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具装甲骑没有一路护送秦若兰,只是由为首那人独自领着若兰离开。
一处普通的宅院之中,在观月台上出现的白衣男子再次出现,身边的魁梧汉子依旧是形影不离。
“听说若兰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白衣男子望着身旁的汉子问道。
“回少主,没错,具装甲收到我的命令之后便立刻截住了臧舜,夺回了秦小姐,现在估计已经快要到了。”
魁梧大汉声音虽然粗犷,但是作事却是每次都能够让身边的白衣男子满意,白衣男子摇着手上的羽扇,望着大汉微微笑道。
“郝昭啊,什么时候你能够把你这粗野嗓子给改了才好哦…”
被白衣男子称作郝昭的大汉脸上一股无奈,摸了摸后脑,有点不好意思地向白衣男子解释道:“臣的嗓子是在军中喊习惯了,便成了这样,倒是郝昭这个粗人想改也不是易事,还望少主见谅。”
郝昭也是当朝的名将,郝昭少年从军,屡立战功,被文帝封为翊军将军,虽然比当朝的曹真、张郃、臧霸要低上不少,但却深得身边的白衣男子重用。
此时,宅院的门被缓缓地打开了,门外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截下来的秦若兰,秦若兰心中本是慌张不已,也不知道这人将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大概晓得这里离洛阳城很近。
环视四周,这里只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宅院,白衣男子领着郝昭从内堂之中走了出来,望着眼前的秦若兰,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秦若兰看见白衣男子出现的时候,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因为此人正是她的义兄,也是当今皇上的皇长子曹叡。
望见曹叡的那一刻,她明白了,原来那些具装甲骑全部都是曹叡的安排。
秦若兰少年时期便和曹叡相识,更是深交结成了异性兄妹,但自从文帝上位,曹叡册封皇太子之后,便久居深宫,从那时起便再也没有见过,秦若兰没有想到竟然是他在关键时候将自己救走。
“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若兰望着曹叡脸上耐人寻味的笑容便是主动问道。
“父王率军亲征,此刻正和吴国打的水深火热,便让我在京都暂掌朝政,我便来了。”曹叡边走边讲,便是来到了秦若兰的身边,捋了捋秦若兰散乱的头发,望着秦若兰哭红的双眼,却是自责道:“怪我!当初就因该直接派人直接杀了那臧舜!就不会让若兰受这么多苦。”
秦若兰上前紧紧抱住了曹叡,哇地一声便是大哭了出来,“义兄…若不是义兄,若兰这一辈估计都要呆在琅琊,在那儿终老。”
曹叡也是紧紧地抱着秦若兰,他能够感受到若兰此时地心情,如果不是他即使出手,或许若兰便真的只能一辈子生活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每天接触不喜欢的人。
曹叡轻抚着若兰,若兰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看着曹叡怜爱的眼神,秦若兰想起了少年时那个一直陪在身边、不离不弃的影子,曹叡虽然是他义兄却是比自己父亲更加疼爱自己,她怎么也没想明白父亲能够为了交易将自己当作了筹码。
“你们把臧舜怎么样了?”
曹叡就知道若兰会这么问自己,他轻轻擦去了若兰眼角残余的眼泪,若无其事的回答了一句:“已经死了。”
秦若兰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位义兄,她其实也隐约之间猜到臧舜可能已经死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一脸的震惊,她虽然不喜欢臧舜,但是那好歹也是良成侯的儿子。
“那可是良成侯…”
秦若兰欲言又止,她虽然高兴自己被曹叡救下,但是她不想因此给曹叡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瞧见若兰脸上的犹豫之色,曹叡笑着用羽扇轻点着若兰的头,便是说到:“早年我便注意到了臧家,暗中调查之下,发现臧家竟然和司马一族瓜葛不浅,臧舜之事,正好给他臧霸一个提醒。”
数日后,远在琅琊的臧霸却迟迟不见自己儿子的迎亲队伍的归来,便是派人出去探查,结果出去探查的人回来禀报说沿途州县并没有看见臧少爷的迎亲队伍,据说迎亲队伍入了一丈原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臧府外,一个身着银白轻甲的人急匆匆的入了臧府,甚至都没有让人通报,便顾自的创了进去。一路从外堂直奔内室,看见一脸憔悴的臧霸正坐在内室之中,一声脆响之间便跪倒在了地上。
“将军!少爷…少爷死了!”
臧霸突然猛地站起,又是摆了摆手,坐了下去,望着眼前的参将,哽咽的说到:“查清楚了吗?吾儿怎么死的,又是被谁所杀。”参将不敢抬头,将军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兵卒面前落下过泪,白甲参将望着地上,便回答道:“臧少爷被长刀割去了脑袋,随同一行的三百铁骑还有一百仪仗埋在了一起。至于是何人所杀,除了在一丈远发现众多马蹄印意外没有别的发现。”
“马蹄印?”臧霸眼神之间瞬间明亮了起来,“可有细察那马蹄印记?”
参将沉思了一会儿,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如果说错话,引起的将是不可预料的后果。
臧霸见参将迟迟不肯作答,便是怒气直上,一把抽出了手边的长剑,“跟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参将终究是没有办法,他尚且不知道是不是如自己所想,但是如果告诉臧将军,稍不注意便会引得大魏大乱,“马蹄印所在之处,尘土厚实,足见马力之重,姑且只有一种骑兵有如此马力,便是大魏的具装甲骑。”
臧霸听闻,手中的长剑一个不稳掉落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门外,“具装甲…具装甲!我臧霸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武帝封我为良成侯,文帝封我为执金吾,为何!为何如此待我儿!”
弯腰拾起掉落的长剑,眼神之中一股锐利的杀气涌现出来,一旁的参将心中无比的懊悔,这位老将军要是大动兵戈,怕是整个大魏都要为之一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