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月离开了市区,骑往城郊。在城郊,有一座金字塔型的纪念碑,是在“血光之日”时的牺牲者。当时因为人数太多,陵墓之类根本放不下,最后让当地管理层统一把当地死者烧成灰,再用这些灰合起来铸成这么巨大的纪念碑,刻上每个人的名字,立在世界各个角落,算是一种纪念。
而J市的纪念碑,就屹立在此。
然而,在碑成几年后,世界联盟就以不希望人们沉醉在悲伤作原因,禁止人们前来拜祭,让这里越发的荒凉。
这是明面上,世界联盟给出的原因,但是,海潮月抬头,看向那包围着金字榙白蓝色的光幕屏障,明显,背后有更深远的因素。
在离目的地还有大半小时路程时,海潮月就停下来,把摩托藏在附近的草丛中,自己则躲在旁边的树后,悄悄看着哨卫走近,再目送对方离开。
如果这只是一座普通的纪念碑,又何必安排这么多警备员作哨卫,每天巡查这一带,防止有人走近?有无数人想过这一个问题,但是既无法靠近,又没法得到答案,最后只能不了了知,再习以为常,不再过问。
海潮月明显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几下次就绕开看守的人,来到一处刚好巡逻完、暂时没人看守的地方。
海潮月拾起一片树叶,把它扔在屏障中。树叶穿过屏障,变成黑色,再化为灰烬,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时间又缩短了。”原来树叶是落到地面后才化为灰烬的,海潮月对天长叹,时间越短,证明“那一天”来临的日子越来越近。说着,海潮月步入了屏障中,进入的时候,光幕与她的干涉力互相摩擦、推挤,产生大量的电光,最终,海潮月进到屏障中,浑身都像被电过一样带上点点焦黑。
不在意地拍拍身上黑得比较明显的地方,海潮月大步走到屏障的中心――金字塔。在金字塔的塔顶,一道足以包裹塔尖的黑色光柱从那里发射至半空,一部分在和光幕接触时,顺着光幕流到地上,大部分则成功穿过光幕,去到半空,与其他黑色光柱交织成网,以黑色气柱回到地上。
“果然更粗了。”从树叶化灰的速度,海潮月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实在看到时,心里还是少不免难受,“究竟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甚么?”海潮月难得气愤骂了一句,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明白,气愤是无补于事。
她伸右手,在手心处划出一道二三公分长的伤口,大量血流登时涌出,同时,伤口中心有一个晶体慢慢形成,好像是以她的血液构成一样。当晶体长达五公分时,慢慢变得透明,达十公分时,完全晶莹剔透。海潮月把晶体摘下来,抛向金字塔,晶体自动飞向黑柱中央,登时黑柱像光线遇上棱被折射一样,四散落到地上,当中最深色的部份则流入晶体中。
“希望这一次能支持久一点。”海潮月松了口气,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多了几分苍白,她看向金字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