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刘心痕为刘执雅准备好早餐,以及用一张便签写上了为她做的今明两天的饮食安排之后就前往和赵蔷约定好的地方。
赵蔷仍然是那么准时,仿佛永远都是她先到。看到刘心痕过来,招了招手,递给了刘心痕一瓶水:“喝了它,这算是进入遗迹之前的准备工作吧,加了一些凝神定气以及解毒的药粉,以防遗迹最常出现的煞气毒烟之类的。”
刘心痕接过水瓶,和赵蔷打了个招呼,发现赵蔷身边还站着一个青年男子,便对她眼神示意:这货是谁?
赵蔷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一起的,我也烦。刘心痕了然,看来是家族安排了,估计是联姻对象了。
赵蔷介绍了一番:“这位是文无心,我的合作伙伴,这位是赵磊,家族的宗兄,这次遗迹之行,如无意外,就是咱们三个一同前往了。”
刘心痕与赵磊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然后进行了一场毫无营养的商业胡吹,在两人互吹之势愈演愈烈之际,赵蔷强势打断,高声说:“行了行了,有这力气互吹,倒不如留着应付遗迹的危险。”两人讪笑打住,像两个小跟班一样跟着赵蔷上车,两人边走还边互相打量,刘心痕眼神:好小子,第一次见到比我还能吹的!赵磊眼神: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们下回再战!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一番吹嘘,倒颇有些狐朋狗友,臭味相投之感。
在前往遗迹的车上,赵蔷好好给刘心痕科普了一番进入遗迹应该要注意的地方,刘心痕听得仿佛回到了高中课堂,昏昏欲睡,甚至旁边的赵磊也十分像他的同桌白老魔,一个模子的钓鱼姿势。最后下了车,刘心痕只总结出了一点,要是对方背后没什么势力,那就明抢,如果对方背后有势力,那就暗棍,只要不弄死,一般都不会升级到两个势力之间的倾轧。刘心痕嘿嘿一笑:别惹我,我的脸变起来,连我自己都认不出,到时候暗棍一敲,宝物一剐,你哭都没地方哭,啊嘎嘎。
到了遗迹入口处,已经有三方势力在等候,除了刘心痕赵蔷赵磊组合是三个人,其他都是四个人,一方人全用刀,刘心痕称之为刀刀怪,一方人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自然便叫歪果仁,还有一方则是刘心痕小时候颇为熟悉的王守一带领的王家人。刘心痕猫在赵蔷身后装作一个小跟班的样子,偷偷打量着另外三组势力,赵蔷一番交涉之后,看守遗迹的不知道哪方势力的一个实力强悍的老者确定了人数已经齐了,开启了遗迹,并叮嘱道:“你们进去以后,左拐一直走到头,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地,千万不要往右,那边虽然已经被大能探寻完毕了,但仍然可能存在致命的陷阱没有发现。”交代一番以后,众人有序地进入了遗迹。
赵蔷悄声叮嘱刘心痕道:“外国势力不用在意,到时候争斗起来狠狠打便是,另外那个小胖子叫王守一,王家人,看着打,但不要下狠手,与我族有旧,必要时候还可以帮扶一下,至于那全是带刀的一方势力,我们没有查探到究竟是哪家,轻易不要招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刘心痕说:“放心,我有分寸,就算惹到了,也保证发现不了是我们。”
赵磊则要霸气很多:“小蔷,你说打谁我就打谁,管他哪个家族哪个势力,没有小爷拿不下的!”
赵蔷没好气地赏了赵磊一个白眼。
来到目的地,一个白衣老者就在门前站立,行迹清晰可见,却没有影子,显然是灵体一类的事物。
白衣老者说道:“欢迎各位后来者接受考核,我是第一项考核的监察者,通过我这轮考核的人,将根据成绩不同获得不同品级的丹药。我的考核很简单,接我三掌全身而退者通过。”
小老外
歪果仁那方率先出人上前试探,很符合他们直来直去,毫不谦让的性格。此人明显是个横练高手,运转气息,护住全身,然后大喝一声:“Come on!”白衣老者轻飘飘一掌,打得歪果仁倒退三步,脸色涨红,调息一阵之后又觉得自己行了,老者又是一掌,不带一丝烟火气,却把歪果仁直接拍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本来以为自己都是本势力的佼佼者,应该不会被第一关难住,没想到第一个上场的连第二掌都没接住。
歪果仁队指着其他三队,叽叽咕咕了一阵,大意是,让各队都派人上去轮流试探,不能让他们一队吃亏。
刘心痕,赵蔷,赵磊三个猴精分别找了一处不错的景致进行了细致的观赏,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王家小胖子也嘻嘻一笑,带着王家众人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上前一战的意思。刀刀怪则明显底气十足,一个看起来头领模样的人指着一名队友示意他上去试探试探。
黑衣刀刀怪稍微准备了一番,一鞠躬,示意老者尽管过来。这个刀刀怪的实力确实不凡,强撑了两掌,直接被第三掌拍得呕血倒地,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平复了半晌才恢复生气。
刘心痕和赵蔷小声讨论。
刘心痕:“你看出来了吗?”
赵蔷:“看了个大概,第一掌同境界,第二掌高一境,第三掌高两境,而且无论哪一境界的掌力都不逊于我同境界最强一击。看来这遗迹确实来历不凡。从未见过试炼关这么恐怖的遗迹,这以前的势力恐怕是当时的无上存在。”
刘心痕:“赵小姐所言极是,只是文某还想确认一下可不可以骗过这个老者的感知,如果能让老者误判你的境界,那难度就大幅降低了。”
赵蔷:“文兄高见,再等等,再确认一下。”
赵磊听到这,终于有机会插话:“小蔷,待会看我的就行,看我打得这个老头屁滚尿流。”
赵蔷撇了撇嘴:“待会可别求我把你拖下来。”
赵磊哪受的了这气,噔噔噔就往台上走,对着老者说:“老头,放马过来,小爷要是眨一下眼睛,就算小爷输。”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吧唧一掌,也不见赵磊动静,周遭自然浮现出了一道若有实质的风墙,老者虽然拍碎了风墙,却也掌势衰竭,没有伤到赵磊。
刘心痕暗暗乍舌:赵家这代人还真可怕,出了个精通多种意境的合境初期的赵蔷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一个不超过二十的风之意境几近大成的自然后期,单论意境,赵磊几乎可以和我媲美了。
老者用大宗师后期的掌力未能击败赵磊,第二掌竟然直接增至了无双初期,赵磊脚一点,迅速后撤,大喝一声:“凝。”空中顿时出现一个一个小型的风漩,老者置身于漩涡中心,掌力被不断削弱,甚至反弹到老者自身,但是终究境界差距了一个大境界,老者一力破万法,掌势横扫,直击赵磊胸口,赵磊慌乱抵挡,仍被打得连退数米,口中溢血。
赵磊狠狠盯着老者:“你说的每掌提升一个小境界,还可以跨大境界提升的?你搞我呢?“
老者笑嘻嘻,浑不似一个灵体:“谁让你出言不逊,小老儿稍稍提了提难度,而且自然后期到合境初期,不也就差了一步吗,小老儿可没有违反规则。你还接不接下一掌了,不接就快点下台。“
赵磊被老头的不要脸言论惊呆了:“比我还不要脸的人,我赵磊也是第一次见,来,小爷接了。“
老者第三掌已是无双中期的掌力,赵磊手段尽出,仍然被拍倒在地,半晌才挣扎着起身,楚楚可怜地望着赵蔷,一点也不萌的眼睛睁得老大,示意赵蔷:小蔷蔷,扶我一下嘛。
赵蔷懒得理这个憨憨,让刘心痕去把他拎了回来。
老者说:“虽然严格来说你没接住第三掌,但是我确实对你稍稍严苛了些,送你一个小玩意,算作安慰!“说完抛出了一个小玉瓶,里头装了一粒明黄色的丹药:”内服,可瞬间回复所有真元,要紧时,说不定可以保你一条小命。“
赵磊眉开眼笑:“谢谢老前辈,是晚辈错怪您了,有幸见到像您这样气度非凡,实力超群的前辈高人,是晚辈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蔷递给刘心痕一颗丹药,示意用它塞住赵磊的嘴,刘心痕嘿嘿一笑,猛地一塞,世界清净了。
其他势力见安慰奖都是这样的奇珍,纷纷上台领教。其中刀刀怪那边有一人接下了三掌,获得了一瓶增加修为的地品丹药,还有一人接下了两掌,王家那边王守一也以自然后期的接下了老者三掌,虽然老者没有像对待赵磊一样,第二掌便直接跨一大境,但第三掌也达到了无双初期巅峰的水准。歪果仁则比较惨,没有一个人接下了老者的第三掌。
场中只剩下赵蔷和刘心痕没有上前试炼了。
赵蔷说:“无心兄,我先上。“
刘心痕悄悄附在赵蔷耳边说:“试试转用你最弱的意境,看能不能骗到这个老人。”
赵蔷闻言眼前一亮,上台鞠躬示意老者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老者第一掌拍出,刘心痕暗道:果然如此,这一掌勉勉强强够到无双初期的门槛,看来老者只能根据挑战者的意境水平来评定实力,难怪赵磊这种意境修行过于妖孽,甚至赶超实力的怪才,会被如此针对。这样设置确实可以防止一些收敛气息及真元波动的人钻空子,但却无法防止修炼多种意境的天才,切换成较弱意境来降低难度。
赵蔷也发现了这一点,前两掌都用春之意境接下,在第三掌出手之际,陡然换成了最强的冬之意境,轻松接下了无双后期的一掌。
老者发现赵蔷使诈,也不发怒,反倒有些怀缅地说:“一千多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熟悉的场景,以前有一个叫阿瑶的天才,也是这么做的,当时我还问过她,你明明可以一年就从自然突破到合境,为何偏偏要花三年练这些杂七杂八的意境,而不专注于一个,她当时得意地笑了,跟我说,白爷爷,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一天我会用事实告诉你们,你们错了,而我才是对的!”说到这,似乎觉察在这里说不太合适,闭口不言,却仍然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良久之后,才抛出一颗蜡封的药丸,对赵蔷说:“你也算与我有缘,这颗宝药就送给你了,它的本名已经少有人记得了,它江湖上的名字叫阎王退,无论多重的伤,只要一息尚存,服下此药便可保住性命。”
赵蔷珍重地收下阎王退,再次道谢,下了台。
刘心痕听着老者说了一半的秘辛,心里并不平静:莫非在我之前便有前辈想走出这条创造自我小世界的道路,果然吾道不孤,若能得到其手稿,与之印证探究一番,可真是人间快事,待会一定要想办法从这白衣老者口中再套点关于那位前辈的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