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悬。”地位崇高仅次于大长老的二长老开口,苍苍的白发显示出他的资历,“历史上除了创建乾武阁的王以外,就只有肖雨桐女王可以开启,现在莫名其妙出来这么一个女孩,我不相信她可以做到。”
“未必。”三长老紧接着开口,他一直是和二长老针锋相对的,不反驳一下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我确信她可以开启。”
“哦?”大长老隆起眉头,“老三竟然这般肯定?说来听听。”
炫耀似地看向二长老,三长老缓缓开口,“首先,肖女王和这个姑娘都是命外之人,又都是女儿身,肖雨桐女王能做到的,这个女孩没有理由做不到。”
“胡说八道。”二长老嗤笑一声,“女儿身的多了,命外之人的言论也只是那些占星师的胡言乱语,我们也还不能确定,光凭这这一点三长老就这般肯定,我看未免有些武断了吧。”
“让老三继续说。”大长老摇摇头,魔法宫殿内斗太严重,每个人都在勾心斗角,一有机会就毫不留情地排除异己建立自己的势力,自己虽然是大长老,有着仅次于王的权利,却也一直兢兢业业,生怕哪天就被推翻,丢了脑袋,现在开个会,都这么剑拔弩张,难道自己是摆设吗?
三长老不屑地看一眼二长老,继续开口,“老夫刚才所说,只是其一,第二点是因为占星师的言论。”
占星师占卜出来的天机,每个人都记得很清楚。
森林一眼,命数之愿,斗兽血炼,天罚乍现,剑灵有缘,书灵化天,藏书地潜,第八层现。
“那又如何?”二长老捋捋胡子,“命数这种东西,老夫是从来不相信的。”
“可是在现在为止,前四句都已经实现了,难道这是巧合吗?”三长老振振有词,“不要告诉我,这是占星师和那个小女孩串通好的。”
“这样也有可能。”二长老眼珠一转,不在意地回答道。
“你。”二长老怒极反笑,“占星师在我们魔法宫殿已逾百年,从不出门,你让他和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串通,真是可笑,何况这个孩子还不是我们国家的,你给我说,怎么串通?”
“最重要的就是她的身份。”二长老叩击着桌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查不到这个女孩的身份,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三长老语塞,的确,要是一般女孩,无论是在大陆的那个国家,乾武国的暗部都有办法查出她的身份,可是这个女孩却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这才是最让人想不透的。
“说不定,她是以前生活在深山中,所以我们才查不到,毕竟我们的暗部也不可能渗入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想了半天,三长老终于找出一个能听得过去的理由。
“怎么可能,你好好回想一下这个女孩的行动举止,就算是失忆,她都不曾有太大的惊慌,面对什么事情都有着一份从容,这真的是一个深山里走出的女孩能拥有的吗?”二长老皱眉,“还有她的观察力,太过敏锐,这绝对是经过专门培养的。”
“从哪里看出来的?”大长老双手交叠,放在实心乌木桌上,厚重的桌面反射出一双粗糙短粗的大手。
“那一日,我奉命假扮成斗兽场的普通老人去给她送饭,待我走近之时,女孩眼神就开始变得严肃戒备,甚至专门用银针试探了饭菜,确定食物无异后才开始食用,我心中疑窦就开口询问。”二长老面色转青,似乎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她是怎样回答的?”就连三长老都很想知道结果。
“她说,我的脚步太过轻盈,绝对不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所能拥有的,眼神内敛,缺少暮年之气,端着饭碗的姿势太过考究,掌心紧贴碗壁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因此她断定,我并不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要不是她可以确定我身上没有藏着匕首之类的刀刃,眼中也没有杀气,恐怕都不和让我靠近。”二长老摇头,“老三,难道你还是认为,她只是从深山中走出的普通女孩?”
“我……”听到这番话,二长老也开始犹豫,有着这般玲珑心的女孩,留在魔法宫殿到底是福是祸。
“很不简单。”大长老开口,他想起萧雯盗窃彩灯银石的事情,那个女孩做事近乎滴水不漏,发现记忆水晶却假装不知,反而利用水晶来洗脱自身罪名,要不是自己细心,恐怕也被她骗过去了。
只是不知道她盗窃银石是不是故意的,要只是为了泄愤倒还好说,但如果这个女孩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进入乾武阁才偷盗银石,那她的心机也太可怕了。
“留不留?”长老会一共五个人,现在第四位长老终于开口,“要是觉得留着危险,我们不如在她开启完第八层后……”话语戛然而止,四长老手掌下切。
“不好。”三长老还是想要保住萧雯,“得到命外之人的势力,可是能够成就伟业,难道你们忘了,肖女王统治期间,乾武国凌驾于其余四国之上,要不是最后肖女王破碎虚空离开,恐怕大陆五国都会变成乾武国的附属,难道你们就不想再现以前的辉煌时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五长老开口,他的样貌比其他人都年轻得多,可是目光中的深沉却不在任何一位之下,这五位长老无论哪一位都不是易于之辈。
“无论是杀还是留,我们都要做到滴水不漏,要是留,等她出来后我们就要花大价钱拉拢她,如果她有家人,还要把她家人接来,起到监视作用,这样就把她彻底纳入我们掌中;要是杀,那就必须查清她有没有同党,等她一出来就捉拿她,然后关到水牢中审问,不能让她有丝毫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