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刷锅声音响起，她从门口探了个头出来，“做葱花鸡蛋饼，行吗？”
宋琰正拉着阿黄前腿，恶狠狠带着它往前面拖，闻言，连头都没敢回，含糊应了声，又补了句，“温一杯酒。不用太烈的，竹叶青就行。”
云清飏没反驳，反倒好脾气回了句：“那行吧，我再给你卤两只鸡爪，做下酒菜。”
宋琰心情爽利不少，声音难得和和气气的：“你下厨，怎么办你说了算。”
趁他说话的功夫，阿黄屁股一缩想要逃了往厨房跑，被宋琰手疾眼快一把提住后颈毛。
他拎着阿黄往墙角走几步，往厨房门口看两眼，没见云清飏出来，随即厉声斥责：“女人做饭，你一公猫凑什么热闹，要不要点脸了？有没有点羞耻心？”
顿一会，宋琰又骂，“整日里围着个女人转来转去的，能不能有点正事做，像个男人的样子。瞧你，胖的像只野猪，连家都不会看，随便放个酸秀才进来，爷养你有个屁用啊。”
阿黄瞪了眼睛，朝他吼一声，被谢安一巴掌扇在脸上，转而安静下来，乖顺伏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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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一时静寂下来，只有鸡崽发出的唧唧声，和屋里锅铲挨着锅翻炒出的刺啦声。
宋琰陪阿黄蹲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娘的，那会她到底对那酸秀才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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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眨眼即逝，再几日之后，已是九月。一夜西风过去，早上推开门，残花败叶一地。
云清飏起来的时候卯时过半，天还黑着。她探个头出去，鼻尖瞬间被冻的通红，一身薄棉夹衣也抵不住风寒，风一来便就吹透。
屋里阿黄闲适靠着火盆懒觉，听见响动抬起半个脑袋，哼叫一声又回去睡。
云清飏瞧它一眼，还是硬着头皮往屋外踏了一步，反手关上门。
今天是白露，秋已至，宋夫人昨天染了风寒，现在还睡着。
云清飏搓搓手，小跑进厨房，引上火，烧一大锅水。她嫌冷，还没洗脸，正好旁边灶上闲着，锅不小，热水够一家人洗漱。
屋里光线昏暗，只壁上两盏烛火，柴火声噼噼啪啪。她拢着裙摆蹲在灶台前，拿着空心柴管鼓着腮帮子往里吹气。
被烟呛到，云清飏咳两声，太专注，连宋琰什么时候站她身后都不知道。
“啧。”他还没睡醒，手抬起来揉两把眼睛，拽着她后衣领给提起来，往旁边搡搡，“教了你多少次，怎么就学不会，你这么吹，天亮了火也烧不大。”
云清飏笑着摸摸头发，让了地儿给他，转身去拿碗筷。
瓷器碰撞声音悦耳，她看谢安一眼，声音轻柔：“昨晚上炖了猪骨汤，还剩大半锅，正好在上面蒸馒头，沾了肉味，肯定好吃。”
宋琰困着，火烧起来后把管儿往旁边一扔，懒洋洋靠在旁边凳子上，打个哈欠：“有没有点别的，总吃肉，多腻啊。”
云清飏手上忙着，没回头：“别人家想吃肉都吃不上，你还嫌。”
“那是别人家。”?宋琰哼笑一声，两腿交叠：“爷们儿有本事，山珍海味也吃的起，谁管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