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世人看到那从地平线发出血红色的光柱,没人想到,那正是一切的开始。
在那天,血红色的光芒遍布了全星球,从赤道到两极,从低纬度到高绛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这血色的光柱,邪魅而疯狂的颜色。与光柱同时出现的是一句话,从每个人心底里响起,“狂欢吧!你们,自由了。”不论是什么民族,什么背景,什么语言,所有人都听懂了。随即,感觉到有热力从心口冒出,流遍全身,众人从中得着能力。但是,同样失去自制。
当人们从疯狂中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只有一片狼籍、血腥,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失去了看到血光的记忆,只知道一件事,异能,醒觉了。
这也是异能时代的开始,后世以“血光之日”称呼,同时为划分历史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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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之日”后,在人类适应其力量带给的便利前,地壳出现极大的移动,使大地出现陆沉、消没,同时也生成了新的土地,导致人口进一步减少,比在“血光之日”前,人口只剩三分之一。大量人口消亡、地域边界的改变,使还活的各国高层作出了一个决定:重新规划各边界。而为了减少争斗,同时取消了“国家”这一个概念,以国区代替,减少民族之间为了国土的冲突,又把所有武装力量统一归到世界联盟以下,再以各个国区的需要分派。从此,人类踏入新时代,异能时代,又称联盟时代。
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依靠在异变中留下的科技以及人类所得的异能,人类一步步地重建自己的家园,甚至因为异能出现,改变了整个科技格局,使很多原来因为条件不足的事情得到实现,科技发展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而正当人类为了新世界而兴奋之际,世界各处出现一系列的离奇死亡事件,有人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过十秒钟,就气绝倒地;有人全身骨骼扭曲,至骨折、肌肉断裂,最后尖锐的骨端刺破体内脏腑,失血过多而死;有人瞬间倒地,毫无征兆离开人世;也有人全身衰遏,痛苦挣扎了一年才解脱。这些死亡事件不分地点、时间、国籍、种族、性别、年龄,更没有宗教、性格、专长等因素,就像是不幸遇上,不幸发生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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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你真的要去?”出租车的司机听到歌声,吓得双脚都在不能自主地发抖,手按了几次,硬是没能降下车窗,更别提是下车了。
听着传到耳边似有似无、哀怨幽深的歌声,男孩吞了口口水,“是的。”他推开车门,鼓起勇气,下了车,“我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说着,头也不回走进村里。
“下雨了,天黑了。”重复的歌声从村中飘来,似有,似无。男孩顺着歌声走,“天黑了,人哭了。人哭了,太阳躲了。太阳消失了,世界寂静了。世界无声了,人,都死光了。”歌声轻柔悦耳,但在这荒芜的环境,除了诡异恐怖外,再不能带给人别的感受。
这是城边的一道荒村,随住城市发展,村中的人都渐渐离去,只剩下破落的房屋,直至一年前,有人在网上留言,这里可以实现愿望,这里才多了点人踪。
歌声逐渐响亮,男孩也看到他的目的地――传说中的祭坛。他曾经从父母口中听说过这里的传闻:荒村中有一个祭坛,只要把祭品放上去然后许愿,假如祭品不见了,代表愿望能成真。他想许愿,他有愿望想实现。
所谓的祭坛不过是一座小土丘,土丘前面放了一个大盆,只要把祭物放进去,然后闭上眼一会,假若祭物消失了,那他的愿望就可以实现。男孩把自己的银行卡,他所拥有的最贵重的东西,放进盆子里,正要闭上眼时,那若有若无的歌声停止了,取而代之,是一把像铃声的女童音:“你收回它吧,这可远远不够呢。”
“是谁?!”男孩霍地抬起头,只见在土丘后方的墙上,坐了一个人。男孩退了两步,把对方的样儿看清楚,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长着一把黑绿色相间的头发和带上一双绿瞳的女孩,“你是谁?”男孩再退了两步,身微微向前倾,打算一有不对劲就马上逃走。
“我是谁?”女孩手卷着头圈,“呀啦,明明是你要找我。?”她双手托住下巴,唇角轻勾,“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男孩脑中瞬间空白,这个人就是…实现愿望的人?“你就是人们所说的,神仙?”
女孩摇摇指头,比划一下自己身上所穿的,这些都是人们献上的祭品,“正因为我是人,才需要祭品,否则就会饿死冷死了。”她不在意地揭自己短处,“如果我是神仙,那我根本就不用祭品了。”
说完,她轻轻一跳,跳到祭坛上,比男孩高了有一个头,居高临下,“比起神仙,我是一个商人。”她眨了眨眼,“我会根据人们的愿望和他们献上的祭物来判断值不值得帮他们实现他们的愿望。”她蹲下,捡起银行卡,“这,太少了。”把银行卡扔给男孩。
男孩连忙踏前两步,把银行卡接住。“为甚么,你连里面有多少都不知道!”男孩盯住女孩,他要求,解释!
“里面才几个钱,你就这样就想知道,你父母死的真相,会不会太便宜了点?”
男孩两眼瞪大,他明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是怎样知道的?
“你的父母在不久前死去,但是查不出死因,所以被认定为离奇死亡事件中的受害人之一吧。这个可是整个世界联盟、各个国区都找不出真相的事件,而你却打算只给我那么一点钱,”指指男孩手中的银行卡,“就想知道真相,你未免,太、贪、心了。”
男孩握紧银行卡,惊诧的神色怎样也掩饰不住。前段时间,他父母一个爆体,一个全身衰竭,二人在相差不到一小时的离开人世。这样的情况,最后警备员只得出“二人死于自然”这一个结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他父母是孤儿,是男孩在世惟一的亲人,不论付上甚么代价,他都一定要找出真相。
“要我付多少也可以!”
“你?”女孩上下打量男孩,摸摸下巴,“唔…但是就你一个人,是怎样都不可能付足的…”她想到了什么,“要不这样吧,换一个愿望。”
“换一个愿望?”男孩登时听不懂了。
女孩好像感到有点累,坐在土丘上,“如果要我帮你把整个真相,所有都找出来,你是怎样都不可能付得起祭品。”她眨了眨眼,“你的愿望改一下,变成由我引导你找到你父母死亡的真相,你就能付得起祭品了。”
“可以。”男孩本来就是想自己找出答案,但在努力一番依然没有半点结果,才打算去找人帮忙,现在有机会让他自己去找出真相,他没有半分不愿意。“那我要付出什么?”男孩沉声地问,只是他那绷紧的脸和紧握的拳头充分把他的内心情绪表露出来。
女孩把一切看在眼里,眯眼,“那就...”她摸了摸下巴,轻轻一笑,伸出手到男孩的面前,他抬头,顺着她的手看上去,明明天色昏暗,他却在这刹那感到眩目,看不清她的样子,只听到一句,“和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