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事的真相
“不用了！”如梦的声音让上官御都惊讶万分。
“紫罗！你去哪里了？”上官御站在门前，有点窘迫，本来他是想说：“梦儿，你没事吧？”结果在男性自尊的作祟下，紧张的薄唇吐出了让他自己都有些后悔的话。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她，天知道，他强忍着望眼欲穿的欲望，魂不守舍的留在府里陪着花痴女。
“穆公子，请随如梦来萧逸苑，我有个朋友受伤很重，你快点随我去看看。”如梦拉起穆如峰的胳膊就往外走，直接忽略杵在门口脸色灰暗的某男。
“王妃，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冰山酸酸的开口，满园的醋气四处弥漫。
“王爷，今儿可是你大喜之日，您就好好享受吧。萧逸苑那边不劳您费心。”另外一坛醋坛正在冒泡，尘封的年数不比第一坛少。
“还有一件事，我的丫鬟小乙到底怎么了？等下再跟你们盘算。”如梦盯着慕容嫣主仆，眼神锐利，慕容嫣接触到如梦质问的眼神，不由心虚后退，扶住身侧的春花。
“快点！穆公子。”上官珏现在需要救治，如梦暂时还无暇管这件事。
“郡主，御，穆某先退下了。”事关人命，穆如峰也顾不得醋坛子是否乐意，跟随如梦向萧逸苑赶去。
“怎么样？能治愈吗？”上官珏还在昏迷，穆如峰一一查看他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伤口，眉头拧紧。如梦注视着穆如峰的表情，心提到嗓子眼上，忍不住询问起来。
“这位公子身上的伤痕倒是容易愈合，只是这双手虽说没有伤及骨头，但是手筋却受创严重，怕事以后难以习武，使用兵器……还有一点，这位公子已经中毒，不过，如峰可以配出解药，但须一些时日。”穆如峰如实说出自己的顾虑。
“那他这些伤口都能愈合？是不是？”如梦热切的盯着穆如峰，希望他能给她满意的答复。
“愈合可以，王妃，恕穆某直言，这位公子是习武之人，如果他发现自己连兵器都抓不起来，这种伤口是留在心里的，比肉体上的伤口更难愈合。”穆如峰的话如醍醐灌顶，浇醒了如梦，也将她推向另一个深渊。
没错，上官珏如果知道自己有可能失去习武的能力，一定难以接受。像他身负重担，最需要的应该就是武艺在身，尽管上官御不是他的仇人，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正的仇人，一定会去复仇的，到时候以一个平凡人的身手，不仅报不了仇，自身都难保，这些事情加诸在自尊心强大的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一种耻辱。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如梦抓紧穆如峰的胳膊，希翼那怕一丝的希望。
“这就要看这位公子的毅力了，好好调养，经常锻炼的话，机会还是有的，只是希望太小，几乎没有人能坚持。”
“他会坚持的！”如梦坚定地看着昏迷中的瘦颜，语气肯定。
“但愿如此。”
“那他身上的毒，你有把握解净吗？”怪不得吕祺这么爽快的答应放上官珏走，原来是又耍诡计，下毒害人。
“请相信穆某，王妃。”穆如峰的口气眼神都给如梦灌进一股动力，心理安慰些许。这也许是吕祺都未料到的，御王府中的客人医术高明，断了他的威胁。只是，自己身上的毒蛊怕是穆如峰都束手无策，这才是吕祺给予她最大的威胁。
“梦儿，你太过分了！”上官御铁青着脸进门，黝黑的面颊上竟然染上淡淡的羞红，她没有邀请他过来，可是他根本放心不下，而且他还要看看他的王妃到底带回个什么样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刚才那一眼哪里够解他思念之苦，他要好好仔细的看看他的女人。
上官御一把拉过如梦，霸道的揽进怀里：“告诉本王，你去哪里了？”
“咳咳！”穆如峰赶紧提醒，他这个灯泡还在，别把他当成透明人。
“如峰，你在这里看着这个废人，本王有话对王妃说。”上官御不由分说拉走如梦，留下摇头轻笑的穆如峰。
清幽池畔，几声蛙鸣，飕然吹来一阵清风，如梦下意识裹紧单薄的衣衫，秋近了。
“那个男人是谁？”上官御察觉如梦的瑟缩，轻轻揽过她薄弱的身躯，低沉的语气里透出点点酸气。
“你的弟弟，上官珏。”如梦不再挣扎，能平静的依偎在他怀里，这种时刻怕是以后难求。
“上官珏？”上官御惊讶不已，一个月不见，他竟沦落到自己都认不出来，“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是因为我，他去帮我偷取解药，被吕祺捉住……”如梦不愿再提白日所见的一切，那血腥的画面，她已经不想再去重温。
“他伤的很重，他……”如梦止住，抬头看着上官御，双手不由攀上他的腰际。
上官御心中一喜，搂紧如梦，捧起如梦仓惶的脸庞，轻轻吻了下去。
舌尖温柔的撬开如梦的牙关，先是吮吻她娇嫩的唇瓣，然后轻轻探进她的檀口深处，纠缠着她的舌，****着檀口中的每一处香津，如梦不由轻叹出声，学着他的舞步慢慢的尝试，紧张的回吻着他。上官御邪肆一笑，夺回主动，擎紧如梦纤细的腰肢，加深这个温柔却霸道的吻……
上官御温柔的动作将如梦化作一潭春水，如梦无力的瘫在上官御怀中，任由他掠夺她口中的香甜，无助的轻吟，如梦的脑海渐渐晕眩，呼吸越来越急切，浑身燥热难堪，双手渐渐攀上上官御的脖颈……
上官御惊觉如梦的怪异，依依不舍的放开如梦，籍着府里的灯光细细打量娇羞不已的人儿。
“呜……”如梦轻轻抗议上官御的松开，她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猫儿蜷缩在上官御怀里，眼神迷蒙一片。
“梦儿？”上官御轻呼。
“嗯？”如梦抬起雾眸，心还沉浸在****之中。
“本王纳侧，你是否不开心？”上官御想起上午如梦的态度，忐忑的开口。
“其实娶玉云郡主，本王也是身不由己……”上官御很想如梦能理解他的无奈，却又不想她卷进这几国的明争暗斗中去。
“娶慕容嫣是你身不由己，那览花苑的繁花名草又是怎么回事？”如梦咄咄逼人，突然袭来的醋意暂时冲淡了撩人的迷欲。
“那些，额……她们都是心甘情愿跟随本王的。”上官御窘然到自己都惊奇，以往，这览花苑可是他炫耀的筹码，如今，在如梦的质问下，自己竟开不了口，威风扫地。
“心甘情愿……如果你是个平凡的穷光蛋，看她们还心甘情愿？”
“如果本王是个平民百姓，你还会待在本王身边吗？”如梦的话扯出了上官御伤痛的过往，他怎会不知那些平时甜言蜜语的女子追求的是什么，所以他厌恶她们，将他们关在金丝鸟笼中，让她们在寂寞孤独中后悔。
“不知道。”如梦真的不知道，她不在乎他的身份，但是她的身份荒谬到她不敢去想太远的事。
“你的心里，还有那个上官珏是不是？”上官御生气了，他松开抱紧如梦的双臂，赌气转过身去。
“你的心里不也有个林素素吗？”如梦不甘示弱，客气的回敬他。
“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上官御，你我既然说不到一起去，那如梦就先回萧逸苑了，上官珏还需要我的照顾。”语毕，如梦毫不留恋的迈步逃开，她心里很不爽，确定他的心底还留恋着一个女人，她胸口郁闷到喘不过起来。
刚迈出一步，如梦就觉得腰间一紧，马上人又回到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梦儿，林素素已经变成了回忆，本王很想忘记，但是忘不掉。可是你不同，你就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不会放你走。”上官御将头埋在如梦颈间，语气软弱无助，如梦不由软下心来，这个男人她拒绝不了，她不想伤害。
“我想知道，你和林素素，金牡丹之间的事，可以告诉我吗？”这件事一直像沙子一样揉在如梦眼中，时间久了会成疾的。
“金牡丹的真名叫林颜颜，她是林素素的亲妹妹。”上官御将如梦翻转过身来，轻轻拥紧她，随着如梦的提起，他的思绪又回到三年前。
柳絮飘飞，恰逢三月好春光。
意气风发的少年，手持青锋剑，驾一匹奔腾的骏马飞驰前行。飞扬墨发随风轻扬，白绸长衫黑色劲靴，已是神采飞扬。在瞧那英武挺秀的面容，恐怕潘安在世也会羞愧难当。
城外的驿站似乎比平日热闹了些，白衣少年没有理会，径自乘马前行，他的身上背负着兄长指派的命令，耽搁不得。
“美人别跑，让大爷亲亲。”淫亵的声音随着风向传进少年耳中，少年浓眉一皱，方才万好的心情生出一丝糟糕。
“几位如果再不离开，小女子就要喊救命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使得少年慢下了骏马的脚步，在天子脚下，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
“哟哟，发火了，快看，发火了！小娘子发起火来，更加漂亮了，大爷我看得心痒痒，忍不住要带你回去好好宠爱一番了。”少年止住骏马，转过脸看见一群猥琐男人正在将两名女子团团围住，两名女子惊得抱成一团。
“公子，公子救命！”一名女子瞧见了少年，如捉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朝他呼喊。少年一时间竟痴了，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婉转的纤眉，明亮的美眸，红艳的朱唇，一脸素颜，竟也是风华绝代。
“公子救命！”女子的呼声总算是惊醒了少年，青锋剑一出，斩断为首的淫邪男子的臂膊，其他人等望风而逃。
“姑娘没事吧？”白衣少年扶起仓惶不堪的女子，温柔到他自己都吓一跳。
“素素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颜颜，赶紧给公子磕头。”两名女子弯膝就要下跪，白衣少年拉起年长点的女子，二人目光交汇，竟生出莫名的情愫。
从此，唤作素素的女子与白衣男子相爱，白衣男子并不嫌弃素素是歌女出身，把全部的心都掏出来放在她的面前，二人也曾甜蜜的度过一段日子，泛舟游玩，舞剑弄琴。
好景永远都不是能长存的。
少年已经布置好了一切，甚至特意建造了一座院落，准备迎娶他美丽纯洁的新娘，突然一个惊雷劈醒了沉醉在爱情梦中的少年，他的女人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而那个男人竟是自己最敬佩的亲哥哥……
少年意志消沉，每日饮酒度日，流连青楼。
一个醉酒的夜晚，叫素素的女人回到他的面前，用清晰地话语一字一句的对他说：“你是个没用的男人，我追求的是更高的权利，更多的金钱，你只是我利用完的工具！”女人摇摆着风骚****的腰肢飘然离去。
少年一时间怒狂，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手提青锋剑，杀尽一切阻拦他的侍卫，闯进兄长的寝室，妄图杀死自己的手足，以泄夺妻之恨。
他的皇兄没有反抗，生生受了他一剑，这一剑使他以为兄长死去，于是他狂奔至旷野，仰天长啸，昏死在磅礴大雨中……
当他醒来后，见到了一个淡若清风的男子，他叫穆如峰，他救了他一命，二人成了莫逆之交。
少年清醒后，得知兄长并未身亡，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遂向兄长负荆请罪。兄长并未埋怨他，重新接纳了这个死过一次的人。
少年从此不再相信女人，甚至以圈养虚荣的女人为乐，他花重金建造了一座院落，赐名览花苑。而第一个住进览花苑的女人就是林素素的亲妹妹林颜颜，少年厌恶她的名讳重新赐了个名字给她，于是览花苑就有个叫金牡丹的女人。
少年的名字就叫上官御。
原来如此，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遗忘却欲盖弥彰。
一个人的过往染上了灰暗色彩，有些事似乎就可以无可厚非的去做。真的可以借这个理由肆意而为吗？如梦不敢去断言，她的过去同样昏暗……
“你的癔症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如梦闻着上官御身上好闻的麝香味道，抱紧了他精魄的腰身。
“恩，梦儿，对不起。本王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上官御想起数月前，如梦差点死在自己手下，心底涌起莫名的心痛。他搂紧如梦，那种痛，他以后再也不要。
“金牡丹给你的那封信里，说了些什么？”如梦扬起脸庞，虽然挖别人隐私是不对的，可是她很想知道那封血书里到底写了写什么。
“那是素素写给本王的绝书，当初的她们姐妹是故意接近本王，其实本王早就察觉出来，本王知道她们是紫绛的人，但是一直不忍拆穿她们。可是……，三年前，皇兄来府中，颜颜她偷偷在素素的饭菜中下了****，她把素素拖到皇兄的房间中，又故意让本王看见他们二人……”上官御未曾想过天真羞涩的林颜颜会是造成他和林素素误会的主谋，每每想起他还是痛恨万分。
“你是从那个时候恨紫绛的吧。”
“对，那个老狐狸一直觊觎珷旭的河山，当年父皇对他一再忍让，一再包容，没想到他还是不死心，想方设法想要挑拨本王与皇兄的关系，真是可恶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