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停颠簸着,有好几次阿三都差点从座椅上掉了下来。
忽然,正在犯迷糊的阿三被顺溜一个急刹车给吓了一跳,一头撞在座椅上,正想抬头谩骂。
阿三却被前方的景象震住了,只见他们车子前方躺着一老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阿三不由问道:“顺溜,你把人撞啦?”
顺溜满脸苦笑的说道:“我的车技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
顺溜叹了口气接着说:“这绝对是个碰瓷的,今天算我倒霉!”
可阿三却不这么认为,荒郊野岭的谁会在这儿碰瓷。
顺溜说完便朝着前方嚷嚷了两声,可躺在地上的老太却毫无反应,依旧躺在哪儿。
这可吓坏了顺溜,连忙看着阿三:“不会是真死了吧,到时你可得给我作证啊!”
说着便打算把车开着,绕过去,就是汽车开动的时候,前方躺着的老太太似乎是动了一下,似乎还活着。
但阿三却像没看到般,觉得应该感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找晦气。
阿三却没有这么认为,示意顺溜把车门打开后,阿三便走了下去。
虽然顺溜百般劝阻,认为阿三这是给自己惹麻烦,但阿三却没有这么认为。
当时周师傅把自己救起来时可没想这么多,自己也应该去帮帮这个陌生老人。
坐在车上的顺溜叹了口气,看着搬的吃力的阿三,还是下了车,与阿三一起将老人搬上了车。
由于这地方离他们村很近,阿三便打算将老太太带回家,等醒了再把她送回去。
顺溜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人都救了,也顺带着安置了吧。
走的是小路,顺溜想避嫌,引起别人的误会,不然到时候怎么都说不清了。
车很快就开到了阿三家门口,顺溜小心的四处望了望,没人,才通知阿三一起将老太太搬入了房间中。
等安置好后,阿三才注意到父母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但是富含的满满的敬意。
一旁静静观望的父亲还是率先说话了,问阿三为何将老太太带入家中。
在讲述了路上发生的事情后,父亲一拍大腿说:“这才是我的儿子嘛,有一颗正直担当的心!”
随后在父亲的讲述下,阿三知道,眼前看似简单的老太太,却有着并不简单的一生。
老太太从哪里来的,似乎也没人知道,只知道她在这儿呆了许多年。
她好像是性李,年代久了,倒也记不清晰,只知道附近的人都叫她神医。
这名号还要从那年瘟疫说起,那年本是喜庆之年,因为收成不错,各家各户都很高兴。
可灾难也伴随着来了,一日清晨,有家农户突然传出消息他家牛病了,在当时这可是件大事。
毕竟在哪个年代,牛可代表着一家人的生命,大家都替他捏了把汗。
可没过几天,各家各户都传来了噩耗,家中的畜牲都生起了病,一时之间,谣言四起,认为天灾将至。
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据说,她祖上是学医的,所以太也会那么两手。
对于她的出现,大家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附近几个村中的医生都对此毫无对策。
就在大家都已经放弃时,她依然还在尝草药,观察病情,最终终于研制出了药材。
将这些畜牲给治了好,这在当时,无疑是拯救了一家人的性命,好多人拿东西到她家拜谢。
谢意她倒是接受了,但东西却都退了回来,这才当时可成了段佳话。
而真正令她声名大噪的可不止这些,比如说刘二儿子多年治不好的瘸腿,李四奶奶常年的风湿去她哪儿都给通通治好了。
总之传的神乎其神,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就凭借神医的良好医德,在村民心中已经树立了高洁的形象。
话说到这儿时,阿三父亲突然顿了顿,连忙去拿了杯水过来。
原来是之前一直躺着的老太太已经坐了起来,只不过面色显得有些疲惫,毕竟都是晚辈,围着一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得知的阿三他们救了她的时候,神医便想要起身拜谢,阿三他们却连连摆手说到:“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救治了这么多人!”
老人只是笑了笑摆手到:“这只是我们医者的责任罢了,无需多谢!”
一番沟通后,阿三才明白,老人原来是为了去给附近村子的人治病,因为路上老毛病犯了,导致昏倒在了路上。
这也的亏阿三救了她,舒展了手脚后,老人觉得无恙后,便准备离开。
任凭阿三如何劝她都不愿留下来,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老人将一块玉佩放在了阿三手中。
据她说,这是她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可以保人平安,现在阿三救了她,她便打算赠予他。
这种贵重的东西阿三本是不愿收的,但老人家还是比较倔,放在桌上便走了。
老人艰难的弯下腰,拄着根拐杖,蹒跚的走着,瘦弱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只是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格外的耀眼,充满着神圣感。
或许总有那么些人,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坐着他人并不理解的事情,愿你们能坚持下去,时光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顺溜一早就溜了回去,毕竟家中有只母老虎,还是得谨慎点。
下午倒是没再发生什么,只是再清理杂物时,从一本书中滑出了一封信。
书还很新,似乎阿三还没有看过,也不记得是谁送的,只是上面的字迹却令阿三格外熟悉。
娟秀的字体告诉这是一名女生送的,好像是当年的同桌写给他的,似乎是对他那段长情告白的回复。
或许多年前他们也曾喜欢过对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们已经有了自己余生的依靠。
将信丢在了炉火中,看着信封一点一点化为灰烬,随风吹散,过往的一切仿佛在脑海中烟消云散。
不知何时,黑猫窜进了阿三怀里,夜深了,周围的一切很寂静,很冰凉,但炉火烧的是那样旺盛,给人一种由内到外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