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一想到那个凌厉的叫声就瘆得慌。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现代女人啊,那便不是林霖认识的人……不会是顾霖吧?
可是她生活中没有这样的女人,她身边也只有嫂子怀孕了,她出事儿的时候才3个月,瞧着这女人的身形,倒是不像嫂子,好像……她自己?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诅咒自己昂。林霖在心里双手合十……
阿鸢:别想多了。
林霖:说吧。不然我不会罢休的。
阿鸢:林霖的幻觉而已,你管甚多又是怎么?你没资格和我聊条件,你知道不知道?
林霖:行行行,你别给我安排支线任务就行,给林霖女儿报仇就够霍霍我好几十年了,这个女人真是够惨,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被人踢一脚。
阿鸢:别想了。
林霖:卧槽,话说回来我头刚刚疼得也太厉害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干!
林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痛感,那个女人的惨叫,脑里像是灌了开水,咕咕嘟嘟地在叫,温度又很高,烫着了心脏。
阿鸢:……
林霖瞧着,前面就是顾家了,摸了摸鼻头。告诉白栖桐:“嘿嘿白小姐,前面要到了,你可小心你这漂亮衣服哩,免得我那满眼钱的小姑子偷了去。”
白栖桐鄙视得看了林霖一眼:“怎的,那顾梅也我瞧着,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姑娘,年纪小点罢了,靠着哥哥又怎么样?拿点钱而已,以后她总归是要嫁人的,还是顾瑾亲妹妹,你待她好点怎么了?她看见我,那可是顶客气。”顾梅就是林霖小姑子,那顾瑾的妹妹,顾家小女儿,十六七岁的人了,读书读不成,天天就想着怎么穿衣打扮,就如今,是米都不会洗,还到处说我哥哥是谁谁谁。
但这顾梅对白栖桐是客气的,毕竟是拜金女了,身份好的人谁不愿意攀过去?
所以,白栖桐就是觉着,林霖是小人之心而已,见不得顾瑾给家人花钱。
林霖:“行吧,你开心就好。”
白栖桐自然很开心。顾瑾的家人对她都很好,她也乐意和顾家人打交道,因为一心想嫁过去,现在只是要林霖扯了离婚那本子,她现在可是里子足的很,那顾家人完全把她当老二媳妇来对待,反倒是林霖,有名分,倒是没什么感情吧。
坑坑洼洼的泥路尽头就是顾家,一扇老旧的木门外,站着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妪。
姑娘身上衣服白净得发亮,旁边老妪的衣服倒是破旧,衣服像是自家织出来的那种老土破布,颜料染得不均匀,像是脏脏的感觉,裤子的线窄得快要缩开,像是捡了谁家的便宜布料来做又小了。
林霖迷惑:这不是顾老太和顾梅吗?搞什么鬼?
正疑惑着,顾梅从路那边冲过来,热情得一把挽住白栖桐的手臂,把白栖桐扯了走,倒是林霖被晾在一边。
“桐桐嫂子,你终于来啦,我和娘想你好久了呀!你上次给我带的那个什么什么酥,特别特别好吃……”
顾老太在门口看着,没有冲过来拉白栖桐的手,可脸上都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了。眉头笑得皱做一团。两颊的肉都舒展开来。
这顾老太平时衣服可是够好的啊,不说高级,干净得很,那颜色也是染得均匀的很,可今个儿这是要弄什么名堂?
林霖:我觉得顾老太要搞事情。
阿鸢:卖惨。
林霖:心有灵犀啊阿鸢,我也是这么想的。
阿鸢:……
林霖忘记了,阿鸢应该有剧本吧。
林霖皱起眉头。“嘿嘿”干笑了两声。也抓紧了脚步进了顾家的小破院子。
……
白栖桐被顾梅扯得头晕眼花,还听得她花言巧语,也是不错了。顾老太倒是一脸慈祥,白栖桐打了招呼后更是喜笑颜开。
“娘!您可吃了呀?”林霖大声喊。
田下收工的人被这嗓子喊得一激灵,纷纷往这边看。
顾老太撇了她一眼,不说话,挽着白栖桐进了门。
林霖叹气,这种不被人尊重的感觉是极不好的。但是两个恶婆子怕什么,将来回家了,爸爸妈妈温暖的怀抱不是更诱惑嘛?这么玻璃心干什么,赶紧的推顾老太下台就是。
另一边白栖桐被顾梅和顾老太一起进了客厅,也就是吃饭的地方,闲聊那亲热劲儿,倒像是一家人。
“小桐呀,怎么这么久不来了?”顾老太出声。
白栖桐笑:“最近团里排练舞蹈,挺忙的。”
顾梅急忙抢话:“那桐桐嫂子的舞好看死了,跳起来像只燕儿似的,对吧?”
林霖门口听着,顾梅像是见过啊?
巧了,正想着呢,顾梅那双四方眼就瞟过来:“二嫂,你可没见过吧?上次我和二哥在文工团瞧桐桐嫂子跳舞,二哥见了也是称好呢。”
白栖桐羞涩拍顾梅头:“别乱说。”
林霖保持无感。这渣男果然够渣,此时,林霖突然想吟诗一首:
瑾色桐霜伴月归,
林木萧瑟无人佩。
梅与其间催鬓衰,
舞姿绰约裙下臣。
裙下臣啊裙下臣。
阿鸢:好恶心。
林霖:你想多了好不好。
林霖笑呵呵回复:“白小姐自然是跳舞好,毕竟练了那么多年是吧,换做别的人,倒是没那个福气进文工团,可听别人说里边福利好着哩,那是顿顿有肉和白面。”这有一茬没一茬真是令人头大……
白栖桐客套:“也是还好了,毕竟是为国家干活的同志,我们也是半个军人,常常得也见得着上战场的革命军吃好些也是应当。”
顾老太在旁边听了,长吁短叹,成功吸引了白栖桐的注意力。
白栖桐看了顾老太一眼,眼里立马充满了同情。白栖桐撇开了顾梅,坐在顾老太旁边,关切地问:“伯母,您这……衣服属实太破旧了,难道下头几个子女都不帮您添置衣物?”
白栖桐说着,一边用手抚平自己的衣领,是怕自己衣服像顾老太那样,真是丢人。
顾老太听白栖桐这样一说,眼睛垂下来,好像受了极大委屈,哽咽着说:“我……是我这老太婆不中用了,前几天让老二两口子吵架,这还是初春呢,外头晚上可冷,瞧这老二媳妇不就进医院头子了,真是我的错呦,这正是播种的时候,田里也不可能没人啊。也就我和老大媳妇了。”
说了一半,老太又情真意切得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眼泪,哽咽着继续说:“我们家你也是知道的,老二和你一样有出息,可是也不能只靠着老二,现在官老爷都吃不了多少喽。我这个闺女,从小就娇养着,让我她下地干活,我又怎么舍得呢?”
白栖桐虽然向着顾老太,可这话说的未免太牵强了吧。
她点点头,朝着顾梅说:“你也要学着干活,也不能事事靠着家里人。况且,”白栖桐停顿,小声说,“你们家老大也是个……不懂孝顺。”
林霖嗤笑。
顾老大会干活那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