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黑的宅邸,分为里外三层。最外层有一处城墙,中间有护城河,然后是内城城墙,最中间才是他的住所。自然,住所处也有人把守,但是只能对付一些普通人。对于真正的敌手,都是付老黑亲自应战。
众人决定半夜时分潜入付老黑的宅址,进行一次暗杀。虽说皇甫成也很想一对一的与付老黑完成对决,但以目前的实力来讲,这个方案算是最快的了。
决定好方案,皇甫成对云洛说道:“殿下,这种危险的事您还是不要参加了。这是我们岳家的恩怨。”
云洛把头偏向一边,说道:“这贼子自然是我大明祸患,作为大明公主,难道我不该一同讨伐逆贼吗?”
皇甫成知道自己很难改变云洛的主意,只得叹了口气。岳瑶看着云洛,眼神倒是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皇甫成又对慕容玥说道:“慕容兄,你也不必冒险的。”
慕容玥笑眯眯的说道:“我只不过是闲不住而已。参加与不参加,我都死不了,你放心好了。这就算是娱乐活动罢了。”
看着不务正业的慕容玥,皇甫成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面色一整,沉声说道:“那么,晚上见吧!”
众人打算分开潜入,只要一队被发现了,另一队便可趁机快速潜入。而两队都被发现,那是不可能的。虽说众人除了白瑜染之外还不算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也不是一群普通人能够发现的。
皇甫成和岳瑶还有慕容玥分为一队,而云洛和白瑜染自然为另一队。两队分开潜入进去。
本来以为付老黑的宅邸守卫级别还是会很高,然而进入内城才发现,守城的喽啰都已经睡着,根本不将自己的职责放在心上。
“造成这种情况……是为什么呢?”岳瑶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付老黑的高压手段吧。”皇甫成回道。
“噤声。”慕容玥严肃地说道,“虽说那些喽啰不是什么高手,但付老黑是一顶一的高手,耳功自然相当了得。此人曾身居高位,警惕性也必然很高。”
皇甫成二人点了点头。几人随便找了个窗子,抠破窗纸,向里瞄了一眼,慕容玥说道:“没人。”便直接扯下窗纸,钻了进去。
皇甫成二人也跟着钻了进去。这房间周围充满了陈腐的味道,好似还有霉菌的味道,使得几人头晕目眩。皇甫成适应了屋内黑暗的环境,定睛一看,竟是一间书房。架子将周围挤得满满登登,简直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架上还全是陈腐的古籍,仿佛一碰便会碎成灰。皇甫成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问道:“难道这老贼还附庸风雅,看些古籍?”
岳瑶猜测道:“莫非这些是一些绝世秘籍?”说着,走到书边仔细看了几眼。
皇甫成闻言,也凑到书边。但光线太暗,着实是看不见什么内容。忽听门嘎吱一声,一道油灯昏黄的光便透了出来。虽说不是很亮,但几人在黑夜中待了这么长时间,突然见光,顿时都晃了眼。
幸亏慕容玥站得离门口较近,右手在腰间一抹,便摸出一把柳叶刀甩了过去。那油灯瞬间被切断了灯芯,站在门口那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停在了原地。
慕容玥上前一脚踢在那人膝盖,那人吃痛,跪了下来。慕容玥于黑暗之中准确抓住了那人的臂膀,狠厉一扭,那人便整个身子被压倒在地,嘴也被捂住了。
皇甫成只听见叮叮咣咣几声,便低声叫道:“得手了吗?”慕容玥回道:“得手了,来吧。”
皇甫成走到那人身边,仔细看去,却看见了一张他最不想看见的脸:“岳仁……”
岳仁听见皇甫成的声音,猛然抬起了头:“二弟,你怎么在这?”
皇甫成听见岳仁的声音,心中无名火起,一掌拍在了岳仁脑袋旁的地面上。只听嘎啦一声,地面上的木板便折断了。慕容玥担心的望了一眼门外,暗叫一声糟糕,但也想不出好的对策。
皇甫成说道:“你别在这假仁假义!在这和贼一起,你敢说灭族之事与你无关?”
岳仁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你在外闯荡这么些年,总会有些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不愿意思考。”
岳瑶也愤怒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二哥?你难道没想害我们?难道灭族之事你没有参与?”
岳仁正要回答,忽闻一阵破空之声。众人顿时警觉,向一旁一闪。慕容玥好心拉了一把岳仁,一道霸气无双的刀气竟将房间一劈为二,一阵劲风将架上古籍尽数吹起,纷纷扬扬。
又是一道光从房门传了过来,皇甫成等人这回适应了一阵。只听门外的声音说道:“我说半夜我的宅邸这么热闹呢,原来是进贼了。居然还要杀掉我的军师,真是无理取闹。”
见岳仁要说话,皇甫成从岳仁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绑在岳仁嘴上,便大踏步要冲出房门。
岳瑶暗中叫了一声“糟糕”,这付老黑明显不擅长在狭小空间作战,且担心市室内有擅长用暗器的高手阴他,所以故意说话引人出去。而皇甫成如此正中敌人下怀。
皇甫成刚出房门,一道刀气再次劈来。皇甫成猛地一个后翻,堪堪避过。这匆忙一瞥,正好看见了那人的样貌。那人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却是敞着怀,露出满是黑毛的胸膛。下身也没有穿外裤,明显刚从床上起来,甚至连鞋也没有穿。
这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腮边还有一道疤,正是那付老黑。皇甫成向前一步,一剑从左下斩过,正要腰斩付老黑。付老黑肩上关刀却像是轻剑一般快,竟后发先至,挡下了皇甫成这一击。
然而,近身战下,关刀究竟没有快剑灵活。皇甫成挽了个剑花,剑尖点在刀杆上,便一翻身,一脚如战斧般劈在付老黑顶皮。付老黑手松开大刀,另一手仍提着灯,脚尖勾住关刀,手向上一抬,便把住皇甫成的腿,一扭,就要将皇甫成拧到地上。
皇甫成暗叫一声“糟糕”,但此时没有借力之物,只得硬抗。突然,付老黑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将皇甫成甩了出去。皇甫成只是摔出一些皮肉伤。
回头看去,慕容玥上前一步,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一把短剑。而那付老黑脸上则是涓涓流着一丝血线。他向脸上一抹,伸到眼前一看,便狞笑起来,脚尖一挑,那刀便重新回到了手上。他随手一抛,那灯便直扔向慕容玥。慕容玥一低身子,那灯便掉进了刚才那满是古籍的房子。
岳仁似乎是被激怒一般,挣扎着冲进火海,又被皇甫成拽了出来。付老黑看着岳仁,似乎有些恼怒,但也没说什么,反而向慕容玥说道:“你这人长得倒是挺俊的,当兔子想必是不错吧。可惜是个带刺的。”
慕容玥倒也不生气,还是笑眯眯的:“那可不好意思了,我不好这口。还是漂亮的小姑娘符合我的口味。”
付老黑再次将刀扛在肩上,把身上外套一抛,便说道:“有趣。”便对慕容玥勾了勾手指。
慕容玥见状,倒也不客气,原地舞起剑来,连挽几个剑花。此时的他仿佛华贵,优雅,这剑法看上去甚是美丽。
然而,在付老黑眼中,这份美丽却是危险的。就像是有的西域奇花会分泌蜜汁诱捕小昆虫一般,这慕容玥的剑花是为了掩饰他左手弹射暗器的动作。这等发射暗器之法,付老黑如此见多识广的人物,却是头一次见。尽管是他,也是凭借着耳功听出有暗器的。
付老黑叫了声好,连退几步,手中大刀连舞几下,看上去朴实无华,然而却是灵动无比,封死了慕容玥的暗器路线。
然而,真正的暗器高手,能做到一瞬三变。虽说慕容玥的暗器功夫还不算顶尖,但也算练得比较到家了。慕容玥抛出的几柄柳叶刀在空中一个回旋,全都指向付老黑胸口。
付老黑只得一退再退,不得抵挡。
慕容玥突然笑了一声:“差不多了吧。”
付老黑疑惑地问道:“什么差不多了?”
慕容玥回道:“毒啊,你以为我不会在暗器上抹毒吗?”
付老黑听了,瞬间眸子放大。因为他感受不到自己右半边的脸了。而慕容玥则是持着短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