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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手机铃声响,是楼下的老妖狐打来的。周天擦净眼泪,清了清嗓子。

“小天,在家吗?”

“在呢。”

“你过年也没回家啊?”

“哦,这边还有点事,今年就不回去了。”让你老公快点死了我就回去了。

“那正好,我下了饺子,给你送去。你在家等我。”

“不麻烦了姐,我吃过饭了。”

“不麻烦,我都煮好了。我自己包的,给你尝尝。等着我啊。”

“哎姐,你别跑一趟了,我,我下去拿。”

端了两大盘热乎乎的饺子,周天一股脑儿全都倒进了马桶里。

还要想办法,尽快,尽快把这个事情解决掉才行。

周天站在窗前,看晨光微熹、星月流转,小区内的花树抖掉枝桠上的冰霜,吐出细嫩的新芽。

这天,周天在马路上发现一只烟屁股,他走过去,又退了回来。那只被抽到很短的烟屁股让他想起来赵建国家烟灰缸里抽了一半便捻熄的烟把,一根根朝天耸立如同林立的墓碑。如果将这只烟屁股塞进去,肯定是鸡立鹤群,老烟枪一眼就能发现它。这样想着,他将那只烟屁股捡起来揣进了兜里。

隔几日再去宋蕊儿家,周天看着刷洗得干干净净的烟灰缸傻眼了。他低头看见光洁如新的地板,改变了策略。他暗自将烟头碾碎,在房间的角角落落将细碎的烟灰和烟草丝轻轻撒了几处,又将短短的烟屁股投入垃圾篓的最上头,一眼就能发现的位置。

周天对自己的伎俩感觉十分满意。

而他做过的最恶心的事情,莫过于将一只拆开来的避孕套丢在了宋蕊儿车旁——赵建国一下车就能看到的地方。

皇天不负苦心人。

周天的“付出”终于迎来了“回报”。

在一个节气由淅淅沥沥小雨逐渐转为夹裹隐隐雷声的夜晚,探子给周天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听着那风雨胶着中若隐若现的打骂声、破碎声、哭泣声、嘶喊声,周天心底逐渐浮出一丝病态的快感。那种感觉由内而外散发,撩拨得通体舒畅,说不出的爽。痛快的感觉爬上嘴角,扬起一丝阴恻恻的笑;钻进眼睛,仿佛死潭深处的幽光。

第二天上午,眼瞅着赵建国离开了家,周天跑到楼下“咚咚咚”敲门。

“谁啊?”宋蕊儿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周天。”他冲门里喊了一声,“开门啊姐。”

宋蕊儿的声音贴近了门缝,“你怎么来啦?”

我是来看你笑话的,顺便告诉你拿刀子捅人哪里死得比较利索。

“我......”周天拖长了声调,“我家下水管坏了,我来借点工具。”

“我家没有那些东西。”宋蕊儿柔弱地回答。

“姐你先把门打开啊。”周天急了。

里面犹豫了一阵,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怎么了?”宋蕊儿有气无力地问。

周天顺手拉开,看到宋蕊儿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宋蕊儿额角一道长长的口子,向下蜿蜒至太阳穴的位置,应该是被什么锋利而不光滑的东西划伤的。双眼红肿布满血丝,眼皮透明得好像眼珠随时都会逬出来一样。脸颊明显的一个手掌印,已经鼓了起来,肿胀的面部肌肉牵扯着嘴唇外翻,整张脸都变了形。

周天感到一阵心痛,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宋蕊儿扭曲的面孔里看到了妹妹的影子。

“你这是怎么了?”周天故作惊讶。

宋蕊儿往屋里走,周天关了门追上去,轻轻拉住她的胳膊。

“啊!”宋蕊儿痛得弯下身子。

“啊,怎么了?”周天慌忙松开手。

宋蕊儿痛得说不出话来,不停地哆嗦着。

周天看到角落里一只残了条腿的餐椅,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你老公打的?”他明知故问。

宋蕊儿轻轻摇头。

“真是个畜生!”周天忿忿地骂,“他为什么打你?”话刚出口周天就后悔了,“下手真够重的。”他赶紧补了一句。

“他也不是故意的。”宋蕊儿轻声道,“他喝醉了,下手没轻重。”声调从偏斜的嘴角挤出来,发出“咝咝”的风声。

“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周天又气又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是我不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宋蕊儿解释道。

周天小心地扶着她在沙发里坐下。“那也不能把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吧?”周天打抱不平,“你给他打电话,我跟他理论理论。”

宋蕊儿绷着脸表示一点笑意,“你理论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一掺和,更说不清了。”

“那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辈子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使命感驱使下,周天半是发自肺腑,半是煽风点火,“要我是你,分分钟拿刀捅了他!”

宋蕊儿招招手,让义愤填膺的周天坐在了自己身旁。宋蕊儿把他的双手攥在了手心里,没有丝毫的迟疑。奇怪的是,周天也没有一丝不自然,反而感到手上暖暖的温柔。

“我让你进来,”宋蕊儿缓缓开口,“可不是让你来替我出气的。”她眼神低垂,周天知道她就要说出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话,“姐姐我的家住得很远,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我看你人还不错,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所以我这个样子也不怕被你瞧见了笑话。我家老公是个很好的人,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我一个女人,最多只是做做家务,也帮不上什么忙,整个家的里里外外,还有公司上上下下几千号人,都是靠他一个人在撑着,也真难为他了。他有了什么委屈,或者憋气的话,冲谁发泄呢?还不就只能冲我吗?在外头他能乱发脾气吗?所以我这样,能帮他分担一点,其实我还挺开心的。”

“姐,”周天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真的吧?都这样了你还开心?大不了咱不跟他过了总行了吧?”

宋蕊儿抹抹眼泪,重又打起精神,“嗨,你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不是姐,咱离了他还活不下去了怎么着?”周天逼视着她的眼睛。

“咱不提这个了。”宋蕊儿摆摆手。

“要不,咱就等他死了。他死了这些家产全是你的。”周天眯着眼睛瞧她。

“呸呸呸,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宋蕊儿拍着手朝地上空吐几口。

果然还是舍不得钱啊,真他妈的可悲。老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天心底冷哼一声。

“你不是一直想听钢琴吗?”宋蕊儿站起身,朝一个房间走去,“今天我给你弹一首吧。”

明知她胳膊有伤,周天却没拦她,冷冷地抱着双臂依在墙壁上,远远看着宋蕊儿掀开了键盘盖,坐进了一片阳光里。

一阵优美的旋律悠然荡开,周天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首钢琴曲。

那曲调洇在明媚的春光中,仿佛穿过山和大海,透着百花的清香,如恋人间的莺莺软语、耳鬓厮磨,充满着对生活的向往,对生命的敬畏。弹不多时,周天又听出些不一样的意味,那曲调如怨如诉,好似一人林间独奏,山无应,水无声,琴声悠荡,却无鼓瑟和鸣,带着一丝哀怨,咽下无处安放的诉求,琴声袅袅,化为山间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黯然漂泊。

让周天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周颖相片上的笑。

一曲终了,温热的感觉顺着脸颊滑落。宋蕊儿转身之前周天赶紧用手抹去,生怕被她瞧见。

宋蕊儿站起身,忍着痛将受伤而僵直的胳膊垂下。她转身看着周天,粲然的笑容如山间一朵朴素的杜鹃花。

“好听吗?”她满怀期待。

“挺好。”周天逢场作戏般鼓了几下掌,“就是没听懂。”

笑容僵在脸上,一抹失落快速闪过,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演出到此结束,谢谢我唯一的听众。”宋蕊儿撤步优雅地鞠了一躬。

“生活本该美好,你又何必强颜欢笑?”周天毫不客气地捅破宋蕊儿的窗纸。

“子非我,安知我之乐?”宋蕊儿文绉绉地回答,笑容更深。

周天耸耸肩,表示依旧没听懂。

回到家,周天脑子里乱得很,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图了什么。图财?也没见过她穿戴得如何雍容华贵,常是一身看不出牌子的休闲装,手指耳朵脖颈处连点首饰的影子都看不着。图人?我呸!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不,连禽兽都不如的家伙,有什么值得留恋。图安逸?看她对吃喝也没什么追究,粗茶淡饭也知足的样子,对生活要求应该并不太高。图......图什么?受到如此残暴的对待仍旧笑脸以对。究竟图什么?

周天开始有些可怜她。

倏尔,周天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小丫头,你又图些什么?......

不几日,周天接到宋蕊儿的电话,另一头的她气息微弱,疼痛难耐,“你能到人民医院来一趟吗?”声音近乎哀求。

“怎么了?”周天打了个激灵。

“你能来一趟吗?”宋蕊儿又问一次。

“行,行,我马上过去,你等我。”周天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人民医院妇科,形形色色的女人好奇而猜疑地看着一名神色匆匆的男子低头走过。

宋蕊儿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面色如床单般苍白。

“你怎么了?”周天急忙问。

宋蕊儿堪堪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便没了力气。

“你是病人家属吧?”医生走进来,“她刚做完流产手术,身体虚得很,让她少说些话。我说你们家属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一个孕妇自己来做流产手术,万一出点什么问题谁负责?拿生命开玩笑呢!”女大夫对周天怒目而视。

“是是,对不起大夫。”周天点头哈腰地道歉,“我是她弟弟,也是刚知道这个事。”他又替自己辩白道。

医生的神色缓和下来,“你姐出血有点多,我建议住院观察一天,但她非要出院,你们商量一下吧。”

在宋蕊儿的坚持下,周天办理了出院手续。

扶着她一步一挪地上了那辆MINI,周天才想起来一个问题——他没有驾照。

“怎么了?”看周天愣在车门旁,宋蕊儿气若游丝。

“没,没怎么。”周天把心一横,大不了被查到嘛。

匀速行驶在道路上,好在车辆并不太多,周天驾驶技术也还算熟练。宋蕊儿病仄仄地歪头倚在车窗上,眉头紧蹙。

“怎么搞成这样?”涉及比较隐私的话题,周天憋住一直没敢问,想聊些其他的打破尴尬,脑子却绕来绕去就绕不出这个弯弯来,心里一百只小爪子挠啊挠,周天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没什么。”晒了会太阳,宋蕊儿脸色好了些,但还是虚弱的很。

看她不想说,周天也没再继续问。他专心开着车,小心翼翼和周围的车辆保持着安全距离。

“也许是前两天被我老公打的,动了胎气。”走到一个路口,等红绿灯时,宋蕊儿悠悠开了口。

“什么?!”周天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看着她。

“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怀孕,我经期一向不太准。”宋蕊儿没有理他,眼睛瞄着窗外自顾自地说道。

“这个混蛋,真的该死!”周天用力攥紧了方向盘,仿佛攥着某人的脖子。

“你说这是不是他的报应?”宋蕊儿问,更像自言自语。

周天讶然,想从宋蕊儿脸上读出些信息,却只看到阳光透过玻璃摔碎在她憔悴的面庞,一片惨淡之色。

“我觉得是。”没有等到回答,宋蕊儿继续自说自话,“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恨他。真的,我没办法恨他。”

“你别说话了,医生说你需要安静。”周天不耐烦地说道,想起那个畜生他就浑身怒气。

车后喇叭大作,周天慌忙启动了汽车。

“你不了解他。”宋蕊儿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他一直都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做了那么多的善事。即使他做了错事,我想上帝也会原谅他。”

“那如果他杀了人呢?”周天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那......如果可以的话,我也甘愿代他受罚。”宋蕊儿轻描淡写地说道,神情却是视死如归。

周天简直怒不可遏——你这个女人脑子里装得什么,是屎吗?!他愤恨地转头朝一旁望去,恨不得用眼神戳穿她的心思,却迎上了一副清澈如水的眼眸,女子的坚定和温情如同不见底的黑洞,瞬间吸收了周天凌厉的攻势,那决绝的神色让周天想起了自己胸口的刀疤。

“你真是不可理喻。”周天皱着眉摇摇头,“该死的是他,不是你。”

“他死了,我也活不成。”宋蕊儿又恢复了先前的姿态。

“你的爱情观还真是奇特。”周天被气笑了,“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

“我欠他的。”腹中一阵疼痛,宋蕊儿蜷成了只虾米。

周天对此选择视而不见,“你是有受虐倾向吗?!不过等他死了,你就解脱了,你就会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爱情!”——脑海里忽然闪过郑菲的身影。

“我自己的选择,不需要你来对我指手画脚!”宋蕊儿忍着剧痛提高了声调,这一嗓子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她缩在座位里捂着肚子,再也没直起腰来。

两人再也无话。

周天将宋蕊儿送至家门前,她一只脚踏入家门,突然转过身来,抓住了门把手。

“嗯......”似有难言之隐。

周天不急,抱着胳膊等她,一副看戏的表情。

“那个......”宋蕊儿斟酌着用词,“以后我们还是尽量电话联系,孤男寡女的,让我老公知道了不太好。”

“行啊。”意料中的事情,周天爽快地答应了。

“那......”宋蕊儿反而被他的坦率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有了些红润,她望着他的眼睛,“再见。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再见。”周天挥挥手,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夜里周天躺在床上,揣摩着宋蕊儿话里的含义。

我觉得这是他的报应......如果他杀了人,我也甘愿代他受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周天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或许她知道了些什么。

或许是自己做贼心虚吧。

总之,这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周天想着,想着,睡着了。

梦里,周天又置身于那令人绝望的浓稠黑暗里,看不到方向,也找不见出路。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着急,也不惶恐。他静静站在那里,感受到周围空气轻轻地流动——有什么正朝他这边走来。

近了,更近了。那丝幽幽蓝光被瞳孔捕捉到时,周天的心脏骤停了一下。好久了,周天突然意识到,好久没见到你了。

妹妹,别来无恙?

周颖面带微笑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周天也笑了,嘴巴都咧到了耳根,扯得嘴角生疼,但就是止不住的想笑。妹妹的身影一点点清晰,周天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

臭小子吮着手指睡得正香呢!

让我抱抱。周天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身体里传出来。还光着屁股,你也不怕他冻着。那声音还责备周颖。

他伸手去接宝宝。

手从婴儿娇嫩的屁股下滑出,又穿过了周颖泛着微光的蓝色长裙。

周颖毫无察觉,依旧微笑着迈步向前,径直与周天迎面而过。

周天惊诧地转身,看到了身后一个中年男子微胖的背影。

不,不,不要过去。周天伸长了手臂,那个声音在身体里痛苦地扭曲,挣扎着嘶吼,却始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空气凝结如胶,束缚住周天的双腿让他寸步难行。

冷风吹,冷风吹,四面八方的冷风不着痕迹地将周天一点点冰冻。

周天感觉脚下的黑暗正将自己逐渐吞噬,那是深不见底的绝望与孤独。

“哥,你要好好的,你知道吗?”

被完全湮没前,周颖的声音如钟鸣般在脑海里响起。

周天坠了下去......

“咚”,屁股结结实实地撞在地板上。

周天猛地睁开眼睛,灼目的光明!

白炽灯在天花板晃着脑袋瞧他。房间的窗户大敞着,呼呼吹着夜风,小区的草木枝叶随风“沙沙”作响。

梦中的情境无比清晰地存在脑海中,像刚看了一场电影。

这也是你的选择吗?周天双手掩面,痛苦地想。恋爱、怀孕、瞒着家里,这些都是你的选择,对吗?

你也认为他是个好人,所以你并不责怪他,对吗?

你认为你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所以无怨无悔,对吗?

你深爱着你腹中的宝宝,因为那是你们共同的孩子,对吗?

你哪怕是在生命最后一刻,仍然怀着幸福的憧憬,对吗?

你明知这些是他故意为之,却选择了微笑着原谅,对吗?

你不希望我活在仇恨里,想让我放开你的心结,对吗?

你想让我好好的,好好地活着,对吗?

对吗?是这样吗?

你个傻丫头。

你怎么就这么善良,这么傻。

答应我,如果能够长命百岁,下辈子做个坏人,好吗?

风,突然变暖了,像有一只柔和的手,轻轻抚摸周天的头发。

周天感觉到周颖就坐在他身边,笑望着他,说:哥,你才傻。

周天不敢抬头,因为他知道,只要一转头,周颖就会随风溜走。

泪,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流下,而后连成了一条线,湿了一地,诉尽委屈。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张爷爷,那个曾教诲他要敬畏生命的坚强而孤独的老兵。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好。或许,是时候去探望他老人家。

周天终于决定要走了。

他召回了所有的侦察兵,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天亮后又通过网络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请前台小姐给他们赵总带句话。

那句话是——我是周颖,请你今后好自为之。

打完电话返回租房,在电梯里竟然又碰见了宋蕊儿。她家里天然气管道坏了,管道工建议她先买个小煤气罐用着,明天就来修。

别人的家务事,周天并未多想。

拎起煤气罐送至她家门口,“我要去外地谈点生意,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临别时,周天突然说。

“嗯。出门在外保重身体。”宋蕊儿反送他进了电梯。

第二天,就传来了赵建国宋蕊儿自杀的消息。

“然后你就坐在了这里。”周天指了指肖克。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去?”唏嘘过后,肖克问道。

“因为,今天是宋蕊儿的头七,我给他们上柱香。”周天掏出打火机晃了晃,略微一顿,又缓缓开口,“今天,也是我妹妹的周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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