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回来了。”一手提住装有带给成泽的慰问品,海潮月愉快地打开屋门,一阵血的气味流到她的鼻中。“你受伤了。”她走到沙发前的小茶几,把慰问品放在上面,用肯定而不是疑问的语气说道。
“小伤,不用去医院。”成泽手背放在眼上,一脸疲惫。
海潮月没有开口,反正如果成泽想说的话就会说,她从厨房中拿来餐具,把东西递给成泽,“吃吧,这些可是我从马琳姐那顺来的。”
“你就不能当个好客,偏要又吃又带,非当个恶客不可?”成泽在沙发上坐了好久,不但是休息、养伤,更是让自己的异能运作,但是,结果一如所料。
“今天我遇到的事和那件事有关吗?”就在海潮月伸手到袋子想拿走点慕丝蛋糕作为辛苦费时,成泽一手抓紧她的,定睛在她的面上。
“甚么事?”被抓包的海潮月也不慌,不慌不忙地把蛋糕分了一半,放入成泽的口中,“放心,如果真的和那件事有关,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她笑着,狡黠的笑容:“这是我们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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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未成年,不能结婚。”海潮月跟着成泽来到他的家,他父母是孤儿,没其他亲戚,房产所有的早留了遗嘱表明留给儿子,加上成泽所拥有的异能,法庭判成泽有一定能力,能先继承部份遗产,另外一些则先由银行、律师行代为管理,在他成年后才继承。这房子就是首批继承的财产之一,但在成泽成年前,没有房子的买卖权。因为当初研究这些法律条款,年纪小小的成泽对未成年和成年后拥有的法律权利很了解。
“我知道,我也没想过能马上结婚。”海潮月半躺在沙发上,让自己一头到腰的黑绿发散在四周,“你家真舒服。”看到成泽一言不发盯着自己,才坐正,“所以我们先签一份协议吧。”
“协议?”
“是的,是灵魂协议。把纸笔拿来,还要一杯水,杯子最好是玻璃的。”
水?拿着疑问,成泽把海潮月需要的递给她,“杯子放在桌上”,她随意道,拿过纸笔的她伏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写写划划。“好了!”不一会,海潮月把辛苦写好的给成泽,“你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
“我还有很多字未学过...”成泽接过,在他之前搜查资料就发现了自己在文字上的局限,有不少字是他私下问其他人、查字典等才勉强弄懂,“为、为什么?”上面明明有一些字应该是未见过的,但奇异地,成泽觉得自己,都看懂了。
“因为这是灵魂契约呀,生物有种族语言之分,但灵魂,是没分别的。”海潮月转动手上的笔,漫不经心地回答。
成泽慢慢读着,这契约内容主要分三部份,第一部分,是他要付出责任和权利:需要负责海潮月一切生活所需(不合理者可拒绝),负责所有家务,每个月需要给一笔零用钱,在完成义务后,若对方没有完成对方的义务,可以停止自己的义务。第二部分是海潮月的,包括她所有的权利,以及需要定时给成泽说明和线索,若对方在一年后感觉线索无说明需要离开,契约作废。第三部分是,假如契约持续到成年未毁,二人就结婚。
“这样就可以。”成泽虽然对上面的“定时”不太理解,但是他根本没得选,只能接受。“你的名字是…海里凯丝?”在名字那一栏被签上一堆字母,他只能凭自己在课上学的和直觉念出名字。
“没错。”把笔递给成泽,让他把名字签上,“这样契约就定好...还差最后一步。”看到成泽从刚刚开始带着疑问的目光,海潮月再次接过契约,放在水杯上,火光一闪,纸就被烧成灰,洒在水杯中。
“你是火系异能者?”成泽目光闪烁,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火焰颜色。
“不是,应该说,我没有异能。”让纸灰和水混合,“伸出你的惯用手。”
“呀?”
“不要让我重复,伸出来!”在成泽把手伸出时,海潮月直接把手拉到杯上,手指一划,掌心微痛,成泽就见到自己的血滴到杯中。
“你做什么!?”成泽一下子拉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虽痛感仍在,但手掌完好,没有任何伤痕。
“立下契约。”海潮月一边回答,一边把自己的血液滴到水中。说也奇怪,二人加起来才三四滴的血液,一下子把整杯水染红。
“以吾之名,立下誓约,以灵魂为缚,立契!”海潮月说完,一下子干了半杯血,“到你了。”
成泽一直觉得自己很勇敢,但是接过血液时,手在颤抖,结巴地把海潮月的话重复一次,一下子把杯中的喝完。
“咦?!”看上去虽然然是血液,但味道和清水无异,甚至说,比一般清水还甜。
“感觉到吗?”未等成泽发表任何感想,海潮月的手按到成泽心口,“感觉到吗?”她重复,没有说明是怎样,但成泽理解她的话,从自己心口彷佛有线连到她心口,他自己都能感觉到,灵魂契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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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泽把自己今天发生的事,大约和海潮月说了一遍,“在警备员来后,他们调查了一次现场,确认没可疑,最后洪姐就结案了。”成泽在异能管理局认识的人海潮月也认识,加上海潮月拥有S级干涉力,她比正常知道的多很多。
“他们觉得无可疑?”海潮月嘴角带起嘲讽,在死过人的地方出现这样的事,用一句巧合就想概括过去,也未免太懒。
想起警备员敷衍的态度,成泽握紧拳,“毕竟这样一查就会牵涉到很多方面,又不是甚么人,他们不可能尽力查案的。”
咬下一口蛋糕,海潮月看向成泽,“还有呢?”淡定看着成泽,“如果才这点事,你不会是这种反应。”
“我之后用我的异能查探了一番,但是,甚么都没有。”成泽盯住海潮月的,像是要盯出海潮月所有心底话,“你知道我的异能,这不应该。”
海潮月把蛋糕都放入口中,问了一句不相关的问题:“你知道世界上甚么是最不可能吗?”她手搭在成泽的肩上,“只要涉及人类,就没有所谓不可能的事。”
成泽一下子挺直了腰,“那这一件事和那件事有关?!”连语气都变得严厉。
“嘛,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独立发生的事。”海潮月收手,“直接关系的话,没有。”她站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走了两步,像是想到甚么,从裤袋淘出一个纸巾包着的东西,抛给成泽。成泽单手接过,打开,那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这是今天得到的东西。”她指指小盒子,“如果你能查这个和它背后的真相,”她停了停,“以及真相背后的真相,你就能知道你想要答案了。”
成泽目送海潮月回房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