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仪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到底杀了多少条狼?”
“好多,一个小部落。短时间不会再有来。”
楚温仪听着他云淡风轻模样,不敢想象他一个人居然杀了一个部落的狼。
难不成随便抱的一个大腿,比想象中要粗壮很多不成?
楚温仪对于他的过去更加好奇了:“楚借,你记不记得你娘亲啊?”
楚借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黑暗中看不清五官轮廓,只能隐约凭借月光看见眼中一闪而过的明亮。
“娘亲?我的娘亲,是狼王的妻子。很久之前,她死,在一场风雪中。”
“那你的同族呢,你们不是群居吗?”
“娘死后,我觉得和他们在一起,烦。就找到这里,”
“啊,自己啊,楚借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啊。”
此刻的楚温仪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母爱,再次不长记性的去摸他的头。
楚借僵硬了一下,明显对这个动作感到不快,但是没有太激烈的反抗。
楚温仪摸了一下见他没有反抗,更加变本加厉摸个不停。楚借伸手把她的手拽下来,把她两个手都按住,然后另一只手盖上她的眼睛:“楚温仪是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好孩子。睡了。”
今夜
一个十六岁的灵魂在一个十岁的身体和一个身世坎坷的经历成迷的狼人,相对而眠。
第二天早上楚温仪醒来发现楚借又已经不在了。心有余悸的她赶紧站起来去找,刚到洞口,楚借已经提着两条鱼回来了。
“你去河里捉鱼了?”
“不是…你想?”
“你身上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下水了呢?万一加重了怎么办,你把伤口露出来让我看看。”
楚借躲着她的动作:“没事,烤鱼吧。”
楚温仪不放心,非要看他的伤口,楚借拗不过他,把自己兽皮脱了下来,漏出后背狰狞的抓伤。夏天兽皮不透气,伤口已经有发炎的迹象,这呆子竟然怕被发现捂的严严实实,是生怕这块肉不会烂。
楚温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伤口,不觉间眼泪都落了下来。
“怎么办啊,疼不疼啊?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草药止血消炎,我们去山里采。”
楚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眼角又开始流这种晶亮亮,却是很咸涩的水珠,不过看样子是很难过。于是他效仿之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
楚温仪二话不说拉着楚借的手出去,这附近那么多花草,总有能治病的。
到一处草地,楚温仪停下来:“什么能救你?你指给我看。”
楚借环顾四周,摇摇头。
又到另一处,楚温仪:“这里呢?”
同样,楚借摇摇头。
楚温仪急出了哭腔:“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怎么找的山头,走,我带你去别处。”
楚温仪拉着他越走越远,但是楚借一直摇头一直摇头,楚温仪累的趴下:“你到底认不认识?”
楚借摇头摇的更快:“不认识。”
我他妈……
楚温仪的眼泪生生憋成了脏话。
楚借扯她头发:“看。”
“看什么看,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楚借又扯了扯她的头发。
楚温仪生气的扭头:“烦不…”
话没说完,楚温仪竟然看见了一栋房子。
房子,人类,难不成这里有人?
楚温仪撒丫子奔过去,满脑子都是自己有救了。
楚借不明白她怎么又突然这么激动,只能提步跟上去。
楚温仪走到门口。发现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门前杂草丛生,也没有落锁,于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院中有一棵树,长的还算不错。茅屋就两间,楚温仪推开木门的时候,上面灰尘簌簌而落,看来至少荒废了五年以上。
不过庆幸的是,竟然还有家具和衣物,甚至书架上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书。
另一间茅屋应该是厨房,瓶瓶罐罐还有些,不过大都碎了,应该是被进来觅食的野兽破坏过。
楚温仪心中涌过淡淡的暖流,想着这次大概老天开眼了。
她压抑下心中的激动,非常庄重平静的和楚借宣布:“我们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