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势回想起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狼狈。
“喂,这个馒头是你的吗?我可以吃几个吗,快要饿死了。”
风雪交加的墓地中,不知为何这个大男孩苟存在那里,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抱歉,这东西已经是我老伴的,你要吃就问他吧。”
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从墓碑后露了出来,直接伸出双手抓着馒头就往自己的口中塞,根本没有在乎会不会噎到。
将墓碑前的酒杯推了过去,登势婆婆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多久没吃东西了。“你还没告诉我,我老伴怎么说呢。”
年轻人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凶猛地咀嚼,“笨蛋,死,咳咳,死人怎么可能开口。”
“哈哈。”登势婆婆放下所有东西,提着篮子起身准备离开。
还未走多远,就听到身后年轻人呢喃的声音,“老爷子,既然吃了你的东西,那么我会替你保护你最珍贵的人。”
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脚下这个家伙,就总是欠着自己的房租不交了。
“你这个笨蛋!”
“喂,我可是救了你,你就这个评价。”
银时躺在地上,听到登势婆婆的话,不禁哂笑,“让你自作主张的相信别人,那种忘恩负义的家伙就不该管她。”
“你还有脸说,某些家伙赖在我家二楼总是不给房租,貌似没有资格说别人吧。”
新八和神乐总算游到了岸上,赶到桥上时,警察已经将凯瑟琳抓住,银时和登势婆婆站在桥边互相斗着嘴。
新八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虽然他们总是在拌嘴,可是看上去就像是老妈和儿子吵架一样。
老妈嫌弃儿子不听话,儿子又嫌弃老妈管的太多,只要一见面就像是仇人一样吵架,可是老妈从来也没有把儿子赶出家门,儿子也绝对会在老妈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出现。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把守在各处的警察包围过来,凯瑟琳被击倒在地无法动弹,只能无奈地被警察逮捕。
而万事屋这边,虽然协助警察抓捕了天人大盗,可是抢夺警车,最后还开到水里的罪行无法轻易免去。
银时一力承担了所有责任,毕竟新八和神乐还没有成年,警察就只将他带走。
直到傍晚,登势婆婆才从警局回来,新八两人早就等的着急。
“老板娘,银桑没有一块回来吗?”
“这小子又得在里面待几天了,没事,反正他老去那里习惯了。”
登势婆婆丝毫没有变化,楼上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因为事务问题,三天两头闯祸,进警局也是常事。
“不过这次你们损坏了警车,考虑到是帮助警察追捕犯人,只需要赔偿一部分就好了。”说到这里,登势婆婆又是一阵心痛。
银时那个家伙哪里有钱赔偿,连房租都交不起,更不要说坐在这里的两个未成年。
登势婆婆不善的目光扫过来,新八感觉到很尴尬,他自然也知道这个赔偿肯定得有人负责,大概率就是眼前的老板娘。
“老板娘,我要饿死了,咱们赶紧吃饭啊噜。”
只有神乐一点也不了解状况,叫嚷着要吃饭。新八见势不妙,果断拉着神乐离开了登势坊。
“今天就去我家吃饭吧,总感觉登势婆婆马上要吃人了。”新八回过头看了看漆黑的二楼,短时间内银时回不来了。
“哎呀,女孩子第一次怎么能够去男生的家里啊噜。”神乐双手抱拳拄在下巴,眯着眼睛左右摇着身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娇嗔。
新八瞪大眼睛看着旁边的小女孩,真不知道她又那根弦没接对。“你又在搞什么鬼?”
“什么嘛,一点都不配合,这是早安小女孩里的台词。”神乐挠了挠有些发痒的鼻孔,随手就在路边的木牌上蹭了蹭。
回家的路上新八顺道买了一些食材,现在这个时间估计阿妙还没有回家。
自从新八决定到万事屋打工之后,阿妙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在酒吧当陪酒女郎,收入要比以往高了许多,但是工作也变得更加辛苦,现在肯定还没有下班。
新八也为神乐庆幸,姐姐暂时不在,神乐免了一顿黑暗料理。
“你家怎么连个电视也没有,还真没是贫穷。”神乐的嘴巴真是恶毒,吃完饭躺在榻榻米上,左右找了一圈没找到电视就开始抱怨。
“我要回去看午夜的电视了。”神乐吃饱喝足,站起身就离开了,新八丝毫不担心她自己一个女孩走夜路。
若真的有哪里不开眼的毛贼,惹到了神乐估计会很惨。
新八走进道馆的练习场,这里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破败,自从与新八灵魂融合之后,他对于剑术的兴趣远超以往。
虽然没有办法将道馆重新修葺一遍,但是擦干净灰尘,去除掉污染物还是能够做到。
将父亲留下来的佩刀拿出,据说已经流传了很多年,是当年天堂无心流派最鼎盛的时候铸造的名刀,用流派的名字来命名。
只不过废刀令之后,武士剑道没落,以前的新八就再也没有拿起过这把刀。
随着第一套广播体操演练娴熟之后,新八的体质越来越好,已经超出了原来的层次,脱离肾虚状态。
所以现在他经常会拿出天堂无心刀修行,只不过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拿到外面使用。
银时被监押之后,新八都是两三天去一次万事屋,一是看看银时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就是确认有没有新的事务,余下的时间就完全放在剑术修行之上。
幸好姐姐找到了新的工作,而且看到新八重拾起对剑术的热爱之后,更加支持他留在万事屋。也许这就是阿妙对父亲的感情,她希望父亲的剑道能够被弟弟传承下来。
银时再次回到万事屋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监押的过程似乎很艰难,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疲惫。
回到万事屋,他跳过桌子坐在后面座椅上,顺手拉开身前的抽屉。
“咦?!怎么没有了?”
把所有的抽屉都拉开,像是在找东西,却怎么都找不到。
银时缓缓抬起头,面色不愉,就连眼神也变得很锋利。
“我买来囤积在这里的一大堆巧克力都不见了,是谁吃的老老实实承认,我留他四分之一条命。”
在监押的这些天,几乎得不到任何甜食,银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客,急需要一块巧克力解救。
“又是甜食,我觉得你还是要节制一些,不然就真的可能会得糖尿病。”
从新八认识银时到现在,他就没有放弃过甜食,可他的身体又允许,医生已经警告过很多次,血糖值太高了。
“我可不喜欢吃什么甜的东西,这些天忙着修行,几乎没过来,你还是问问神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