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衣女子斜倚树下,淡淡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衣女子:“夫人,今日怎有空来我这竹阁?”
白衣女子伫立不动,声者略显沧桑:“蓝姬,他们已经行动了,我们的计划也该实行了。”
“哦,是吗?”蓝衣女子走近她:“蓝姬受夫人大恩,可是需要蓝姬做何事?蓝姬定会全力以赴。”
“我只需要你去帮我保护一个人,她,很重要。”
“既然如此,夫人,她是谁?”
白衣女子对蓝衣女子耳语了几句。
蓝衣女子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恕蓝姬直言,夫人不如亲自带回去,留在这渊国总是会知晓此事。”
“能瞒一时便是一时,这些东西不该让她知道,坏人由我来做便好。”
蓝衣女子静静地看着白衣女子离去的背影,喃喃道:“真正的坏人不该是你...”
转眼便已至夜晚,弦月高挂天际,盛京处处是一派喜悦和睦的景象,今日是上元节,几乎所有人都出来加入这欢庆的盛宴。
北区一处静宅院内冷冷清清,落冰殇坐在桌前,桌上摆放着一把檀木琴。
她愣愣地看着那弯上弦月,突然来了兴致,换上那件当年她一举夺魁时穿的衣裙在庭院中起舞。
舞殿冷袖,娉婷袅娜,一个转身竟如腾蛟起凤,凄美,幽静。伴着风声与月光,仿佛人间谪仙子。几朵花飘过,她手指一点,那花便落于指尖转了两圈后,不予多时舞便也结束。
整个令人惊艳的过程,不过短短一刻钟。
“好舞,美则美矣,为何却是如此冷清萧肃?反而与这美景相得益彰。”一个红衣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屋顶上。
落冰殇往这声源看去,全身警惕:“你是谁?”
安颖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打量了眼前这个美人几秒钟,随即说道:“落冰殇,冠绝六国的清倌人,自幼被飞花楼主青夫人收养,一心裁培,每月与青夫人同上青游寺祈愿,有一定的舞蹈与武功基础,每年上元节都谢免登台,被青夫人送到这里来静心一月,并且无人知晓此事。”
落冰殇僵住了,声音极沉:“你怎会知晓此事?”
“别误会,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青夫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安颖瑶飞身下屋,撑着一把红伞,很是诡异。
落冰殇没有放松警惕,盯着安颖瑶:“妈妈于你有恩,又何必找到我这里来?”
安颖瑶眯了眯眼,这妮子,戒备心还挺强,专挑重点问,观察力也好的没话说:“你管我,我乐意不行啊?”
话音刚落,落冰殇出其不意地甩出一条绫带袭向安颖瑶,那绫带仿佛有生命,角度,力度,方向结合的天衣无缝。
安颖瑶连连后退,不知按动了什么,红伞瞬间成了一把红剑,与那绫带互相纠缠起来。她右手握剑,左手出现一把飞刀甩过去,准确无误地将绫带斩成两截。落冰殇见势收回绫带,后退几步,弃了那另一节绫带,借自己的舞蹈优势,如同一道影子般冲向安颖瑶。
安颖瑶看清了她手中的刀扇,咬了咬牙,连射数十枚飞刀却被落冰殇躲过去了。于是,她跳离远地,出其不意转至落冰殇身后,点了她的穴,封住了她的行动,却没有封住她的语言。
“你快解开。”
安颖瑶复撑红伞,绕着她转了几圈:“这可不怪我,你即使有厚实的武功功底,但没有接受专业训练,就算有如此利器,速度上终究是无法胜过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在没有摸清对手实力之前就贸然出手,可不像是青夫人教出来的。”
顿了顿,安颖瑶笑着看着落冰殇的脸:“不过嘞,这么仔细一看,也不愧为天下第一花魁。”她夺过那把刀扇,刀扇扇骨分明,精巧别致,案口中有淬了毒的银针,奇的是,刀扇均用铁制,却比普通折扇还轻,她解开落冰殇的穴:“落冰殇,你可知这把刀扇的来历?”
落冰殇道:“不过是妈妈赠予的一把普通刀扇罢了。”说罢她伸出手准备拿回来。
安须谣拿着刀扇后退了好几步,笑了笑:“普通刀扇?看来你还真不知晓。”
落冰粥微微皱眉:“我需要知道什么?”
安颖瑶轻轻抚摸着扇骨:“青夫人还真是出手大方,一送便是刀扇祖师镇派之宝,江湖百家趋之若鹜的枯骨扇。”
落冰殇很是惊诧,妈妈自幼让她习百书,自然知晓枯骨扇,可没想到这东西自始自终都在自己手上:“你说得是真的?这怎会是枯骨扇?”
“我骗你作基?”安颖瑶将刀扇还给落冰殇,看着自己的红伞:“我这武器虽不如枯骨扇出名,但威力也不小,若是你能将这刀扇充分利用,或许不会被我定住。只可惜,你还没有彻底摸透它。”
“说得好似你很懂它似的。”落冰殇收好刀扇,从语气来看似乎没那么排斥安颖瑶了。
突然,院子东南角望去,几束烟花从空中爆烈开来,一片暗红落下,可能是由于爆发点太远,她们看不太仔细,但落冰荡可以确定那是飞花楼的求救信号,这个只有她,妈妈和少数楼中姐妹知晓。
想到这里,她拔腿便朝门口跑去。
安颖瑶飞身至落冰殇去路,拦住她:“你做什么?不过只看了几束烟花,至于吗?”
落冰殇心急如焚:“那是妈妈发出的求救信号!”
安颖瑶立马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不用轻功过去?”
“我不会!”
安颖瑶思虑了几秒,用左手撑伞,右手突然楼住落冰殇的腰,带她飞离庭院,
“喂!你做什么!”落冰殇第一次与除了妈妈之外的人接触如此亲密,脸红到耳根。
“用轻功可比你用腿跑得快一些,不想摔下去,就别动。”
落冰殇立马安分。
安颖瑶想心有感慨:对付她这种小丫头,还是吓一下有用。
与此同时,祁王府内,半柱香前陌王来访,与祁王坐谈时,一位不速之客到来。
沫雪凝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终于从祁王府外找到突破口,偷偷潜入会客殿外,躲于一座假山之后。
“哎约!累死我了,-个破王府守得死死的何必呢?”沫雪凝顺了顺气,怀里还抱着路上拖她后腿的肥猫“沫沫”:“沫沫你这只死肥猫,除了吃得多之外什么事都不干,小心我揪了你的毛!
沫沫“喵喵”两声以示不满。
沫雪凝看着假山前几个兵经过,连忙捂住沫沫的嘴:“别叫,被别人发现就完蛋了!”
她等着士兵离开后,松开猫嘴,正准备溜进去。沫沫突然从她怀里跳开懒洋洋地趴在假山上,差点没把它主子给气晕:“沫沫回来,等下被皇兄给发现就惨了!”
“被我发现了又怎样?”一个声音在沫雪疑侧面传来,沫雪凝还下意识往左侧看了一眼,正好和祁慕臣对上了眼。下一秒沫雪凝被吓得滑了一下往后倒去,不巧的是,她后面是一湖莲池...
最终,祁慕臣将自家小妹从湖中捞了上来,十分嫌弃地丢进浴室:“把你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说话。”
沫雪凝死死地盯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奈何迫于某人的“威胁”,满腹不甘地关上门。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注意到,与他皇兄同来的,还有陌王陌凌迁……
重返会客殿,陌凌迁好正以暇的端详着茶杯,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曾想,祁王唯一的妹妹,竟是如此性格,原城那位估计要疯了。”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