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州站在病床前背对着殷行。
殷行缓缓开口“你第一次见她眼里就是不一样的神色,第二次你不敢看她,今天你却只看她,眼里的神色我一清二楚”
殷州转过身来“哥,我不会伤害你的”
殷行接着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没等殷州开口,他就接着说
“因为她可以在不认识一个人的情况下,冲过来保护我,我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可却只有她让我心安,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某个人身上费心思的想法,可她让我感觉这个世界也可以很美好”
殷行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殷州“她喜欢你,殷州”
殷州笑了笑,“我不知道”
殷行笑道,似是在嘲讽殷州“你不知道,可她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她告诉我说她对不起两个人,一个人是你,另一个是我,对吗?”
殷行是何等聪明,他早就知道迟暮不简单,可他就贪恋这一点点温柔,他的眼睛看你一眼就知道你讨不讨厌他,又怎会不知道迟暮的心思。
殷州回答“是,我们是她顺利进入殷家的垫脚石。”
殷行拿起桌子上的苹果递给殷州“阿州,我希望她幸福,我想保她一世无忧,可这只有你,殷家继承人可以做到”
殷州接过苹果,看着殷行。
殷行看向窗外“姜酒酒终究不是真正的姜家小姐,你知道怎么退婚的,我殷家不需要一个不明来历的殷夫人”
殷行看着窗外忽然笑了“她回来了”
殷州准备出门,殷行却又说了一句“带她看看医生”
殷州在出房门之前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阿行,包子,还是热的”迟暮推门进来,把包子递给殷行。
殷行接过包子问“冷吗?”
迟暮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冷,你快吃吧,不然该凉了”
“以后多穿点衣服,不要因为去谈工作就穿裙子”
迟暮点点头,笑着回答“好,我知道了”。
殷行把包子吃完看着坐着无聊的迟暮“阿暮,你走吧”
迟暮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我现在走吗?你自己会无聊的”
殷行忽然笑了,有着丝丝暴虐“你不累吗?一边讨好着我,一边又吊着殷州”
迟暮有些意外,他知道了“我从没想过吊着殷州”
女孩的眼里亮着微弱的光,没有一丝丝说谎的感觉。
殷行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干什么?你找错人了,我带你进不了殷家,能帮你的只有殷州”
迟暮看向他,眼里没有一丝慌乱“是,我是有目的。”
“那你还愣在这干什么?滚啊!去找殷州”殷行吼她。
迟暮静静的开口“阿行,我想去北海道,这是我必须要为我自己争取的一件事,所以,对不起”
殷行反问她“这和我有关系吗?”
迟暮转身出了房门,轻轻的带上房门,这是她最后能给殷行的。
殷行拿着包子一直向自己嘴里塞,仿佛很饿,很饿,一切如常,可只有那卫生室的镜子看见殷行在流泪,默不作声,在哀悼,在祈祷……
殷州在房间外站着,看见迟暮出来,迎了上去“阿暮”
迟暮没作声,直接走过去。
殷州拉住她“你的伤口要换药”
“不牢殷公子费心,死不了”迟暮冷冷开口。
殷州拉着迟暮不让迟暮走,迟暮挣不开,就直直的和殷州面对面。
殷州不知道说什么,拉着她就走,先去拿了一点退烧的药,又开车把迟暮带回了新月范。
迟暮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由着殷州给她上药,上完药迟暮回了房间,殷州给她煮了一碗面放在客厅,也回了家。
外面的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迟暮坐在地上吃着早已冰凉的面。
真的好凉,凉的她左胸口疼,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好想好想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静的过一辈子。
她呀,见过太多的杀戮,血腥,她厌恶极了这一切。
第二天迟暮很早就出门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什么都没带。
殷州来到新月范就是一副和平常的样子,可这里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迟暮走了,不见了。
殷州找了迟暮整整一个星期,可没有人认识迟暮,她出现的意外,走的干脆。
殷州再见到迟暮已经是八天后了,他正准备去新月范,可殷氏门口一堆人围着,殷州听见周围的声音,吵的厉害,却突然听见一个说这好像是迟家小姐,来过殷氏。
殷州扒开人群,看见一个女子浑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辆车,殷州一眼就认出这是迟暮,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迟暮,开车去医院,一路狂奔。
周围的人不明真相,听前台说这是迟家小姐,和总裁关系不错,看这样子应该是被车撞了,可怎么撞得这么严重?所有人都不知道。
医院
殷州安静的坐在手术室外,他不知道迟暮怎么了,可她身上绝不只是撞伤的。
当他看见迟暮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地上他慌了,他不知道怎么了,他好害怕,他从没有过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
白煜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她身上有很严重的烫伤,估计会留一辈子的疤了,上次的伤还没好,又多了鞭伤,恐怕也会留疤,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断了根肋骨,你好好照顾她吧”
殷州脚下踉跄了一下,烫伤,怎么还会有烫伤“她什么时候能醒?”
白煜有些为难“不知道,她求生意识很弱,你还是通知迟朝吧,毕竟是她哥哥”
殷州没说话,跟着被推出来的迟暮进了病房。
为什么他的阿暮要受这么多的磨难?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如果有,冲他来,他什么都不怕,就是不要折磨他的阿暮了……
“陈章,迟暮怎么样了?”迟梁喝着茶问陈章。
“已经送到殷州面前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医院了”
“一根肋骨便宜她了,竟然想跑,下次再有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迟梁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慢腾腾的说。
“是有些便宜她了,这次怕是要留一辈子的疤了,以前是顾忌殷州,怕嫌弃她,现在到不用怕了”陈章笑道,一张布满老茧的脸上狰狞可怕。
“是啊,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怎么能让她跑了呢,这只是个警告”迟梁和陈章一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