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小兄弟,梁某在此等候多时了,请进!”
随着声音传出,一旁的大管事对着初九努了努嘴。
初九沉思了片刻,随后微微摇了摇头,虽不知梁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若说如此兴师动众只为谋害初九一人,说出去恐怕梁家人自己都会笑出声来,所以,初九坦然踏了进去。
一步踏至屋内,初九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屋内,一个典雅深沉、但却并无过多雕饰的木桌摆在正中央,除了这张木桌和几张同样材质的椅子外,整个屋子并无其余装饰之物,单调,但却不简单。
因为两个男人的存在,独特的气质几乎瞬间便吸引注了出酒的全部注意力。
或许,用威慑二字更合适不过。
屋内,一股淡淡的气场萦绕在这并不狭隘的空间内。若是换个人来此,要么除一丝压抑外毫无感觉,要么便会满头大汗,寸步难移,来自桌子一端位居首位的壮硕男子释放的气场,又岂会如此简单?
但初九不同。
见识过真正圣人威压的人,还有什么样的气场可以震慑住他?
但见识过这个气场,初九心中便是愈发确定,梁家家主的邀请,还真的是另有它意了。正当初九心思百转之时,殊不知身处主位的中年男子心中的骇然却是疯狂的增加。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能够在家主位置顺利坐下这么多年的人,又岂是心思简单之辈?
初九刚一进门,梁洪便一眼看出,这个少年,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四岁!不到十四岁的年轻人,便可一拳便是直接废了成名多年的李狂,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天赋异禀四字便可以概括的了,这其中需要付出的汗水与艰辛,只要走过武道一途的人便都知晓。但饶是如此,也不足以让梁家家主内心中惊骇若斯。
要知晓,若想成为梁家家主,首要条件便是战力第一!可以说,放眼整座凌月洲,梁洪的个人修为都足以稳稳的排进前五,半步圣人的修为,哪怕是在乾天大界,都算得上是一方豪强,半步圣人释放的威压,虽说并未全力释放,但眼前这个不超过十四岁的少年竟是毫无反应,这说明什么?
这少年,定然见过真正的圣人!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思索,这少年人,究竟是何来历?
二人心思百转之时,初九却是不知他“平淡无奇”的表现给二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见二人不曾发话,初九便是抱拳道:“不知家主邀请初九来此,所谓何事?”
“呵呵......小兄弟客气了,今日请你来此,是为方才门口发生之事向你赔个不是,梁家内斗,让小兄弟看笑话了......”
却见梁洪径直起身,站着对初九做了这番解释。
堂堂梁家家主,不仅会给人做解释,还是站着解释的。且这般类似讨好举动的对象,竟是一个未及十四岁的少年,这话若是传到任何一个人耳朵里,恐怕那人第一反应绝不是梁洪如何如何,而是会直接骂告诉他此事的人:你是不是做了梦还没醒?
当然,初九初到凌月洲,对此毫无所知,不然定会察觉到。他的表现太过“正常”了,这绝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应有的表现。
“家主严重了,方才此举,着实是为了自保,还望家主莫要怪罪。”初九又是一抱拳。
“呵呵......无妨无妨。”
梁洪笑着挥了挥手,随后便缓缓坐在座位上。不管初九的背景有多深,这次的解释,也给够了他背后人的面子,接下来,就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一旁坐着的面色蜡黄的男子自从说了那句话后,便是不曾在插入二人之间的对话,只是保持着微笑的神色静静关看着。
待到梁家家主坐下,初九知道,客套结束了。
“敢问这位公子是?”初九不会忘记,那一句“蓬门今始为君开”中蕴含的淡淡的欣喜之意。
位于座位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仿佛大病初愈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梁洪瞬间便是会了意。
“呵呵……这是犬子”
听闻梁洪此语,初九顿时睁大了双眼,梁家嫡系三子,一女两男,其中二小姐和三公子初九都已见过,那,眼下这位便是传说中那位外出历练的梁家大公子?
可不是说这大公子武道天赋惊人,为了挽救梁家的危机,几年前出去历练了吗?眼前这人,虽然并不令人心生厌恶,但这幅病殃殃的模样,也不像是众人口中的那个大公子啊……
看着初九疑惑的目光,身形瘦弱到一定程度,仿佛一阵风便可将之吹倒的男子苦笑了一声,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首位的梁洪不必替他做解释,
“不错,我确实是那个曾经被誉为武道奇才的梁家大公子,梁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