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冥罗蜚见他们离开似乎甚是不甘,悄悄舞动着鳞鞭想袭击他们,乾翊立时又将光剑插入了两分,幼虫尖叫之下冥罗蜚便不敢再动了。
乾翊见他们上去了,随即一手抓着幼虫,那幼虫身上满是黄色的血液与粘液,粘在手上让乾翊莫名的恶心。
此刻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脚下凝气踏着石壁奋力往上跳跃而去,冥罗蜚见状紧随其后沿着石壁攀爬而上。
乾翊见其果然跟来了,只是将那幼虫提着扬了扬,这幼虫被乾翊这番折腾早已奄奄一息了,有力无力的叫唤着发出细微的声音。
这冥罗蜚倒是护子心切,再也不敢向上半步了,乾翊看着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但转念一想到底下遍地白骨,又立时眉眼一横,飞身跃出了深坑。
出了深坑乾翊却是没走,转头对深坑中的冥罗蜚喊道:“给!这小怪物还给你了!”说着就将半死不活的幼虫直接扔进了深坑。
那幼虫笔直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叫唤的气力也没有了,冥罗蜚赶紧冲上去查看,用口器细细抵着幼虫,这番温柔模样,完全不似那恶如鬼神的外表。
“动手!”一声喝下,乾翊双手剑光流转,光剑凌空砍向石壁,‘流刃剑光’瞬间爆发出无数光刃凌厉劈向四周石壁,同时晋冲与周允也各自祭起武器运足功力砍向四周石壁。
顷刻间轰隆之声响彻整个洞穴,伴随着剧烈震动,无数碎裂的巨石如****般倾泻而下,落入深坑之中,轰隆之声夹杂着冥罗蜚不断发出的惨烈尖叫,直震的人耳膜生疼。
许久之后,洞穴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随着尘雾散去,深坑竟然已被碎石填满了一半。
看着这成果,乾翊这才顿感舒心:“你这嗜血怪物,如此算是死得其所,便宜你了。”
众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地洞,看着繁星璀璨的夜空,乾翊正准备慵懒的伸个懒腰,立时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凌霜这才发现乾翊周身遍布了许些伤口,在地洞之中凌霜完全看不出乾翊竟然受了如此多的伤,不由得心生愧疚。
“乾公子,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却如此挺身相助,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
乾翊见状赶紧扶起凌霜:“凌霜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我与赵大叔他们有相遇之恩,可是他们却在我眼皮底下被害了,此番能成功救了姑娘你,也算是我做的一丝补偿了,所以还请姑娘你以后能好好的活着,也包括赵大叔他们的份儿……”
这一番话顿时令凌霜已经死去的心又重新燃烧了起来,看着乾翊满面笑容的样子,宛如平静如镜的水面突然汇入了另一股清泉,泛起了阵阵涟漪……
乾翊自是看不懂凌霜此刻心中所想,见凌霜没有说话便是继续说道:“况且这次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还得多谢他们才是,为此尤昊兄还受了重伤。”
晋冲淡然一笑:“无妨,尤师弟身子骨结实,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你说对吧?”
说着拍了拍尤昊,尤昊顿时痛的龇牙咧嘴的:“若不是因为你是师兄,我就揍你了。”引得凌霜掩面姗然而笑。
乾翊看了看旁边的周允,想了想便与晋冲交头接耳了一番,随后走到其身边:“周允,我看你跟其他神隐阁的弟子不同,尚且良心未泯,这次我就放过你了,以后可不要再作恶了,你这就走吧。”
周允听了这话却是并未离去,见他犹犹豫豫的不肯离开,乾翊不禁问道:“怎么了?我们放过你,你还不走?”
片刻之后,周允才好似拿定了主意,突然噗通跪在地上:“我没有完成任务,即便回到门派也是死路一条,我想过了,不如你们让我加入尘焱宗吧,我今后绝对痛改前非,怎么样?”
乾翊自己并非尘焱宗人,自然也拿不定主意,随即看向晋冲:“晋大哥,你是尘焱宗十杰之一,你应该可以拿主意的吧,你怎么看?”
晋冲看着周允沉思了一番后:“也罢,你可以暂且跟我们回门派,不过你依旧得按门派规矩参加门派考核,能不能过就看你自己的了。”
见晋冲同意了周允顿时大为欣喜,连连磕头表示感谢。
乾翊在一旁长舒了口气:“大功告成!好啦!我们先回镇子吧,今晚可累死我咯!”
随后众人御剑往镇子飞去,远空中只听着尤昊说道:“晋师兄,明日回门派找些人来,好取回冥罗蜚的灵核才是,如此宝物丢掉就太可惜了……”声音也随着众人的远去而渐行渐远。
地洞深处,此刻早已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经过乾翊他们一番折腾之后,洞中早已一片狼藉。就在这时,乱石之中一条铁甲鳞鞭促然破石而出,鳞甲一开一合诡异非常……
乾翊一行人回到景荣镇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镇长一一说来,见乾翊他们为镇子除去了威胁,大部分人自然欢歌鼓舞,对他们好不感谢。
而一片欢声笑语之中,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却只能接受现实,到底该哭还是该笑,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了罢……
“凌霜姑娘,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实在抱歉啊!”屋子之中,凌霜正在为乾翊的伤口上药包扎。
“哪里的话,能为乾公子包扎疗伤小女子求之不得呢,况且乾公子是为凌霜才受的伤,为公子包扎也是理所应当的。”乾翊嘿嘿一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没再说话了。
等凌霜给乾翊包扎好了,凌霜却也未离去,二人相默无言,就如此在屋子里坐着。
一只蛾子围着橙黄的烛火来回飞舞着,烛光轻轻摇曳,这一刻好生寂静。
乾翊此刻心中却满是无奈:“这凌霜姑娘怎么不走啊,我好困啊……要不找点话题吧……可是说啥啊……好尴尬……要不还是让她离开吧,不然让人看见了,又麻烦了……”
乾翊正要开口,凌霜突然先声说道:“乾公子,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见凌霜先发制人,乾翊只得将话头咽了回去,点点头答应了。
凌霜美目流盼,如溪水流淌,恬静而清澈,只听她细细说来:“我本出生自家乡一个大户人家,而我娘是我爹的一个小妾,即便是这样,在外人看来我应该也是平安富足一辈子了。”
“可是,由于我是女儿身,我娘一直觉得是我导致她不能成为正房,从出身时起便一直对我是百般斥责,甚至动手打骂……”
说到这里,凌霜不住的哽咽了一下,乾翊听着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却是说不出半点安慰的话,只得轻声问道:“那你爹呢?他不管么?”
“我爹……我很少能见到他,与我就是形同陌路一般。”
“他生性放荡好赌,自从继承家业之后赌性更盛,只能不断抵当家产来偿还赌债,生意更是每况愈下……终于在我七岁那年,他因为无法偿还赌债,将我卖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