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惊恐的感觉
哎——“我不是说要保守的，我的意思是担心她这个样子出去会受凉。”北堂耀脸上隐隐露出一抹红晕。
“我明白的，先生。”专柜的小姐去挑了一件同色的披肩，替唐洁披上。“太太，看来你家先生很在意你，很爱你哦，真让人羡慕啊。”她笑得暧昧，走到收银处，刷了卡，交还给北堂耀。
北堂耀接过信用卡，笑了笑。“谢谢。”转而拉过唐洁。“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赶紧走吧。”
“先生，太太，慢走，欢迎下次光临。”专柜的小姐在他们身后躬身有礼地欢送着，她抬头，眼底有着浓浓的羡慕。
真好，他们一定很幸福吧，她傻傻地笑着。
北堂耀小心翼翼地送唐洁送上了车。
“耀，我觉得还是换了这套礼服再去吧。”她这辈子还没穿过这种露背装，她没有勇气穿啊。
北堂耀回头，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我，小洁。”
小洁迎上他双瞳燃火的样子，她害羞地别开视线去。
“看着我，小洁，看着我。”他却不让她避开，他要她直视他的眼睛。
“耀——”唐洁局促不安着。
“小结，你在担心什么呢？担心自己不美吗？担心自己没有魅力吗？放心，你很漂亮，你很美，至少现在有一个人，很想将你直接扑倒，狠狠地吻你一回。”北堂耀眼底的火光越跳越旺盛。
呃——唐洁惊诧地看着他，唇瓣因她的吃惊微微启开，像是邀请。北堂耀低下头，准确地捕捉上她的唇瓣，他炽烈而狂放地吻着她，吻得她无力，吻得她双目迷离。
直到好久，唐洁感觉到自己快要呼吸窒息的时候，北堂耀松开了她。
他面色潮红，在放开的瞬间，低头，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她胸前美丽的风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耀——”唐洁茫然地看着他，此刻她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她眼中水雾一般的柔光也未曾散去。
如此妩媚的样子，纯真得可以，又狂野得可以。北堂耀突然背转身去，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真的过去将唐洁扑倒了。
他像个茫然无措的孩童一样，慌乱地用钥匙启动轿车。但是他钥匙插了好几回，都没能只启动车辆。
“耀，你没事吧？”唐洁担心地凝视着他。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北堂耀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他现在不敢多看唐洁一眼，生怕自己抵制不住她的诱惑。
“耀——”唐洁又叫了一声。
该死的，她的声音此刻也成了他煎熬的因素。
北堂耀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眼睛不敢乱看，只盯着方向盘，脚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真的要这样进去吗？”唐洁死死地抓住披肩，她不肯脱下来。
“相信我，美丽的女人。”北堂耀克制住内心的涌动，他抬了抬手臂。唐洁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终于拗不过他，她乖巧地勾上他的臂弯里。
晶莹透亮的莲花水晶落地大灯，从中央垂直下来，串联起无数的水珠圆灯，将整个宴会场所照得雪白如银。
一入会场，唐洁才真的相信了专柜小姐的话，她的晚礼服算是保守的了。会场上那些女宾客的晚礼服更加夸张、外露。
到这一刻，她心中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不过会场上的众人，看到她跟北堂耀入场，那眼睛里都闪着诧异无比的光色，有人甚至还摔落了刀叉、盘子。
“耀——”她不习惯被人关注的目光，她有些紧张了。一不小心，晚礼服下的高跟鞋扭了一下。
北堂耀当然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线条。
“小洁，你没事吧？”他担心她。
唐洁发现周围好奇的目光更浓厚了。
她忙摇摇头，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我没事。”
北堂耀也不再说话，只是温柔地笑了笑，他其实已经注意到她的脚扭伤了。他陪着她，一直体贴入微地搀扶着她，快速地找了一个偏僻的一个角落。
“坐下来，小洁。”北堂耀搬来一把椅子。
唐洁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她的脚其实已经支撑不住了。她接受了北堂耀的好意，静静地坐了下来。
北堂耀却蹲下身子，将她扭伤的脚提起。
“耀——”唐洁惊诧地盯着他。
“你的脚扭伤了，不乖巧，干嘛隐忍着不说。”北堂耀口气虽然带着三分斥责，但眼神却很温柔，动作也是。
他轻轻地替她脱了高跟鞋，替她捏了捏脚扭到的地方。“是这里疼吗？”他按着某一处。
唐洁摇摇头。
“那是这里吗？”他手指轻轻移动，按下另一处。
唐洁再次摇了摇头。
“这里呢？”他的手指再移一寸，按了按。
唐洁立即脸色变了变。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来，小洁，你听我的，你先放松下来，不要紧绷着身体，放松，放松，闭上眼睛，来，想着美好的东西，想着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你可以听到海浪卷起的声音，还有沙滩软软的感觉……”北堂耀用低沉的声音魅惑着她的心智，教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仿佛真的看到了大海，闻到了大海的气息，她听着海浪席卷上沙滩的沸腾，她的脚似站在软软的沙滩上，一步一步，慢慢地印上了脚印……
啊——突然一道尖锐的疼痛，从她的脚上传来。她睁开眼睛，眼底有水雾浮起。
“好了，小洁，你走动看看。”北堂耀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晃进她的视线中。
她盯着自己的脚，讶然地看着他。“真的可以了？”她半信半疑。
“当然，来，走走看。”北堂耀将手伸向她。
唐洁看着自信满满的他，她安心地将手伸给他，借着他温柔的力量，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她缓慢地走了几步，发现脚上的疼痛竟然消失了。
“耀，我真的没事了。”她双眸一亮，笑容绽放。
嗯——他点了点头，温柔地笑看着她。“不过我已经将你的高跟鞋扔掉了。”
“你，你扔掉了，那我穿什么啊？”她总不能赤着脚在宴会场所走来走去吧。
“放心，晚礼服那么长，没人会去看你的脚的，只会注意你的前面。”北堂耀现在真的有些想将披肩给她披回去了。他看到会场上好多来的黑道兄弟都对着她胸前猛盯着看，让他大为恼火。
“耀，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从他笑容中还是感应到一股生气的感觉。
北堂耀嘴角扯了扯，他的笑容完美无瑕，为何她总能看穿他真实的情绪呢？他克制着，收起阴霾的气息。
“我没事，不要担心。”他拍了拍她的手。
唐洁舒心地笑了笑，他没事就好。
哇——突然，他们身后，有吹口哨的声音跟唏嘘声传来。
唐洁跟北堂耀转身，便看到了东方澈、南宫翼、西门焰走过来了。
“你真的是那个凶猛的母夜叉吗？看不出来啊。”东方澈一身米白色燕尾服而来，他吃惊地盯着唐洁脸上那温柔的表情。
“你真的是那个下流无耻的花花公子吗？还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唐洁没好气地回击。
“辣椒，果然够辣又猛，耀，够你受的了。”东方澈同情地拍了拍北堂耀的肩膀。
“去你的。”唐洁抬腿便要朝东方澈踢过去，突然想到自己光着脚，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小洁，别介意，澈的嘴巴只有勾引女人的时候才会甜一点，其他的地方，他的嘴巴就又臭又硬，你以后习惯了就好。”南宫翼温和地笑看着她。“今天的你，很美，这套礼服很适合你，耀他很有眼光。”
“谢谢你，翼。”唐洁害羞地向他感谢。
旁侧的西门焰盯着唐洁看了几眼，而后走到北堂耀身边，勾搭上他的肩膀。“耀，她升值了，今天七十分。”
北堂耀眼底跳过一道异光。“谢谢你的赞赏。”他笑着捶了西门焰的胸膛一拳。
“兄弟吗，谢什么谢。”西门焰揉了揉自己一头狂野的红发。
唐洁却瞪了西门焰一眼，小心眼的家伙，多加几分给她，会少了肉不成？
“哼——”她冷哼了一声，去迎上北堂耀了然的笑光，她不由地低下了头。
“好了，我们都别呆在这里了，你没发现，宴会场所有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了。我们赶紧走吧，七叔已经到了，他在二楼等着耀介绍北堂门的女主人给他认识呢。”南宫翼推动轮椅。
唐洁又紧张了。
“别紧张，七叔他老人家很和善的。”北堂耀拉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我还是不去了。”她现在算什么身份啊，耀从来都没说过她是他的女朋友啊。
“由不得你不去了。”北堂耀拉起她，不许她落跑。“等一下，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他唇瓣滑过她的耳根。
她脸立即红到了脖子后。
惊喜？
二楼东侧最后一间豪华房中，大型的红木雕鹰椅上，安坐着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他，身材中等，五官分明，岁月虽在他的脸上刻下风霜痕迹，但依旧神采奕奕，双目炯炯。
保养得宜的手，白皙柔软，大拇指上，一枚碧绿通透的扳指闪着晶莹夺目的光彩。他的手握着的是一根精致玲珑的手杖，上头的扶手是根据一只展翅雄鹰的姿态雕刻而成。
北堂耀带着唐洁走进房间的时候，那老者忽然起身，柱着手杖，在属下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去。
“耀，不介绍一下吗？”他深沉的目光略过唐洁，看向旁侧的北堂耀。
“七叔，她叫唐洁。”北堂耀牵着唐洁的手，并立在老者的身前。
七叔看着北堂耀的举动，这才正视他身侧的唐洁。
“莫非你就是S市赫赫有名的四大传奇之一——警花唐洁？”七叔走近几步，他盯着唐洁的面，眸色深不可见。
“我是。”毫无畏惧地迎上七叔审视的目光，唐洁肯定地点了点头。
七叔眸光一转，幽深的眼睛里，掠过一道急速的光。而后，他伸手，拍了拍唐洁的肩膀。
“少年可畏，前途不可限量。”他转身，在属下的搀扶下回到了位置上。
唐洁一头雾水地看着七叔，北堂耀脸上的笑容却温软了三分。
“小洁，赶紧给七叔上茶。”
呃？唐洁不解地看着北堂耀。
“小洁，你已经过了七叔那一关了，还不赶紧给他老人家奉上长辈茶。”南宫翼的轮椅滑过来。
这样就算过关了？唐洁有些不敢相信。
“快点，女人，婆婆妈妈的，倒不像你了。”东方澈不知道何时，他的手中已经拿了一杯茶水过来。
“快去吧，女人，你想发呆到什么时候，真不知道耀干嘛要看上只有七十分的女人。”西门焰在旁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
唐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说话难道不会说些好听的吗？干嘛句句带刺啊。
“小洁，快去吧，别让七叔他老人家等太久了。”北堂耀拿过东方澈手中的茶，交到唐洁的手心中。
唐洁呆了一会儿，而后接过，快速地走到七叔的面前，双手奉上茶。“七叔，请用茶。”
七叔看着她手中的茶碗，他慢慢地接过，慢慢地打开茶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小口地抿了几口茶。
“这长辈茶，七叔我已经喝了。”话到这里，七叔视线转移到左侧站立的北堂耀身上。“以后就是自己人了，红包。”他微微一抬手，身旁的属下从西服内取出一个红色的大封，恭敬地交到七叔的手中。
“初次见面，小小心意，收下吧。”厚厚的感觉，碰触到唐洁的手心。
“这个我不能收。”唐洁她却直接地拒绝了，她将红包放在了七叔旁边的茶座上。
东方澈、南宫翼、西门焰、北堂耀四人面上皆有不自然的神色晃过，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那一瞬间的微变，是的的确确存在过。
唐洁也感应到四周突然沉寂的气氛，很压抑。她知道自己拒绝长辈的心意不礼貌，但是，她本能地还是拒绝了。
在那一刻，她几乎没有思考过，便果然地拒绝了这位老人的心意。
七叔面上的表情未变，但深沉的眼瞳，有异样的光掠过。
“也好，凡事不可强求。阿强，收回去。”他的手指在手杖的扶手上敲了敲。
“是，七叔。”叫阿强的不满地扫了唐洁一眼，他将红包藏回了西服内。随后，七叔站了起来，他朗朗一笑。
“小女孩，你是第一个直接拒绝我的人，就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做。这很好。”他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耀，你很有眼光，不错。七叔年纪大了，这种场合多坐一会儿就累，真的是不中用喽。你们年轻人就好好玩吧，七叔回去了。有空带着小洁上四方堂总堂来坐坐，陪陪我这个老人家说说话。”
他的手，再次在唐洁的肩上，轻轻地按了按，而后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笑着缓步离去。
唐洁看着七叔那慢镜头的脚步，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突然，有人伸手从背后按上她的肩，她反手一扭。
啊——毫无防备的南宫翼被唐洁扭伤了手腕。
“翼，怎么是你？”她赶紧松开了手。“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