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尚，”栀子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放心好了，我们是朋友，我一定帮你查清楚你丈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锦上突然掀起衣角，“我丈夫的电子脑被我藏在了肚子里，你……”锦尚顿了顿，忽然抬头看向李维一，“他是你男朋友？”
栀子瞥了李维一一眼没有说话。
反倒是李维一摸摸鼻子说道，“我们是朋友，我来这儿是因为栀子要我帮她调查你丈夫的死因。”
“原来是这样，”锦尚沉默。
等了一会儿，她从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你走之后，我发现有人跟踪我，为了不让我丈夫的电子脑落在坏人手上，我就着黄油吞下了电子脑和其他重要零件。”
一边说，锦尚一边用刀子划开肚皮，然后伸进创口，翻找片刻将一包带血的圆形包裹物拿了出来。
大概有拳头大小，是用塑料包裹着的。
东西并没有因为吞进肚子而有所损坏。
栀子拿来针线包将锦尚的肚皮重新缝好。
“辛苦你了栀子，”锦尚朝栀子和李维一微微鞠躬，“请务必查到杀死我丈夫的凶手！”
锦尚因为被折磨了一晚上，精神有些憔悴。
栀子将她安排到房间里睡下，然后她和李维一去到器械室准备研究这团包裹物。
找了个干净平台，把包裹物放到台子上。
在李维一的指挥下，青蛙兄弟操着手术刀开始对整团塑料进行切割。
切割完毕。
一个不规则的圆形零件出现在李维一眼前。
零件上连接着许多电线，电线上连接着更多细小的零件，这是一颗电子脑，是机器人存储记忆和情感的器官。
先试着让皮蛋读取记忆。
和栀子说的一样，这颗电子脑内部一片空白。一番扫描后没有扫描到什么有效记忆。
只有一些记忆碎片。
这些碎片的非常模糊，闪烁时间甚至不到一帧，画面非常残缺不稳定。
“有办法复原记忆碎片吗？”一旁的栀子问道。
“我试一下，”李维一带上能够控制皮蛋的操作眼镜。
因为将皮蛋改造成外骨骼装甲的缘故，李维一去掉了它的键盘和显示器，转而用眼镜代替屏幕。
找出皮蛋储存盘里的一个照片处理算法，李维一开始对记录下来的讯息片段进行分析。
分析持续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李维一将修复好的画面投到一旁的墙壁上。
这是一副只有蓝色和白色的画面。蓝色的勾勒环境轮廓，白色填充在蓝色以外的地方。
有点像水墨画，但却是蓝色和白色的水墨。
画面显示出了一个类似于工厂的地方。
蓝色描边组成了某些框架式结构很像是钢材。
钢材横竖笔直的出现在画面里，形成了田字方格。
每个田字方格里都有一具人形。
这些人形似乎是活着的，他们做着各样的动作，有的双手前身似乎要打破什么有的抱膝跪在地上似乎在哭泣。
“这是什么地方？”李维一问一旁的栀子。
栀子看了好久，摇摇头，“不清楚，应该是某个工作车间，而且看样子好像是个非法改造车间。”
“非法改造车间？”李维一一愣。
“是的，”栀子点点头，“这些人影应该是被困在某种牢笼里，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被掠夺来的试验品！”
“那这是一个大案子了？”
“不是，”栀子摇摇头，“非法改造在自由港并不少见，很多公司的产品都是需要大量的人来实验产品，就像之前蒂亚戈有限公司让我当做实验对象一样。”
顿了顿，栀子继续道，“不过这种情况有两种，一种是合法的，是让一些志愿者来做实验。还有一种是非法的，是捕捉贫民窟和一些不那么富裕的精英们来完成。”
“第九局不管吗？”李维一问道。
“这种情况实在太多了，整个自由港每天都会有人口失踪案件，他们要么是被掠夺去做实验，要么就是被直接取走贵重零件器官。”
“突然感觉自由港有点恐怖。”
“就是因为器官盗窃案件愈演愈烈，所以整个自由港才会被下宵禁的命令，然而当第九局和第三局联合下达命令的时候，情绪最激烈的反而不是高层公司，而是那些中层和贫民窟的人。”
“怎么会？”李维一不解，“他们难道不知道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呵，”栀子无奈笑笑，“整个自由港有上千万的居民，每天失踪一两千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况且因为工作压力，上中层精英们大多会晚上选择去夜店放松消遣自己，如果他们也被宵禁，将会失去生命的乐趣。同时取消精英们晚上活动权利，酒吧夜店也会损失惨重，酒吧夜店是公司经营的产业，公司损失利益自然会施压给第三局和第九局，所以宵禁最后只能落实在贫民窟里。”
“这还真是一个简单又复杂的食物链啊，”李维一不禁感叹。
“没办法，自由港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也无法改变。”
提取出来的图片，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仔细查看后，栀子只能确定，照片上的工厂应该是一栋需要大量电力维持的工厂，因为那些蓝白交界处。有一些过曝的地方，那些应该是某种电脉冲造成的。
“用电量大的公司，”李维一重复，然后苦笑道，“这样的公司在自由港应该有非常多吧。”
栀子点点头，“上千甚至上万。”
“你说为什么这张图片上只有蓝色和白色的，这应该是锦尚丈夫的第一视角才对，”李维一问道。
“如果按照现在的信息推断，锦尚的丈夫应该被带到过某个实验基地里进行了某种实验，这是他在实验中看到的场景，”栀子捏着下巴，“但奇怪的是我询问过锦尚她丈夫每天的活动时间，得到的答案是这几个月他的丈夫从来没有夜不归宿，每天都会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晚上他们是住在一起的，没有任何一天锦尚是没见过丈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