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翅青子带着没精打采的张落尘上了白鹤山。
这座山就是白鹤宗宗门所在,此山有创宗祖师白鹤真人以绝高修为从大荒山搬移而来,以地火炼制。
具有封神,镇鬼,驱邪,避秽等等作用,不一而足。
此山上设有镇宗阵法,乃白鹤真人传下来的阵法,名为鹤翼阵法。
此阵可护佑山门弟子,更可聚集周遭灵气进行攻击。哪怕是第四境融光的高手入此阵也难以为继,当然这是传下来的说法,
真正的威力如何,张落尘也不知道。毕竟谁闲着没事干创别人的宗门大阵,不修行的么。
何况一百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阵法是破败了还是加强了,甚至变成别的阵法也犹未可知。
张落尘摇摇头,“走吧,师弟。”
“嗯,我昨天已穿信于师尊,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翅青子也不在意催促,掏出祥云带着师兄向山门白鹤峰驶去。
沿途风景,光彩照人,只是缺了点什么。张落尘开口“师弟,师叔祖驯养在山上的白鹤呢,怎么一只也不见踪影。”记得当年他上山时,万鹤飞舞,环绕山巅,对他产生莫大冲击。
如今却一只也不见踪影,故有此问。
“哦,那是前些年,鹤群中不知咋的,突然产生了一只新的鹤王,和旧的那只产生争斗,祸及鹤群,现在估计还在窝里修养呢,没决定出新的鹤王应该不会出来飞的。唉!”翅青子对此颇为可惜的说到。
“是可惜了,不能再次目睹鹤群共舞的盛况。”张落尘摇摇头感叹。
不一会,到了山巅。
张落尘下了祥云法器。看了眼建筑,和当年差不多啊,没什么变化啊。
演武场三三两两,藏经阁依然破旧,布施堂还是那么热闹......
二人径直向飞鹤殿走去,这里是宗门举行重要典礼的地方,宗主张河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张河,现任宗主,他了解不多。只记得以前不是针对师傅的那些人,应该不会突然针对自己。
想起‘那些人’,张落尘不禁眼色一冷,不自觉的转了转右手的灵戒:“看我不搞死你们,以前这么针对我师傅。虽然不能sha了你们,但不是还有其他的手段么,哼哼。”
张落尘随即调整了神色,恭敬的对面前的中年男子道:“白鹤宗二代弟子翅阳子见过宗主师叔。”
“嗯,回来就好,你的事情小青他已经和我说过了。”张落尘看见张河瞥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翅青子后,
又继续开口:“此次回来,你既然决定要留下来,那就跟青儿他去一下典籍室记录一下身份吧,
就登记为外门执事长老吧。你正好和青儿一起吧,也可以多教教他。我算是为他操碎了心,百多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长进。”
张河,虽为一宗之主,这一刻的语气却像极了一个充满了关爱的老父亲。
“哪有”,翅青子本想反驳,最后憋到脸红也没憋出什么话来,只一句‘哪有’便断了下文。
“对了,你顺便去杂役处领两套衣物,一套作为备用。
还有,你那一份宗门令牌也应该失效了,也一并领了吧。”
“你师傅如今处于昏迷,你就莫要去打扰了。有江鹤师姐在照顾她,过些日子应该就会醒转,你就等着吧。”
张河继续开口:“差不多也就这些了,更细致的就让青儿和你讲吧。你们退了吧。”张河下了逐客令。
张落尘和翅青子打了一声招呼“师叔(尊)万安”后,便离去了。
不一会儿,虚空闪动,传出一股清冽的声音“你怎么看,师弟。”
张河开口:“应该没什么危险,我猜他应该是为了师妹回来的吧。毕竟.....他当时就是为了小师妹才遁走‘天行’的。
如今回来可能是得了什么传承,看其神色行为也不像被夺舍控制之举。应该只是回归宗门了吧。”
虚空变换,接着又传来:“当初那些人虽然可恶,却有一件事我觉得做的很对。那就是派出浮屠道人欲杀‘翅阳子’。
师妹当初对他付出了多少,他却连表示都没有。如今又回来,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挂念小师妹,万无这般可能。”
张河平静的说道:“师姐,你过激了。横看成岭侧成峰,你我非是当事人,怎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有一件事情我是非常确定的。”
虚空之中的声音好奇的问道:“哦?何事。”
张河慢条斯理的说:“当初,那些人对耆师妹不能下杀手,便把主意打到了师妹的徒弟身上。
企图以此打开缺口,继而得到师傅遗留的法诀。你不会不知道师妹以往徒弟的下场吧,师妹每收一个徒弟,便被杀死一个。
直到翅阳子出现,师妹突然决定把‘那部法诀’传给他,当时我们都很震惊。你还记得吧。”张河好像说累了的样子,抿了抿嘴唇。
“是有这件事,怎么?”虚空中声音的主人,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这部法诀师妹以往从没传授给仍和人,包括以往的所有弟子。
当时师傅传这部法诀给小师妹时,还特意对我们诸位‘师兄,师姐’说,
该法诀只能由小师妹决定。或者自己修行或者交给谁修炼,叫我们勿要干涉。
后来翅阳子在外界执行任务时,终于还是遭到了‘那些人’的袭击。
等我们赶到时,他已经重伤垂危。
当时我们只要再晚一些,他就死了。
事后我发现那里被布置了隔绝阵法,按理说翅阳子那时,根本传不出去求救信息。
而我知道翅阳子被伏击的消息,是小师妹告诉我的,后来我才通知你快些派弟子前往。
可是小师妹当时求我说让我们快些去,在赶路时便疯狂催促我们快一点。
她又是如何得知翅阳子生命垂危的呢。
何况这些年都没事,为何偏偏在近几年突然说要渡劫,从没见过她如此渴望破境的时候。”张河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耆师妹她,可以‘感知到’翅阳子的状态.......可是为什么呢?”虚空中的声音疑惑道,没听说有修行者心灵相通的啊,难道是......突然,一道想法一闪而逝。
“难道是师傅留下的那部法诀?不可能,从没有过修行者通‘灵’这件事。”虚空中的声音充满了强烈怀疑。
“没错,我怀疑就是师傅的那部法诀。而且我现在更加确定了。你还记得师傅的道基法相么?”张河反问道。
“师傅的法相?一鸦一鹤,黑鸦,白鹤。是了......一鸦一鹤,我早该想到的。”虚空中的声音略显懊恼。
“这么说是我对不起小师妹和翅阳子了,欸。”
虚空中传来叹息声,只见一道靓丽身影显现,来人身着青衣,一副白面书生模样。
“见过‘阁老’师姐。”张河像面前人敬礼道。
“师弟,免礼,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江鹤沉吟了会开口,
“我欲打算前往大荒山取药,好使小师妹醒过来,约莫一个月,这些日子,宗门便托付给你了。”
然后丢出一块令牌,“若遇到急事,你便拿着此令牌命令‘阁老’,或者去后山寻师叔祖吧。”
接过令牌,张河开口“我正欲向你提出,你却先我一步想到了,不愧是师姐。此行路上保重!”
江鹤“白了一眼”,没有说话,随身离去。
目送离去的江鹤,良久,离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大堂,回响着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