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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三母亲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左看看又摸摸,生怕孩子在外受了委屈。

一进门,阿三便望见了父亲在那喝茶,见他回来了,也只是淡淡说了句:“回来啦!”

阿三也只是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在和父亲的短暂对视后,阿三惊奇的发现,父亲真的老了,以往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眼神的空洞无神无不在印证着时光对这位强人的折磨。

为此阿三不由得惶恐起来,万一父亲有一天真的倒下了,自己又该如何肩负起这个家庭的重担。

似乎是察觉到了阿三的忧郁,阿三父亲说到:“孩儿娘,炒两个好菜,再把我珍藏多年的好久拿出来,今天我陪三儿好好喝几杯!”

阿三母亲面带忧郁的说道:“医生不是说不让你喝酒嘛!我看酒还是算了把!”

“没事,少喝点就行了!”

阿三和母亲对视一眼后,也只得默认了,父亲那要强的性子是除了名的,为此还闹出了不少笑话,娘儿俩只得作罢。

说完阿三母亲便去做菜,大厅中只剩阿三和父亲两个男人大眼蹬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阿三父亲率先发话了:“咱们村这些年变化可不小,你常年在外,肯定不知道,走,我们去逛逛!”

阿三只是嗯了一声后,便缓缓跟在了父亲的身后。

望着父亲前行的背影,阿三不免有些伤感,印象中的父亲背是挺拔的,随时都能为他遮风挡雨,现如今竟缓缓驼了起来,就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走快一点便呼呼喘气。

阿三眼框不由得湿润起来,是啊,这么久以来这个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了这个男人身上,那怕再坚强的人也抵不过时光对侵蚀啊!

自己也应从他手中接过重任,就像他曾经那样为自己遮蔽风雨。

“你看,三儿,那颗大榕树你记得吗?你以前还总爱往上爬呢!”

只见父亲一脸兴奋的说道,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阿三便看见了一颗根系粗壮,枝繁叶茂的大树,其上树叶一簇堆在一簇上面,不留一点缝隙。

那翠绿的颜色,印在阿三眼中,似乎象征着新生命的诞生,随着太阳的照射,散发着他们特有的光芒。

望着眼前的一幕,阿三不由得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日后的自己一定能站在自己的舞台上,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阿三父亲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来笑意。

他明白阿三醒悟了,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还需他自己负重前行,父亲也不可能一直与他相伴,阿三能自己明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知不觉中就又回到了家门口,虽然一路上父子俩并没有多少交谈,可是这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也许这就是男人间的默契吧!

刚进门,便看见母亲已经做好一桌子菜正在等候着他们了。

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阿三母亲的眼框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忘了有多久,一家人这么聚在一起吃过饭了。

所以吃饭时,阿三母亲不由得问道“这次回来还打算出去吗?”

一旁吃饭的阿三不免有些愣住了,看着眼前日益衰老的父母,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抉择。

还是阿三父亲及时解了围:“男人嘛,趁年轻还是应该出去闯闯,你放心,我和你妈硬朗着呢!”

阿三母亲不由点头到:“你爸说的对,你放心大胆的去干,不用担心我们!”

看着满是期望的父母,阿三重重的点了个头!

吃面前简单的家常菜,阿三却感觉这比他吃过的任何美食都要美,每次当他在外面工作累了时,总想吃吃母亲做的菜。

也许这就是妈妈的味道,这就是乡愁吧!

这时,只见一旁的父亲小声嘀咕到:“别这么小气嘛,再给我倒点呗?”

“咯,最后半杯啦,再多就没有啦!你们上次喝的半醉搬都搬不动,在门外睡觉的教训忘了啊!”

听到这,一家人不免同时大笑起来,阿三和父亲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模样甚是好笑。

由于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阿三早早的跟父母打了个招呼,便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阿三,听着窗外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和树叶的沙沙声,一时间倒也觉得十分安详。

他不由得想起来了白日里顺溜说给他介绍对象的事,阿三不免苦恼起来。

也是,自己都将近三十好几的人,载比找个对象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就算自己不着急,父母说不定还等着抱孙子呢!

此外,一直出现在自己脑中的秀兰又是谁呢,改天真得去看看医生了,我不会得了精神分裂吧,阿三不由想到!

不知为何,问题多了阿三便有些睡不着了,在床上好一顿折腾后,阿三才缓缓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阿三感觉自己陷身于一片沼泽地之中,也不知道是否是沼泽地,阿三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还在慢慢下陷中,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显得很是徒劳,只是使得自己更加难受罢了。

慢慢的,阿三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沼泽地中,呼吸似乎都慢慢停止了一般,周围寂静的可怕,空中时不时传来阵阵呜呜声,显得很是可怕!

这奇怪的沼泽地似乎是有深度的,慢慢的阿三似乎感觉到自己能够睁开双眼了。

等到他睁开双眼时,他猛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场婚礼上空,周围早已围了一大圈人!

可却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好像,他的存在本来就不是符合常理的。

望着被众人围在正中间的新郎新娘,阿三不免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是他经常梦到的那个秀兰,不会错的。

而那个男的,竟也有几分自己的影子,阿三不由得深深忘了他几眼,不知是有意无意,阿三竟然感觉刚刚那男子朝着自己忘了一眼,实在是怪异。

阿三倒也没多想,只是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这场婚礼,只不过当他回头是,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他。

空洞眼睛透露着悲伤,凄凉,无助,不知为何阿三的心口震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蹦出来,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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