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灯熄了,一阵阴风从向窗外刮了出去,房间一片漆黑,安静得如所有人安然入睡。
江澄不能坐以待毙,黑暗中隐约看见朔月在蓝曦臣脚边不远处,费力挣扎,使椅子向朔月靠近,左手随着用力感觉到有一股有温度的液体流下,江澄勉强看一下地板,是一片阴暗的颜色,原来那人划伤了他的手腕。
费力移动到朔月面前,江澄使椅子背对它,在不砸到蓝曦臣的情况下,向左一仰,“咚”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随着椅子倒了下去,闷哼一声,江澄也顾不得胳膊的痛和伤口的血流不止,费力用手指勾朔月的剑柄,调转它剑锋的方向,使剑锋朝向自己,江澄克制手腕的疼,将手移动到剑的上方,使绳子落在剑身,两只手掌最大幅度上下移动,捆在手腕上的绳子也随之移动,磨了一会儿,绳子才断了。
江澄抓住朔月,一把劈碎椅子,自己也随着落到了椅子的碎屑上,磕得又是一声闷哼,慢慢抓着朔月爬起来。
他不知道那个刚刚在蓝曦臣身体里的人说的叫他等死怎么还没有实施,也没有阻止自己自救是怎么回事,顾不得那么多,轻悄悄走到蓝曦臣身边,伸手在他鼻边一探,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大喜过望,顺手在他衣角划了两剑,撕下来一块布条,包扎在他手腕上。
江澄摇摇他,在他耳边呼唤:“蓝曦臣。”重复了三遍,蓝曦臣没有反应,江澄纠结要不要人工呼吸。还在纠结,蓝曦臣捏了他一下:“谁……”
江澄:“蓝曦臣。”
蓝曦臣微睁眼,看见江澄拿着寒光闪闪的剑,先是一惊,很快冷静下来:“晚吟,我们在哪?”
江澄淡然回答:“在客栈。”
蓝曦臣爬起,看见满屋狼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澄指指他的手:“你被附身了,把我捆在这。”
蓝曦臣抬手一看,殷红已经透过雪白的布,道:“他是怕我还有灵力对付他。”
一旦失血过多,灵力便会减弱,蓝曦臣接过朔月,朔月没有平时耀眼的剑光,而是忽闪忽闪,想来他的灵力也减少了不少。
江澄:“他是谁?”
蓝曦臣:“一个男子,不是巨鹿村的人,而且他好像对你有莫大的怨气,现在我身体还有这股怨气。”
江澄冷笑:“对我有怨气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他是谁,还要遮遮掩掩,搞得神神秘秘。”说着掏出两袋药粉,递给蓝曦臣一包:“药。”
蓝曦臣顿了一下,接过:“多谢。”
江澄:“这应该不是什么高人,怎么蓝宗主都被附身了。”
蓝曦臣一边撕开江澄替他包扎的布条,一边摇头叹气:“防不胜防呐。”
一声凄惨的“救命啊”划破难得的安静,蓝曦臣下意识去开门,门却打不开,江澄抓起在角落的三毒,对门就是一劈,两扇大门被劈了个粉碎。扑面而来一股灼热的气息,面前是一片火海,火海里,一楼的小二在房间门口死命挣扎,喊着救命,向客栈门口怕。
两人愕然,小二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