖政,或者是张磊,当时她在气头上,一时没有分辨出来。即使他就是对自已说的话,那也是他正在气头上,怎么能说他就是真的赶自已走呢。想想自已刚才态度也非常不好,有什么事不能跟他心平气和的说呢?她想着摇了摇头,发现自已太意气用事了,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断定他要赶走自已。
再说了,如果他真要赶走自已,难道自已就走吗?哼!可没有这么容易,我现在可是他的人了,我还等着和他结婚呢。想到这些,她调转身往回走,现在文君哥遇到了事,不能这样不管不问,他不就是想把张磊安排进公司吗?这点事算什么?张磊本来工作能力还不错,品格上以后加以正确引导就可以了。她不能让文君哥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耍小孩子脾气,她要和他共担责任,给他解决问题。她决定去找肖政和郑达,她的话他们是听的。想到此,她拔通了肖政和郑达的电话,约他们到创客吧见面。随即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