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世界上最令人难受的事情是什么?是被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屁孩打得屁滚尿流。
论世界上第二难受的事情是什么?是认了这个打得自己屁滚尿流的小屁孩当师傅,然后被他一脚踢进深不见底的洞窟之中。
“如果这是系统文的话,是十来多章还在讲废柴主角,怕不是作者要被喷死——不对,写成这样的文章都没人看的。”谢太平躺在草堆中,屁股生疼,差点决定在这里睡上一觉。
“喂,我还在看来着,给我起来。”卡拉浮在空中,埋怨道。
“有什么可以起来的价值啊?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看就是那小子想让我在这里饿上几天然后让我认怂,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大川十三郎了。”
“哦,何以见得?”卡拉语气中带些笑意。
“他就是一小孩儿!说不定就是大川座下的弟子,来假装本尊害我。”说着,谢太平又想到了王鹤童的事情,补充道:
“说不定就是他儿子!”
“那你觉得他有多少岁了?”
谢太平思索了一下,道:“八岁吧,肯定不过十岁。”
“太平,我作为一个从欧洲中世纪一直幸存至今的存在来说,我是可以感知到人具体是多少岁的;比如你就是23岁零9个月,天秤座。但我唯独无法感知到一种人的寿命。”
“比我活得长的人。”
谢太平一惊,心里盘算起时间来:幸亏他上学时喜欢历史,还清晰地记得欧洲中世纪是5世纪到15世纪……
“卡拉这么老了?!”
卡拉老脸一红,唾骂到:“你见过哪个长得这么年轻的老女人的!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心里在想什么啊!”
“抱歉抱歉,不是,卡拉你说中世纪,那你还记得你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么?”
“我想想看,奥古斯都被奥多亚克赶下台吧。”
“完了,你大概现在是1600岁。”
卡拉被这低情商的直男气到说不出话,干脆直接化成一阵白烟散去。
谢太平站起身来,巡视着周围:附近没有一点点生气,连苔藓也没有,只有水滴滴下的声音,空气中却充斥着灵能的味道。
“看来这边有不少灵体,又能充一波了。”
“喂,太平……”卡拉的声音响起,好像带点哭腔。谢太平正想到为自己刚才的一番话陪不是时,眼角却瞟到两三只猿猴形状的鬼。
谢太平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刚刚才用过一次狂化,现在根本就不能驱动灵能;只能像之前一样,假装看不见它们,慢慢地转过头挪动脚步。
可就算如此,那些鬼还是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盯着谢太平不放,慢慢地朝着他走过来。
”不要怕,就算是鬼也不可能杀掉没有观测到自身的生物,更何况还没确认它们有没有发现自己,怎么能先自乱阵脚。”
“太平……它们可都是三级灵视的货色……”
“别怕,他们看不到我,不会……”
“它们的评判标准好像是猎物是否掉下洞窟,跟看不看见你没半毛钱关系来着。”
“那它们为什么还不进攻?”
“它们在把你当猴耍!”
谢太平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凄惨的吼叫声和追赶的脚步声。
“靠!大川十三郎真不是个东西!”
“……阿嚏!”大川十三郎打了个喷嚏;此时的他正坐在旅馆之中,吃着橘子喝着茶。面前还有一男一女:男的一头精练短发,鼻梁上从左到右还有一道笔直的疤痕;女的大学生模样,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下巴处点着一粒黑痣,格外清纯。
“师傅,您最近不是染了风寒吧?”男子问候道。
那女子听后,笑道:“老哥,不管谁染风寒,大川叔也不可能染风寒,你一个个问候厂里的兄弟怕不是都问魔怔了。”
大川一笑,对着女子应道:“是是是,直子说得没错。”又转头对着男子说道:“直树,你的功力最近有所长进,明天可能是我教导你的最后一天,在这之后你就可以毕业出山了。”
直树大喜,下拜道:“多谢师傅。”
“但是你因为不是我的正门弟子,不能得我回日金刚流之名号,这是一大遗憾,但其实……
“师傅不必担心,我并不拘泥于形式,只要我身上有师傅您的流派在,我便感到是您的徒弟了,这点我今生今世必不会忘,也无需卷轴名号来证明此物。”
大川挠着头,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其实只要你想,我是可以给你卷轴名号的;我也是不拘泥于形式之人,谁说不是正门弟子就不能落得名号的?”说完,豪爽地笑起来。
大川叹了口气,转变了一下语气,对直树说道:
“直树,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师傅尽管提。”
“我要你做我下一位弟子的陪练。”
直树直了直腰板,眼神中有些疑惑,问道:
“此人何许人也?”
“他也是我老相识的儿子;他天资还行,只不过使用灵能的方法简直惨不忍睹。”
“所以师傅的意思是要我锻炼一下他?那好说,他现在人在哪里?”
“魔窟里面。”
“什么?”直树忍不住站了起来,“一上来就让他去魔窟,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一点一滴地教他我也不耐烦,还不如先让他在魔窟里自学一点。”
“您那么相信他的才能?不怕他直接就死在里面了?”
大川笑道:“说实在的,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相信他的父亲,也相信有着同样血脉的他的儿子,我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大问题;老实说,我甚至觉得这对他来说很轻松。”
……另一边,魔窟中……
“卡拉!我还有多少灵能?!”谢太平一边怒吼道,一边在漫天漫地的鬼海中用两把斧头杀出一条血路。
“还有二十万!我们快顶不住了!”
“靠!变把长柄斧给我!看我削开这帮混球的脑门儿!”
“我把自己所能借给你的灵能都用光了!你个败家子也不知道省着点用,现在弹尽粮绝了我问你怎么办?”
“少废话!把剩下的灵能全给我变成长柄斧!变不出来也给我变!”
谢太平手中的两把斧头唰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泛着寒光的长柄斧;谢太平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斧柄,以千钧之力,砍向鬼海。
咔吧。
斧头断了。
谢太平看着斧头的切面,简直快要哭出来。
卡拉见状,一下抓住谢太平的衣服后领,用尽最后的灵能爆开,争取到了一丝空间,便飞一般地逃到另一个暗道中去;谢太平耗尽最后一点力气,赶在鬼海到来之前挪动巨石,封住了入口,随后便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还好吗?”
“我不好。”
一人一灵沉默了许久,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大哭了起来。
“靠!我靠!我们刚才差点死了!”
“我对刚才的局势没有一点掌控!我们能活下来纯属老天开眼!”
“狗屎!为什么我们要留在这个地方!我们难道跟那个大川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吗?!”
“去他娘的大川!”卡拉骂完,拾起一块石头向墙面扔去。
“去他娘的大川!”谢太平见状,也效仿起来,只不过这次他把石头扔出去之后,远处传来“咔吧”的响声,随后又是一阵骇人的巨响,又幽幽地闪出荧光出来。
两人顿时又都停止了哭声。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的荧光,但哪个也不敢动身。
谢太平终于挪动身体逐渐靠近荧光,发现这些荧光实则是一个个小灵能燃烧的磷火,又发现这些荧光都是从一个石头匣子里缓缓冒出来的;看来是被刚才谢太平扔出去的石头砸开了一道缝。
谢太平心生好奇,顾不得检查安全,用力推开石头匣子上的盖子,看到了石匣中躺着的……
“额……秋衣秋裤吗这是?”卡拉问道。
谢太平乘着磷火散发出的阵阵幽光,发现这里面的躺着确实是件衣裳,但他发现这件衣裳居然还有手指的时候,他便感到一阵不对劲,便伸手去摸那衣裳。
霎那间,漂浮着的一众灵火纷纷涌向这件衣裳,使得四周又暗下来,反倒是那件衣裳逐渐变得明亮。渐渐地,它逐渐膨胀起来,像气球一样,逐渐显现出来关节,四肢,手指,乃至脸上有个触目惊心的大洞的头部。
谢太平正当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却一下子被那衣裳推开,笔直地冲向卡拉的位置!
卡拉也一惊,身体还来不及动弹,就被它捉住右手,含情脉脉地说道:
“你好啊小姐,可否告诉我你那美丽的姓名?你今晚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