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赫尔曼的印象中好像还从没见过瑞安这样。
瑞安苦笑了声，思考了良久，看着周围已经没什么人，还是决定把刚才与梅森市长的对话说给赫尔曼。
赫尔曼听完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把手搭在瑞安肩膀上：“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相信它是正确的。”
二人相视一笑，走出警署楼，开起了那辆老旧的皮卡车。
“直接去蛋糕店吗？”赫尔曼问。
瑞安想了下回答，“对，先去看看。”
......
赫尔曼开着车，旁边的瑞安则是来回翻看案件的资料。
突然，瑞安开口道：“这个南区把案子查的一塌糊涂。”
“怎么了？”
“这几个案子虽然看起来是那种显而易见的'他杀”案，但其实有很多古怪的地方。”
“哦？比如说。”
“先说第一个受害人，Pozner夜总会的老板亨利·迪尔伯恩，他被人凌晨杀死在二楼的厕所里。可根据记录，Pozner当时因为老板的生日已经清场了，那么凶手是怎么出现在厕所的?”
“蹲守吗......”
“那怎么确定亨利老板一定会去？随机杀人？那如果没人去呢？”
“的确，亨利老板去二楼上厕所完全是偶然。”
“在南区的记录中竟然完全没有提到此事，他们询问了夜总会里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后，竟然就去楼下翻垃圾桶了，而且除了一些本就应该存在的血迹一无所获。”
赫尔曼笑了笑，道：’“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南区那帮家伙是不敢向商会的人动手的。”
“这只是一方面，卡诺警长处理案子的方式从来都是如此，只看重案子对社会的影响，而不考虑案子本身。每次都是发几篇官方声明草草了事。”
“毕竟对于他们来讲，稳住社会上层人士比真相重要得多。就像市长对你说的，其实就可以想象以前的案子都是怎么破的.”
“唉，”瑞安一声叹息，既是对案情的无奈，也是对现在自己处境的无奈，“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赫尔曼见瑞安这个状态，随即安慰一下，“我们就从蛋糕店的案子入手，最新发生的案子线索会多一些。”
瑞安调整了下情绪，道；“但愿吧，希望昨天那场雨没有让我们遗漏太多东西……”
从南区到北区就算开车一路不停也需要近两个小时，更别说正中午要穿梭于城市间了。
两人为了节省时间直接从路上买了几个面包在车上吃了起来。
“哦，对了，”瑞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正在正准备吃的面包说道：“市商会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啊？仅仅只是一个商人参政的组织吗？。”
“市商会？我上次回来不是把会议资料都给你了吗？”赫尔曼疑惑地问道。
“呃……一直没时间看……”
赫尔曼也明白他为什么“没时间”，说道：“官方法令是这么描述的：为了尽快实现自由、民主，市里选出社会上优秀的精英人才来领导大众。筛选标准是通过个人或者团队创造的价值来参考。其实就是谁生意做的大，挣钱挣的多，谁就有资格进入‘市商会’。比如Pozner夜总会的亨利老板，据说那间夜总会只是他不值一提的小资产，他手下还有不少跨市甚至跨国的大企业，而且很多大老板都和他要好，所以他就直接成了总会长。进入‘市商会’的商人可以直接参加市里的政治会议，甚至有部分决定权。”
瑞安沉思了一会，说道：“政府通过使商人参政来控制经济，而商人也因此有了政府的庇护，做事可以更加肆无忌惮。这才是背后的目的吧。”
“我猜是梅森市长去年差点在市长选举中差点败给他人，慌了，所以组织这个‘市商会’，一方面控制资本，一方面控制群众。因为有人如果不投票给他，就很可能失去工作。东、西区可能还好些，可以农耕，可在北区失业等于等死。”
瑞安顿时没了胃口，低下头，双手交叉支在腿上，缓缓说道：“我应该从没和你说过当时为什么会和梅森市长吵起来吧。”
赫尔曼一愣：“没有啊，当时你只说意见不和，我也就没细问。”
“呼”，瑞安又是一声粗重地叹息“当时我让梅森市长新建一些工厂在北区，可提了好多次他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这不是挺好吗，北区大片土地都种不出东西来，建一些工厂又能利用土地，又能拯救失业。”
瑞安抬起头，深邃的双眼注视着前方，道：“我之前也不理解，但现在明白了，如果在北区建厂就得给那里居住的人一笔遣散费，并且再建房子给他们安顿，而那样资金消耗就太大。”
赫尔曼顿时也明白了什么：“短时间入不敷出，所以不如……”
“对”，瑞安声音越发颤抖，“南区战后发展已经很好了，不如先把精力放在东、西区，而北区的居民就等他们——自己慢慢耗死！”
......
南区市行政大楼的市长办公室里，梅森市长正悠闲的喝着咖啡，突然响起粗重的敲门声。
“请进。”梅森市长已经想到门外的是谁。
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男人。
男人一脸怒气，大声的质问梅森市长道：“您果然在这，为什么让恩格尔那小子负责这个案子，这不是打我南区总警长的脸吗？”
梅森市长倒是不慌不忙，“卡诺警长，你想拥有权利，但接受得了权利背后的惩罚吗？”
卡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脸上的气愤没有减少。
梅森市长见状往后一仰，继续道：“这次这件事和之前的不一样，市外已经有人对它关注了，如果交出的答案不满意，一定会有人追究的。”
卡诺听了依旧一脸不屑，“那恩格尔就一定能破案吗？”
“破不破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有案子发生在北区，他怎么都脱不了干系。与其到迫不得已时候针锋相对，不如先把责任推给他。把案子解决了更好，就算没解决也可以限制他的身份，那样我们的路就好走了。”
卡诺眼神有些慌乱，“呃……那……”
梅森市长喝了一口咖啡，抬头见卡诺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又道：“放心，不管他破没破案都不会撼动你的总警长位置。现在因为他爷爷是功臣，我不好动他，一旦被我抓到了把柄，立马废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