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坐在办公室沉思着,他心里非常的不痛快。他没有想到潘文君会直接了当的指责他,并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他是没有听他的安排,但他实在不忍心再隐瞒下去。按理说,他告不告诉刘思琪都无关紧要,因为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又感觉刘思琪太可怜了,白白浪费了这几年的青春,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对她将是致命的打击,他发自本能的告诉了她事情的真像。即使不告诉她,事情弄出这么大动静,纸终究包不住火,总会被发现的。他原本是出于好心让潘文君有个心里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对他动怒,直言不讳的让他滚蛋。真是太伤人心了。
他越想越生气,跟随他潘文君出来创业这几年,哪一件事不是他秦海去完成的?什么事他不是全力支持?不管是公司内部还是外部,鞍前马后,尽心尽力地操办着一切,最后得到却是这样一句话。实在让人想不通。
他也理解此时他心情肯定很糟糕,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说吧,这不就是赤裸裸地赶自己走嘛。想到走,他在心里盘算:可没有那么容易,在怎么也要把这几年付出的拿回来。公司今天有如此规模,那可不是他潘文君一个人干的,而是弟兄几个共同创造的。以前有刘思琪帮衬着,现在这形势她肯定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一来,你潘文君就是独木难支。还想赶我出公司,我不把你逼出公司就已经发善心了。
他立马拨通了肖政和郑达的电话,让他们半个小时后到澜江阁茶楼见面,挂电话的时候还特别嘱咐:都单独走,不要一块儿离开公司。
秦海挂断电话后立马起身向车库走去。他本来可以同肖政和郑达坐一个车前去,但他没有。现在公司上下的氛围非常微妙,都在议论刚刚发生的事情。如果此时再让公司的人看到他们三人同时离开公司,必然又会引起一波猜测。特别是刚进公司没多久的张磊,虽然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的工作,但谁能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呢!要是突然出个幺蛾子,那将是让人防不胜防。
三人前后相差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到了澜江阁茶楼,古香古色的装修风格让人感受到一种安静和平和,这是众多茶楼不可媲美的地方。江庆市的茶楼众多,但这里与北方地区的茶楼有很大区别,真正来喝茶、品茶、聊茶的人寥寥无几。但到这里来玩麻将和扑克的人居多,房间里常常传出嘈杂的洗牌声音。这澜江阁茶楼就如同闹市中的一块净土,聚集着真正懂茶的人,在这里是听不见洗麻将的声音,因此很多谈生意的人都喜欢选择这里。
秦海只能算得上是一位喝茶的爱好者,还谈不上懂茶。他平时没有其它爱好,就爱泡壶茶静静地坐着慢慢品。这家茶楼就是他常来的地方。
茶楼服务员把三人领到一间包房内,房间不大,一张泡茶桌子,四周围着六把椅子。屋内俭朴而大方,又不是失温馨之感。
三个人分坐三方,泡茶技师正在用她娴熟的手法,有条不紊的泡茶、沏茶、倒茶。
“今天我找两位兄弟来是想听听你们对下一步是什么打算?你们也清楚目前公司的情况,因为老潘欺骗了刘思琪的感情,刘思琪肯定是不可能回公司上班了。这样对公司的发展影响会很大。最关键是老潘这人现在感觉特不靠谱,能把公司带向何方值得打问号。今天我们三兄弟有话直说,到底该怎么办?”秦海一口气说完,平时说话没有这么急,今天他却表露出心浮气躁。在称呼中也没有叫潘文君为大哥,而是称老潘。
肖政端起小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年我们花了不少的精力在公司,去年刚刚看到不错的起色,大家也分了红,算下来我们三个也每人有五十万吧,算不错的成绩了。要是公司继续经营下去,今年应该至少增加三分之二的收入。我就不懂为什么不能好好经营,非要搞出些事来?别的不说,张磊进入公司我是最想不通的。下步还能怎么办?继续搞着走吧,哎!我也不知道公司还能维持多久。”
“去年有点收入都是兄弟们辛苦几年的结果,也是大家应该获得的。再说了,将近五年时间。各位,五年啊!这算多吗?我们又付出了多少呢?按价值计算这远远不够。”秦海拍着桌子愤愤地说。
“那以你的意思是什么?”郑达望着秦海说。
“我的意思很明确,直接跟老潘摊牌,要么给我们把该有的费用算出来结账走人,这摊子事他自己解决;要么他走人,我们三个自己经营。这就是我的意见。”秦海说完看着肖政和郑达,意思很明确,就是等着他们的答复。
“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毕竟当初没有他带头干,我们也没有今天,这样做不妥吧!”郑达一只手像弹钢琴一样在桌子上敲击着说。
秦海连着喝了两杯茶,咂了咂嘴巴,说:“我们怎么不地道了?要说不地道的人是他老潘。大家想想,当初在晓锋电商公司他是怎么做的?还有他怎么欺骗刘思琪感情的?”秦海停顿了一下,盯着两人,又说道:“说到这事,代董事长肯定不会饶了老潘,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他,怎么报复?不可能把他杀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置公司于死地。当初要不是刘思琪加入公司,代董事长早动手了,还能让我们做到现在?他的实力和做事风格完全有可能这样去做。我预估没错的话,他报复打压公司的可能性应该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两位,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能有好下场吗?所以,要么我们清算走人,即使代董事长动手报复,我们也不会有损失;要么老潘走人,我们主动向代董事长说明原因,那样他报复公司的可能性不大,我们也不会受到牵连。这就是我提出解决办法的理由。”
“有这么严重?不会吧!”肖政疑惑地问,
秦海起身拍了拍肖政的肩膀,扶着他坐的椅子后背,说:“我可没有危人耸听,两位都是聪明人,可以认真分析一下。只要是有点常识的都会看清目前公司的状况,也清楚老潘所面临的危机。”
肖政转过头仰着脸问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跟大哥提这事怕不好吧,要不等他这两天把事处理了在去找他,这样也说得过去,”
“不行!要找就这当下,不能拖,如果在他把事都处理好了,他就有精力来和我们周旋。大家也不是不了解他,他的阴谋诡计多着呢!”秦海坐回到位置上,端着茶杯说道。
“秦海,你真让人没有想到哇!平时看你沉稳的样子,没想到花花肠子不少啊!真是颠覆了我的三观啊!”郑达揶揄地说。
“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几年鞍前马后的为公司办事,在老潘面前就像是小跟班一样。但他当我是兄弟了吗?我可是巴心巴肠的为他着想,你们猜,刚才他骂我什么。”
“骂你?骂你什么?”肖政惊愕地问。
郑达也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哼!你们不信吧,我都不信。难道我做错了吗?他叮嘱我不要告诉刘思琪晕倒的那个女人是他老婆。也怪我嘴欠,跟刘思琪说了。我为什么要说呢?因为咱们和刘思琪关系不错吧,平时也关照咱们吧,我动了恻隐之心,感觉她挺可怜的,等了他五年时间,硬是从一个大姑娘等成了老姑娘,你们说她亏不亏呀!我都为她感到不值。所以我就把情况跟她说了。我跟她说了还不够,转身我又把跟她说了的事告诉老潘,好心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结果他骂我不想干就滚蛋。两位兄弟你们评评理,我们一起打拼这几年,他却让我滚蛋,你们谁能接受?”秦海双肘撑着桌面,用手捂着脸。不知道是说累了,还是说到伤心处,一声一声地叹息着。
肖政见此,起身走过来用手轻轻地捏着秦海的双肩,俯着身说:“他正在烦心气头上,也没有注意这些,你就别往心里去。”
“对!对!对!你平时不是很包容人嘛,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小气了!”郑达也附和着说。
“我也理解他的心情,但也不能让我滚吧。不管怎么说,这事我是想好了,你们按我说的条件办不办那是你们的事,但到时吃了亏别说是我没有给兄弟们提醒。”
肖政和郑达听他这么说,都面面相觑地互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