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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信是个生意人

路过便利店,真白的脚步又停下来。

“喂,真白不要一个人乱跑啊,我会很伤脑筋的。”遇到真白千信才真的相信有人能在上学途中迷路,将屡屡迷路的真白找回的气息恨不得用一根绳子把两人绑在一起。

望着打工便利店的招牌,千信心道:“这么巧么,刚好有点饿了呢。”于是便带着真白走进了便利店。

“椎名同学,你在干什么?”千信已经疲软的神经还是再次被真白惊讶到了。

“在吃年轮蛋糕。”

“为什么?”

“因为想吃。”

“要是想吃就可以不用付钱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千信绝望地把手掩在脸上。

这下要被骂了,在自己打工的店里。

千信担心地想道,好丢人啊。

就在这时,千信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那我先走了。”

穿着墨绿色店员服的七海从柜台前走过。

“青山七海大姐头!!”

千信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已经换好校服的七海和千信,真白并肩走在街上。

“啊,谢谢大姐头,这下帮大忙了!我还以为一定会被骂的,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千信的死鱼眼也变得稍微有些欣慰。

“没什么,最后不也是付钱了吗,不过话说回来……”

七海用探寻地用眼神看向跟在千信身后呆呆的真白,千信也回过头望着真白,真白也回头张望着。

“说的就是你,你还在找谁啊。”千信扶额道:“她的名字叫椎名真白,是千寻老师的表妹。从英国回来,新编入美术科二年级的插班生,现在住在樱花庄。”

“诶什么,一起住在樱花庄吗?关系真好啊。”七海歪头看着千信。

千信正想解释,真白却突然接过话茬说道:“千信是我的第一个男生,第一次是千信真是太好了。”

真白越说七海的脸色越红,而千信的脸色越黑。

你的内心一定在狂笑吧,是不是千寻老师派过来坑我的?千信面黑如炭,看着面无表情的真白。

“什…什么?我们还是高中生啊,太,太不纯洁了!”七海说完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真白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在英国时周围都是女生,关系好的男生千信是第一个。”

“你这话应该先说啊,椎名同学可真是一个聊天鬼才!”

“说什么?对刚才那个人吗?”

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中的门口,千信带着真白呆呆地望着那熟悉的大门。这段路好难,千信旋然欲泣。

忙活了一个早上,终于赶到学校的千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慨:这就是大雷音寺么?

虽然对风千信来说,迟到早退早已成为家常便饭,但是如果是往日里他一定会说:迟到是学生的浪漫!

可像今天这样忙得狼狈不堪,他也实在没有心情这么说了。一到学校,风千信就带着真白直奔千寻老师所在的办公室。

“美貌通常和麻烦程度挂钩,所以这并不能成为让我当真白保姆的理由。”

风尘仆仆,“前来问罪”的风千信一口回绝了千寻的威逼利诱,千信看了看站在远处的真白,“而且我对三次元的女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抓壮丁的话还请老师重新斟酌人选。”

看着死活不肯松口的风千信,千寻叹了一口气:这小子,还真不好糊弄啊,早知道找神田那个傻小子好了。

“看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答应咯?”

“当然!”风千信回答的斩钉截铁,“我风千信,是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那好吧,真白可以交给别人照顾,但是,你经常夜不归宿的问题我也是时候向学校反映一下了,毕竟我还是你的舍监老师啊,必须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对~吗~?”

千寻将尾音拉的很长,风千信越听脸越黑。

切,万恶的官僚主义。

“那个,千寻老师,我觉得照顾真白的这件事必须交给一个严谨的人,我毛遂自荐来照顾真白。您看,如果我做的让您满意的话,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学生啊。”千信突然换上一副奴颜婢骨,变脸速度之快,神色之流畅都令千寻惊叹不已。

千寻看着风千信一脸义正辞严拍着胸口保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微笑,十分满意。

“但是我不会一直照顾真白那孩子的。”正在千寻以为大功告成之时,千信突然认真地说道,她惊讶地看着说出这话时神色不容置疑的千信。

“我会教会她生活的常识的,千寻老师你看好了。”千信此时完全收起了平时的懒散,给人十分可靠的感觉。

“那我就把真白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啊。”千寻笑靥如花。

“可是一码归一码,椎名同学的点心钱还是由千寻老师给吧?毕竟你才是椎名同学的监护人。”

“呃…”千寻神色一怔。

“不要想着转移话题,如果千寻老师不给钱的话,我就撂挑子不干了。我总不能掏钱当保姆吧。”对于钱,千信绝对不可能妥协。

望着千信坚定的眼神,千寻无奈的叹气道:“好吧,点心钱就从真白父母给的生活费里拿就行了。”

“如此甚好。这是发票,再见。”

得到千寻老师答复的千信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办公室。

千信和真白在中央大楼分别:“椎名同学,放学我再来接你。”

神田空太看着真白和风千信进进出出的身影,心中莫名抽痛,有些不甘心道,“千信和真白的关系真好呢。”

“啊?”神田的话让千信有些惊愕。

难道告诉神田自己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怎么可能拿出来宣扬啊?

“当然是因为爱啊。”风千信随口胡诌道。

“是,是吗,你们关系真好,是准备交往了吗?没想到千信你这么开放…”

神田空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望向千信,怅然若失。

“千信,是我的饲主。”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真白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不要说这种会让别人误会的话。”,风千信忍不住喝道。“你咋还不去上课,是不是找不到教室?我带你去,空太再见了。”推着真白的肩膀,千信决定这次把真白亲自送到美术教室。这小妞总是说些危险的言论,果然是千寻的表妹啊,都是腹黑么?

送完真白千信回到教室,早上忙的身心俱疲,但是却丧失了睡觉的兴致。千信用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樱花出神。

千信发呆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些不好的东西,千信很苦恼,他不喜欢胡思乱想,但有时精神的飘散是很难控制的。

我会死,在十几年后。有时真假并不重要,一旦相信,人的认知比如改变。何况是无法验证也没有证据推翻的,关于未来的预言。

一直以来千信总是让自己埋在各种琐碎事情的漩涡之中,或者用懒惰去麻痹自己的大脑。丧失自我认知这种事,思考既无用,又痛苦。

可真正惶恐的是虚无缥缈的未来。人会在未来未知的某个时段死去,和告知死亡的大概时间是不同的。当人生有了进度条,生命的流逝清晰可见,那份恐惧可以压垮大多数人。

越是清醒,越是痛苦。害怕的久了,也就麻木了,精神上的衰弱比肉体的死亡来的更早。

身体寒冷可以靠近火堆,精神上的冷漠,需要靠近年轻而富有青春活力的少年,所以老年人大多数都喜欢孩子。

知道死期的千信只想做个糊涂蛋,过上一种并不讨厌的生活,做个永远不会毕业的高中生,在无限的青春中猝然离去。

选择一种并不讨厌的死法,是千信做出的唯一的努力。

回到班上,七海果然不理千信,一脸熟视无睹的样子。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千信走到七海的面前,看着七海的眼睛说道:“青山同学你误会了,请听我的解释。”

“没有什么误会的,千信同学变态,H,请不要和我说话。”

解释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感觉好悲惨。

千信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

时间过得飞快,千信一趴再抬起头发现已经放学了。又到了吃午餐的时候了,照例懒得做便当的千信又趴在桌子上。早上帮真白付年轮蛋糕的钱之后,千信决定少吃一顿平衡开支。

“咕噜咕噜。”

千信的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了。

“已经放学了,千信同学你不去吃午饭吗?”听到声响的七海转过头查看情况说道:“已经放学了,就算是变态也要吃饭吧,不吃饭身体可是会出问题的。”

七海虽然语气还是有些生气,但还是关心地问道。

七海真的是个容易心软的好孩子啊。

“没关系,我在减肥。所以不吃也没关系。青山同学快点去食堂吃饭吧,待会儿人会很多,不用管我的。”

千信随口答道。但是怎么看,这个理由都很虚伪。

七海没有追问,想了想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面包,“这是昨天打工的面包店剩下的处理品,不嫌弃的话就给你吧,就当在便利店打工时的谢了好了。”

看着七海递过来的面包,千信心中突然涌过一丝暖流。这就是友谊么,真美好啊。

千信没有推辞,默默接过。“谢谢青山同学,我会记住的。”

见千信没有推辞,七海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哼,小心拉肚子。你慢慢吃,我去食堂了,再见。”

看着七海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千信盯着手中的面包若有所思。

“面包店的处理品么?七海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面包侧面赫然贴着学校小卖部的标签。

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千信,第一次感受到互相帮助的友谊。原来友谊是这么温暖的东西吗?

千信的心中生出了新的期望。

不过,好像明天是休息日来着,还是今天下午去看「章鱼哥」它们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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