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晶莹的露水来回地滚落在绿叶之间,轻巧的挂在窗边,为灰败的苍凉景象添了几丝生机。
微微灰白的天空划过一道透亮的缝隙。露白的晨曦从里面透出来,水珠被照耀地发出荧光,琉璃般晶莹剔透。
柔和的曦光淡淡地撒下,一片祥和宁静。
此时,一道极其锐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美好。
“风云落,快起来!”一个厮装的人在门口破吼大喊着,满脸不悦地站在门前。
显得几分盛气凌人。
喊了许久,没有一丝回应。
那人有些微恼,手中薄薄的灵气若有若无地浮起,欲要向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砸去。
下一刻,一声痛呼在静谧的院中炸响。
只见眼前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小厮如今却痛苦地蜷在地上,手掌心汩汩地淌着鲜血,灵力早已消散。
“没有人告诉你,大早上扰人清梦是不对的吗。”一声清冷懒洋洋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还携着几分沙哑。
小厮有些惊惧地抬头,入眼的是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红衣少年。
桃花眼微微眯着,嘴角始终带着一抹魅惑的慵懒笑意。
被淡淡的晨光包裹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浑身发冷,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窒息感。
轻尘而邪恶,极为矛盾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将美感碰撞地淋漓尽致。
小厮此时却是没有惊艳,而是恐慌而惊讶地盯着眼前这个他陌生到极致的少年。
手中难以忍受的疼在告诉他,风云落十分恐怖,千万不要靠近。
“你……你……”
风云落此时烦躁的很,起床气一向很大的她此刻心情十分不爽。
她昨天消耗了精神力,虽微不可取,但也着实是乏了的。
结果一大清早就被人以如此欠揍的喊声给吵醒。
风云落此时都觉得,她脾气是越来越好了,居然没有将人一巴掌拍死。
小厮也不是蠢的,他虽然很疑惑,但也知道现在的风云落彻底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她再也不是不是以前那个任他们下人打骂也毫不还手的废物风云落了。
小厮忍着疼意,捂着伤口,连忙开口。
“风……风少爷,是家主让您去大堂。”
风云落闻言,勾了勾淡粉色的薄唇。
几分沁人的凉意和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三天了,离风云落回来已经有三天了。
期间,这个家却没有丝毫动静,没有一句寒暄和问候,哪怕是虚伪的。
但是,显然,她的死亡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她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也没有人在意。
如今,可算是有所行动了吗。
风云落闻言,冷冷地睨了地上的小厮一眼。
“五弹指的时间离开我的院子,否则,便永远不要出去了。”
说着,也不管后面的人是否真的照做,径直朝院门口走去。
而身后的小厮听到这话,哪里还敢留。
忍着手上钻心的疼意,跌跌撞撞地像门口跑去。活像有怪物在追他一般。
——
绕过曲折回廊,清池假石,风云落终于看到了大堂。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喧哗和争论声。
风云落垂着的眸子划过暗芒,唇轻轻勾起。
没有任何怯懦地大步跨进了大堂,风云落挺直着身子站在中央。
一身淡冷傲骨带着丝丝与生俱来的气势和冷意。
本来有些声音的大堂霎时安静了下来,一片寂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讶,不可思议,深究。
千奇百态,但独独没有欣喜和喜悦。
风正雄正坐在大堂最上方,正襟危坐,一身凛然正气,微微狭长的眼显得几分锐利凌厉。
风云落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个渣爹,嘴角划过隐晦的冷笑。
若不是知道他的心思,她还真会以为这是个多么正直不阿的大好人呢。
风正雄眼微眯,几分不悦凌厉的眸子扫视着眼前这个令他有些陌生的少年。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会抑制不住地惊颤。
那句句预言如同魔咒般,此时浮上了心间,挥之不去。
让他险些掩饰不住眼底的杀意与狠毒。
眉头微蹙,“见到父亲,为何不跪。假死了一次,就什么都忘了吗。”
风云落闻言,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睨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
眼底冰冷一片,嘴角始终挂着慵懒肆意的弧,睥睨着一切。
仿佛这世间的万物都不屑一顾。
假死?呵,原来,他就是这么解释的吗。
“父亲?小爷我天不跪,地不拜。跪你?做梦!”风云落云淡风轻的清朗之声缓缓从红唇中吐出。
说出来的话让风正雄暴怒,猛得一拍桌子。
一圈圈蜘蛛网般的裂痕自手下蔓延在坚硬的青石桌上。
“孽子!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掺着暴厉灵气的怒吼震的风云落一阵晕眩,有些不适。
脸色微微白了几分,面上表情却丝毫未变,始终直视着眼前这个虚伪至极的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