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将军!连将军——风铃,连将军他会不会——”
“他死了就是失职,所以,他死不了!”
扬起眸子看弦月,风铃语气很坚定,目光很吓人,弦月结结实实被那目光堵住了话,猛然有种不得不相信风铃的压迫感,火光一跳一跳之中,风铃那张细致的小脸上,有种弦月从未见过的……果敢。
太阳逐渐升到正空,风铃和弦月费力地一个背着一个扶着,半拖半拉带着昏迷的连城玉连夜逃离那片尸横遍野的土丘,大漠里每个地方都绝非久留之地,尤其那样浸透了鲜血的沙地。
咬咬苍白干裂的唇,风铃努力支撑住开始溃散的意识,手臂一片麻木,鲜血渗出伤口,在风铃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弦月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风铃!你的伤——”
就这么一个瞬间,风铃眼前黑了一下,力道一松,还背着连城玉整个人直直地往前倒去,弦月大惊扑上前来,风铃没醒,连城玉反而悠悠转醒。
“风铃!风铃——”
挣扎撑起自己上身,连城玉看着再度昏迷过去的风铃,脸色分外难看,弦月无助地挂着泪痕看他,连城玉扫她一眼,“嗤”地一声再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迅速先把风铃手上血布换掉,再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风铃,打横把她抱起,总归带伤,连城玉刚毅的脸庞也尽显苍白,不光风铃,他自己也失血过多。
以轻功飞到一个最高的土丘顶端往天际瞭望过去,鹰凖般的眸子迅速确定了方向,又跳回弦月身边,沉沉说了句:“前面不远便能出大漠,我们得马上走!”
正午时分,大漠边缘处的土城显得冷清许多,街上的小贩们只有零散几个,一条街一眼便能望到尽头,让马夫找了家能住人的店,凤千樱才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进店里。
边塞土城本就人口少,店里更没几个客人,凤千樱进门那一刹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视线往楼梯口望去,一个冷面却叫人没办法不去注意的男人,黑色袍子黑色斗篷,背着一把大刀,稍稍转过来的小半张侧脸轮廓线优雅不失刚毅,赤褐的眸子看着便知有异域的血统,那目光,分明也是在看凤千樱。
扬起一抹浅笑,凤千樱隔远冲他颌首,男人如未曾看见般悄然回房,留下那股带不走的血腥味。
兀自笑笑,能让他凤千樱感兴趣的人不多,未想这男人如此轻易就做到了。
没有伙计,老板亲自上前来迎接凤千樱,凤千樱微笑退后避开让车夫处理,视线忍不住看向楼上那男人住的房间,门紧闭着。
也要了间二楼的客房住下,凤千樱便在自己房里打坐,眨眼天又黑,车夫才轻叩门扉进来禀报。
“公子爷,前两天一场大风暴把天狼古城席卷了一遍,想来怕是要费些时日了。”
“嗯,不碍事,也不急在这么几天……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加派些人手,找些当地的老人问问,或许他们还记得那些事,记得那些地方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