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儿哟,你可算回来了,想死爹爹了,身上的伤好点没?还疼不疼啦?程济烨那个小王八蛋还有没有欺负你?都怪顾聚宝这个小混蛋不争气,老子让他去读书院,他想给老子学武,那武举人是那么好考的?别举人没考上还把小命给丢了……”
顾心刚进家门,顾钱钱就已经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眼珠儿的疼爱,以及对小混蛋的嫌弃,总之就是,很亲切。
上个世界时,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的,每天就吵架的方式表达爱,虽说拌拌嘴,但是非常温馨,至于这辈子的爹娘,其实也十分恩爱,老爹对这个娘亲很是疼爱,毕竟顾琴氏对自己非常好,对家庭也十分负责,总之就是很美好的后娘,和很皮的爹。
“心心啊,你回来了,快坐下歇着,你说你爹这不靠谱的,上次你受伤也不说把你带回家来休息,在书院什么都没有,你一个女孩子一点都不方便,快坐下快坐下,翠柳,快去给小娘倒茶。”顾琴氏狠狠的瞪了顾老爷一眼,不由说的拉着顾心坐下,端坐在一旁,拉着顾心的手上下打量,眼眶的泪珠转啊转的,把顾钱钱心疼的不行。
“娘,我没事,上次那都是小打小闹,小孩子之间的事,不妨事。”顾心认真的对顾琴氏说,“娘,事情都过去了,您别担心,我好着呢。”
顾心说的肯定,顾琴氏这才放下心。
“娘跟你说啊,这个程家的小二爷根本就是个混不吝,前段时间娘可是打听了,这混小子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没事,等下次娘亲去聚会的时候,定要会会这程家大娘子,哼,等着看吧,这季阳城他怕是娶不了什么好娘子了!”
顾琴氏的生活很简单,除了陪陪顾老爷,叮嘱顾小爷举业,就是陪着顾心逛街了,这顾心去了书院,顾琴氏的生活一下子寡淡不少,于是开始发展对外工作,比如——宴会。
这顾琴氏也是个妙人,满季阳城都知道顾琴氏加入顾家两年才生下一男,为了保护顾心不受欺负,愣是连女儿都没有再生,这顾家小姐长得是出水芙蓉、花容月貌、标志的紧,这几年大家没少明里暗里跟顾琴氏打听,奈何顾琴氏口风紧,倒是勾的大家越发好奇这顾小娘子到底长得什么样。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别说现代了,这古代的内院女子在这方面也是独领风骚啊。这女人的话题无非就是:男人,孩子以及票子。顾琴氏这是打算仔仔细细的跟大家细数一下程家小二爷光辉事迹,顺便表示“自家姑娘就是老死家中也不可能嫁去他家。”
不用想,这门当户对的小娘子们都会避开这个名声难听的浪荡公子了吧。默默地为程济烨点根香,就因打一架,这媳妇都快娶不上了。
顾琴氏拉着顾心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了半天,最后还是翠竹来报晚饭准备好了才歇了一会。顾心说了声“我去换身衣服”随后就逃走了。
“哎~这娘亲,太热情,受不住受不住啊~”想完还默默地瞟了一眼顾钱钱,暗自的想着,“这爹爹怕是得补补了,不然……”顾心笑的很猥琐,很强大,连老爹都没有逃过顾心的猜测,棒棒的!
顾心穿了身绿色的广袖流仙裙,说到这裙子就不得不说一说顾心的“仙侠情节”了,前世自己在看“仙侠”的时候无数次幻想自己要是能穿上这身广袖流仙裙该多好,刚好,这是古代,不会太出挑,于是跟顾琴氏一说,立刻就找来了自己绣房中最有名的绣娘“冉娘子”。
冉娘子是祖传的手艺,是顾老爷高薪挖来的人才,于是一拍即合,美美的裙子就做好啦,而且顾心根据记忆中的样子,帮自家绣房设计了很多种服饰,如今绣房已经成了季阳一绝了,季阳城的女子以“如意绣房”的衣服为潮流,而在整个大夏王朝中,“如意绣房”又是最具特色,别树一帜的绣房。
“心心啊,快来,坐在爹娘中间。”顾心刚走到饭厅,就听到顾琴氏在叫她。
“娘,我要跟长姐坐一起。”顾聚宝在旁边不乐意的说着,“每次都跟我抢,长姐,你坐我旁边好不好?”顾聚宝在感受到顾琴氏眼中的杀意个警告时,转身去找顾心。
这个场景每次吃饭时都会上演,但顾家人依旧乐此不疲。“小混蛋,眼珠儿和你坐一块,老子跟谁坐?”顾钱钱原本对作为的安排非常满意,结果顾聚宝居然敢有意见,不行,盘他!
“臭小子,给老子乖乖吃饭,不然今晚你就不要吃饭了。”嘿,给老子抢人,你还嫩了点。
顾聚宝气的都要哭了,“长姐,爹又骂我。”
“行啦,你先乖乖吃饭,一会姐姐送你一个礼物。”顾心庆幸青竹提醒自己了,这礼物用在这上面倒是刚刚好。
晚饭后顾心把准备好的礼物分给顾家三人,毫无意外,好评如潮。
顾心示意有事情想私下跟顾父顾母商量,就来到“墨轩阁”,顾老爷的书房。
“爹,娘,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顾心很郑重的对顾家夫妇说道。“我想科举!”
顾心开门见山的说着,“爹娘,我知道这很狂悖,但是我想科举!”顾心又一遍说着想要科举的话。
“你可知,女子科举意味着什么?”顾老爷颤抖着声音问着顾心,“你可明白科举和书院是不同的?”
一旁的顾琴氏瞪大双眼,说“心心啊,你做的所有事情,爹爹娘亲都不曾干预,单这件事,我想我没有办法答应你。”顾琴氏的声音非常温柔,却让顾心听出了声音中的坚定。“心心,我和你爹爹可以纵容你做任何事,但是不能看着你送全家人去死!”
大夏律法“凡女子、罪官家眷、奴籍、娼籍不得科考,违者以欺君之罪处之。”也就是说,顾心,不能科举。
“爹娘,我要做官,我要证明自己可以做的比男子更好。”顾心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科举,就像我们想要通过考大学证明自己一样。区别在于,一个被肯定,一个却要丢点性命。
“但不能用这种方式。”顾钱钱的态度肯定,顾心的慷慨陈词并不能打动他们,换做是个男子,顾家夫妻可能开心的要上天,可是能怎么办?顾心是女子。
“爹、娘我有能力,我可以让我们脱离商籍,成为士阶级,您也可以把生意做的更好、更大。还记得我外祖家么?他们曾是盛极一时的富商,就连您都需要借势才能才发展的家族,曾经把生意做到西域,做遍大夏朝,整个大夏朝的丝绸生意可以说是十分之一都是我外祖家的。可是那又怎样,大夏朝的皇帝——肖启天,只用一句话,就绝了外祖家的生路,轻飘飘的一句窝藏逆党。爹,为什么这么多年,如意绣房的名声传遍大夏,顾家却只能在荥阳府发展?为什么我娘会难产而亡?为什么我外祖家如今只剩下西城舅舅一个人?难道您真的忘了是为什么了么?”顾心的声音越说越大,顾父顾母却越来越安静。
忽的,像泄了气一般轻声的呢喃着,“我们就这么被所谓的天子绝了生路,真的就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