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被胡总管撞到之后,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地上,可是胡管事却恶人前告状,怒气冲天的大喊:“来人,这个小妮子竟然故意撞我,把她给我绑了,带到祠堂来。”婧怡被两个伙计拖着来到祠堂,虽然有很多人看着婧怡被带进了祠堂,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一个伙计喝退了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们,关上祠堂大门。祠堂里,胡管事拿着又粗又长的鞭子走过来。婧怡说:“胡管事,你难道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滥用私行吗?”虽然婧怡没有上过学,可是奶奶以前也是个大才女,在奶奶潜移默化的教导下,婧怡说话也文绉绉的跟个小大人一样。胡总管恶狠狠的说:“我是在执行律法,你偷了厨房的盐、辣椒、醋,犯了偷盗罪;你故意撞我,犯了故意伤害罪。按照我们沃野大陆的律法,双罪并罚,轻则鞭刑五百次,重则可执行死刑,执行刑罚可在祠堂执行。”旁边的伙计说:“沃野大陆的律法,在祠堂执行刑罚,必须有衙门的人在场,我表哥在衙门当差,我就是衙门委派到德生堂的人。”婧怡说:“原来你们就是这么颠倒黑白,滥用私刑的,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胡管事冷笑一声说:“哼,报应,那是下辈子的事。”说完,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长鞭,高高扬起,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婧怡的背上,只听“啪”的一声,婧怡只觉的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婧怡忍住疼痛,没有喊出来,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啪、啪、啪”这一鞭又一鞭的打在婧怡的背上,犹如滚烫的油浇在她身上,锥心的疼痛不停的侵袭着婧怡的全身。婧怡心想: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突然有人推开祠堂的大门,一个男孩声喊道:“住手!”大家寻声望去,是一位锦衣少年和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这位锦衣少年便是宇文皓轩,那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便是蓝桥,胡管事看见宇文皓轩和蓝桥,立刻放下手中的鞭子,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烟消云散,从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瞬间变成了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绵羊,低声下气的说:“少爷,您不是去义诊了吗?这义诊少说也得半个月,您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皓轩怒形于色,说:“怎么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吗?”胡管事讨好的说:“少爷,我哪儿敢哪?我正在祠堂执行家法,这里污浊,您还是去客厅歇着,喝点茶,别污了您的眼。”皓轩问:“她做错了什么事,要受这样的家法?”胡管事还是低声下气的说:“她犯了偷窃罪和故意伤害罪。”皓轩问:“她偷了什么?又伤害了谁?”胡管事结结巴巴的说:“她—她—她偷了厨房的盐、醋、辣子,挑水的时候又故意冲撞了小的。”皓轩说:“厨房的调味品本就是给德生堂的所有的人吃的,谈何偷?你说她伤了你,你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没有任何伤痕,而她却已经遍体鳞伤,生命垂危,我看犯故意伤害罪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胡管事大惊,赶紧跪下求饶道:“小的知错,请少爷饶命。”皓轩看到婧怡背上、肩膀上被水打湿后渗出来的鲜红的血水,看到静怡那苍白的小脸上交织着血水和汗水,心痛不已,他对旁边的下人说:“快,把她抬到客房。”下人刚动了一下婧怡,婧怡就疼的晕了过去,皓轩立刻斥道:“你们轻一点。”下人们便小心翼翼的将婧怡抬走。
在一件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婧怡爬在床上昏迷不醒,皓轩给婧怡精心的调制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的背上、肩膀、手上都涂上了厚厚的药膏,看到伤痕累累的婧怡,看到婧怡身上惨烈的伤口,皓轩忍不住留下了泪水,这泪水中有心痛也有内疚。他擦干脸上的泪水,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药方,对旁边的一个丫鬟说:“按照这个药方去药房抓药。”丫鬟接过药方,回了声:“是。”便转身离开了。他站起身来,准备要离开房间,想了想又转身对另一个丫鬟说:“小蝶,照顾好婧怡。”小蝶点了点头,顺从的回答:“是的,少爷。”安排好这一切,皓轩突然眼神坚定,走出了房间。
皓轩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来到祠堂,胡管事一干人等还在祠堂跪着,看见皓轩来了,胡管事赶紧说:“少爷,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皓轩眼睛看向远处,严肃的说:“我们德生堂做的都是救死扶伤、行善积德的买卖,以前你去乡间义诊,在路上看见像婧怡这么大的孩子摔倒,都会马上冲过去仔细医治,现在怎么忍心将这么小的孩子打的遍体鳞伤。刚才我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你还没有半点要收手的样子。原来你以前的善良都是装出来的,今天的你才是你的真实面目,你简直就是人面兽心。我们德生堂再也容不下你了,把他送到衙门去。”胡管事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尖声尖气的大喊:“少爷,您绕了我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胡管事知道如果没有了德生堂管事这个差事,他什么都不是,如果把他送到衙门去,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死活不走,大喊着求饶。见胡管事不走,蓝桥立刻示意两名健壮的伙计将胡总管拉出去,那两名伙计便不由分说的将大喊大叫的胡管事拉了出去。
处理完胡管事的事,皓轩又回到婧怡的房间,婧怡已经醒了,看见皓轩来了,连忙想起身,皓轩赶紧说:“别动、别动。”皓轩问小蝶:“婧怡把药喝了吗?”小蝶说:“回少爷,奴婢已经伺候婧怡姑娘把药喝了。”皓轩坐在婧怡床边的凳子上,问婧怡:“你好点了吗?”婧怡感激的说:“少爷,我好多了,多谢少爷的救命之恩。”皓轩内疚的说:“要不是我让你来我们医馆当学徒,你也不会被毒打成这样,是我害了你。”说着便开始小心翼翼的给静怡上药,婧怡激动的说:“不,我现在这样跟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那个胡管事害的。那个胡管事真是太坏了,我们白民国这一百多年以来一直都遵循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的律法,这个胡管事光天化日就敢滥用私行,真是无法无天。”皓轩似乎想起了什么,严肃的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手遮天,不择手段。”皓轩若有所思,静怡看着皓轩,试探着问:“难道少爷也经历过不好的事?”皓轩顿了顿,回过神来继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胡管事竟然会为了这么一点小利益就草菅人命,我看他平日说话甚是谦卑有礼,看着也是一副宽厚待人、严以律己的正人君子之态,竟然会利用手中小小的权利以权谋私,对妨碍自己的人滥用私行,就算是像你这么幼小的女孩他都不放过,真人面兽心,我实在没有想到他是这种人。是我用人不当,终究还是我害的你。”
婧怡真挚的看着皓轩说:“不,不是公子害的我,公子是好人,公子买我的菜,让我到这里来当学徒都是为了帮我。公子还救了我了命,现在公子还这么精心的照顾我,公子对我真好,我真的很感激公子对我的好。”皓轩顿了顿,看了看婧怡,温柔的说:“是我带你进来的,我就要对你负责。”婧怡看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皓轩,说:“从小我就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又体弱多病,我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像我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经常被别人看不起,受人欺凌也是家常便饭。少爷,您不但没有瞧不起我,还一直帮助我,除了奶奶以外,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皓轩说:“好了,以前的事就不说了,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我亲自教你医术。”婧怡重重的点点头,开心的说:“好。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您。”皓轩看了看婧怡,微笑着说:“我不需要你报答我,我只希望让你好好学医就行。”婧怡立刻回答说:“好!等我的伤好了,我一定和少爷一起好好学医,只有这样我才能照顾好自己和奶奶,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人欺负。”皓轩看着婧怡点点头,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里有心酸、有怜悯、有温暖、有心疼,这种特别的感觉在皓轩的心里慢慢回荡,像阵阵的花香时而袭上心尖,时而沉到心底。这些年,皓轩身边虽然有几个随从,可是却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直到遇到婧怡,就在这短短日子里,她似乎就成了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想要好好照顾的人。
在之后的日子里,皓轩每天都过来看婧怡,根据婧怡的伤情给婧怡配药,开药方,安排丫鬟熬药,并亲自给婧怡涂药膏。在皓轩给婧怡身上涂药膏的时候,婧怡心里暖暖的,像是有一个温暖的喷泉在心里咕咚咕咚的冒泡泡,是那种很暖很暖的泡泡,从小到大除了奶奶之外,皓轩是对她最好的人了,想到这里,婧怡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感动的泪水。皓轩看见婧怡哭了,以为是自己把她弄疼了,于是说:“是不是我的手太重了,把你弄疼了,对不起,我会轻点的。”婧怡赶紧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少爷您对我这么好,我只是很感动。”婧怡说着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皓轩听到这话,嘴角漏出了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