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痛苦那是假的，毕竟我的心也是肉做的。——《绿色》
“小谦，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妈妈也就放心了。”
“妈，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会的，您放心。”
病床上的女人，微微抬了一下下颚，就听到“哔”一生，心跳就再也没有起伏。
人没有天生就是乐观的，如果不是人生的悲伤都已经达到了顶峰，谁都不愿意乐观。
莫诺点点头，走向爸妈的灵台前，熟练地点上三炷香，嘴里小声地嘟囔道：“爸妈，你们知道吗？我哥今天又欺负我了，他今天差点把我关在门外一晚上，你们晚上的时候可得说说他。”
“你可别瞎说，要是这样，我就告诉爸妈，你今天和一个小男孩一起回来，爸妈要是知道你小小年龄就早恋，看他们不说你。”
知道莫谦生气的原因，她也就放下了一口气，拉着哥哥的胳膊，坐在地上说：“哥哥！你别吃醋了，今天回来晚了是我的错。但是那个男孩可真不是，他是我们班的转学生，正好顺路就一起回来了。”
“你快点起来，地上凉，要不又得感冒了。”
哥哥脾气也已经被莫诺哄得差不多了，“哥，这件事我做错了，你要是还生我的气，我就一直坐在地上。”
“行了，别唠叨了，赶紧把牛奶喝了，去洗洗睡觉吧。”
“好的，遵命！”
看到莫诺一本正经的小样子，莫谦也露出了笑容，毕竟她这个妹妹一直都是他的掌中宝。
看到哥哥没有再生气了，莫诺也就放心了。学校虽然有橘子、陈子凡，还有成诺。但是家还是家，总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在莫诺还没有上楼之前，坐在轮椅上的莫谦一直看向程千站着的位置，看来那个孩子还是没过去那道心里的坎。再转头看向桌子上喝了一半的牛奶，心里不知明的担心起来。他从不担心自己会承受什么，他只担心那个妹妹。他只想让莫诺一直生活在阳光下，一直做个明媚的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哥，你又在想什么？”莫诺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擦了两下就把毛巾搭在椅子背上，一屁股坐在莫谦的脚边。
“你个小豆丁，赶紧把牛奶喝了，要不你不长个子，妈又得唠叨我没给你喝牛奶。还有都跟你说了别老坐在地上，地上凉，不长记性是不是。”莫谦把放在椅子上的毛巾拿过来，擦拭着莫诺的头发，轻轻的，慢慢的。
“别老是叫我小豆丁，牛奶，我都刷了牙，就麻烦您你帮我喝了吧。”
莫诺把牛奶的杯子放在他的嘴前，嘴里小声说：“哥，你快喝了吧，要不就浪费了。”
什么她已经刷完牙，不喝奶了，这种幼稚的话也就莫诺能说出口。家里积蓄本来就是不多，两个人只能靠莫谦的稿费支撑着，莫诺是不想哥哥那么辛苦，那么亏待了自己。
“行了，头发快干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上午在家学习，下午我的稿费也就下来了，咱们去一趟超市。”
“好嘞！”
躺在床上，头发还是有点湿漉漉的，有可能也是因为回家比较兴奋，没有一点睡意。
打开手机看到有两条未看短信。
第一条短信只有“回家，回复”短短四个字，但是却让莫诺把这句话读了十几遍。
那种未能明确的心思，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患得患失。一秒钟之内莫诺想了很多种回复，俏皮的、可爱的、高冷的、温和的，他想到的情况比排列组合的情况还要多。但最后也只是回复了“恩，到家了”。
还有一条短信是程千发来的，“到家了，你放心吧”。这么快就到家了，莫诺也就是回复了一个“恩”就对付了屏幕焦急等待回复的人。
人不就是这样，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中喜欢上一个人，在爱到痛彻心扉的时候才愿意放弃一个人。
这个晚上，有人睡得很好，有人因为一个字根本无法入眠，有的人更是如同平时一样一夜无眠。
原本睡眠很浅的莫诺这一觉却睡到了早上八点多，这可是上学以来那么多天，都没有睡过那么好的觉。
随意扎上了个马尾，洗了把脸走到桌子前，莫谦已经做好了早餐。坐在餐桌前一边细嚼慢咽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新闻等她。
“哥，还是你做的早餐好！”
“真是上了高中怎么还是个懒鬼，你平时就不会迟到吗？”
“我才不是，我在学校都起得可早了。我的室友橘子开学第一天就差点迟到……”
莫诺一遍吃着早餐，一遍和莫谦说着学校里这两天的事情。早饭其实也没有那么丰盛，仅仅也只有粥和咸菜，但是莫诺这里多了一个已经剥好的水煮蛋。莫诺把蛋清吃掉后，熟练并迅速地把鸡蛋黄放进了莫谦的碗里。莫谦瞅了一眼碗里的鸡蛋黄，无奈的看着对自己做鬼脸的妹妹。
做早饭是莫谦的事，莫诺也就很理所当然成为洗碗的那个人。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这种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莫名的好起来。莫诺一边洗碗，一边哼着小曲，一脸的满足。
小的时候，莫诺的愿望就是当一个浪迹江湖的女侠。但是长大之后，莫诺就再也没有这个念头，她一心只想做一个平凡不起眼的人。
她的胆子一直很大，小时候别的小朋友害怕的蜘蛛，毛毛虫什么的，她都是不怕的，更别说吃苦了。她不是不愿意做女侠了，她只是不想再经历大风大浪了，她知道只要经历大风大浪带来的喜悦，就一定要肯承受它同时带来的痛苦，她不愿意，也不接受。
“哥，我功课都已经做完了，我们快走吧。”
莫诺把哥哥推到领居为莫谦搭得斜坡上，小风吹拂着莫诺，两边的碎头发随着风飘着，莫诺推着哥哥。去他们所说的“超市”。
说是超市，也不过就是稍微大一点的菜市场。两兄妹可算是菜市场的红人了，这里面的一些叔叔阿姨都是看着这个小娃子一点点长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