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好梦正酣,那边却着急上火。
在外久久等候的任无双等人苦候萧雯无果,心中不禁大急,可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地传进结界中,生怕对萧雯不利。
直到浅色的灼热河流慢慢消散了热量,夜晚被月光笼罩的结界渐渐崩塌,绿色的云雾从结界中逸散,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
就像是泰山压顶的逼迫,又像是被雪山冰冻的寒冷,就那么压着你让你不敢动弹,冰冻你让你骨髓冻结,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一个人面对自然的时候,无论科技多么发达,人类的信心多么膨胀,都总是会有一种无力感。
山崩、海啸、地震,人命就像是一根稻草被潮水慢慢淹没,打着旋地卷入更深的激流中,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此刻的几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女人从坍塌的空间中慢慢走出,碎裂的空间风暴似乎只是她身旁的装饰物,虽然在身边像是被打破的玻璃一般不断裂开,却没有造成丝毫影响,只是周围断裂而后被吸入的几人合抱枝叶繁茂的大树,却证明了这不是摆着好看的。
女子发丝飞扬,脚步轻盈,闲庭漫步似乎走在自家的后花园,谁都无法想象到就这样一个女子正在穿越让大陆众人闻之色变的空间风暴。
“你是谁。”任无双从冰冷彻骨的压力中摆脱,厉声的呵斥中却带着微微颤抖,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她身上的威压,是自己平生仅见的,最为恐怖的一种,这似乎还是她已然收敛的结果。
“我,是谁?”女子缓缓走来,身上衣裙飘起,露出胸口一朵妖冶的玫瑰纹身,性感异常,话语蕴含着浓浓的挑逗之意,目中,却露出不屑。
“是你吧。”郝伟随意地站在原地,和其余几人不同,他似乎全然没有受到什么压迫,站的稳稳当当,话语没头没尾,光明女神却偏偏听懂了。
“小狗崽,你还好吗?”光明女神瑰丽的红色指甲企图染指郝伟带着笑意的脸颊,以及面上毛茸茸的双耳,后者微微一侧躲过了魔爪。
“还不错吧。”郝伟耸了耸肩,虽然认出了光明女神的身份,却还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我不是狗崽,是狼。”
光明女神丝毫不动气,指尖轻弹,一抹亮光没入空中,朗朗星空之中似乎又多了一颗星,“有我的禁咒让你不必当别人的魔宠,难道不好?”
“有什么好的。”郝伟皱眉,却显出一份别样的可爱,“要是成为魔宠进化就变得轻而易举了,哪像我现在,慢的要死。”
“除了我,还有谁配让你们雪狼一族臣服?”女子巧笑嫣然。
“以前,我也以为没有。”郝伟看向远方,目光穿透虚空,“可是现在,我似乎找到了那个人。”
“一个女孩吧。”女神忽然露出冷笑,诡异的笑容让周围的空气慢慢凝集,“她的宿命。和你们不同,说不定,会很悲惨呦,主人死了,魔宠可是不能存活的。”
“那又如何。”负气地背过身,郝伟脸色露出淡淡的寂寞,似是不化的愁怨,解不开的孤独,慢慢融化在这悲哀的夜色中,缓缓开口,虽然是在笑,神色却是悲伤,轻动的嘴角比哭泣更令人心悸,“总比待在那万年不化,只有白色的雪山,更好。”
“心已经是寂寞的了,天地之大,又何处不寂寞呢?”收敛起唇边妖媚的微笑,光明女神抬头看着璀璨的夜空,“人人都道成神安逸,谁知那些在天上的神,只是一群最寂寞的人类,若不是因为寂寞,我们又怎会挑起一场场战事,大陆传言是为了民众的信仰,但在我们眼中,所有的人类不过是一群在地上忙碌的蚂蚁,为了争夺蚂蚁挑起战事,真是可笑。”
此刻的任无双也在刚才两人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话的言语中听出了女子的身份,竟然是大陆信奉的,至高无上的光明女神,这个冲击真是有够大的,只是在任无双心中,比那女神更加神秘的,却是自己的好友,从罗刹血地就已经结识的郝伟,这个总是带着孩子般笑容的半兽人,却给自己一种冷冽的气息,不是透过他的外貌气质,而是那渺茫的、看不见的灵魂给自己的暗示。
此刻郝伟和光明女神看似随意地交谈,让自己更加迷惑,却似乎又更加清晰,只是郝伟提到的雪山,莫不是,大陆最大的那个地方?那个据说曾经封存神的通道的平台?那个神的魔宠的诞生地?怎么可能,若是这个可能成立,那郝伟,岂不就是传说中的,雪山狼王?
“你们挑起战争的原因是什么?”在一旁冷冷开口的博仔全然不惧光明女神的身份,在他的认知中,战争是绝对存在的,只是既然以前的开战理由站不住脚,也总得师出有名吧,难不成以前的神都是疯子,随随便便就开战,甚至祸及人间。
“我忘了。”勾起唇角,女子笑的妖娆,只是那诱人的丹凤眼中却溢满了一种名为寂寞的毒药,“千万年前的东西,谁还能想的起来呢,无非是谁的拳头硬就是老大,和人间的小混混一样,一点意思也没有,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竟然真的就参与了这般无聊的东西,神,也并不是无欲无求,只不过他们,比常人更寂寞一些而已。”
这样的说辞让其余几人都忍不住皱眉,无论是武士还是魔法师,追求的目标无外乎就是长生和成神,骑术归纳起来也就是一个成神,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