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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拯救与追杀

“不是我不想救族长。我也很想他活下来。三日前我为他疏松的一股纯净的魔法勉强的吊住了族长一口气,但是以我的能力也仅仅可以支撑三日而已。”赌鬼闻言,却反常的摇了摇头,面露难色的说着。“我在这三日里,一直在想究竟以什么方法才能真正的让族长痊愈,但是恕我才疏学浅。我思前想后,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医治创伤的心灵的办法。”赌鬼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之后他转过头,看了看身周的诸位满心期待的吉普赛族人,下了决心道:“除非肯有人使用我们的秘术,灵魂颂唱!”

本来他以为众人会就此死心,毕竟灵魂颂唱的消耗是灵魂,而且下场是从、颂唱者的死亡。可是令他十分惊诧的是,在他面前这些族人,没有一个面露退缩,却是纷纷吵嚷到:“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族长的存活!”

声响不大,却直达人心。

试问有几个人可以做到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成全别人。

这时候,长者醒了过来,睁开双眼,拉住赌鬼的漆黑色的风衣,然后说道:“赌鬼,你为什么要把方法说出来,我一个糟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赚到了,即使马上入土,魂归天国,我也甘心啊,可是你们还年轻,我不愿意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为了救我而牺牲自己伤害自己啊!”

老泪纵横。

他不是因为面对死亡产生恐惧,而是一心顾全大局。这才是人人称得上是人人称赞的长者啊!多少人却没有一颗炙热的心,以着一颗自私的心,倚老卖老!相比之下,相形见拙!

这时候,一个人跪了下来,而后的众人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为首的哭声断续不止,道:“不,族长,在我们心里,您已经超越了生育我们的父亲了。试问一个孩子为了救父亲,做什么才是错呢?”

赌鬼见到长者有意起身,然后连忙扶着长者。长者这时候红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摇着头,喃喃到“不可,不可呀!”

这时候,崔斯特却挣脱了抱着他的那位族人,爬向了老者的床,然后瞪着大眼睛,眼神坚定,然后闭上了原本眨来眨去的眼睛。

就在众人的目光集聚之下,崔斯特竟然盘膝坐了起来,令人震惊的当然不止于此。只见崔斯特浑身圣洁之光迸发,一团纯白色的雾气逐渐弥散开来,向着长者笼罩而去。

由于谁都知道崔斯特不能修习魔法,所以当一位族人想去起身阻止崔斯特的异状。正在这个时候赌鬼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族人不要贸然行动,那名族人只好坐下,一群人静观其变。

只见崔斯特身旁如同聚集了一个暴风眼一样,白色圣洁的光芒陡然增压,一圈一圈的旋转,看似是由外界向崔斯特体内输送光芒,实则是崔斯特在向外界爆发一丝一丝的能量。暴风眼,常人不可测!

雾气一点一点的凝聚在了长者的上空,而后逐渐的形成了类似液体的东,但是也仅仅是看上去像是液体而已,实则是能量的浓重将近液化。而后这些能量瞬间便沉进了长者的身体里,在场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感受到了一股圣洁至极的浓重的生命之力的出现。

能量一点一点的进入长者的体内,而崔斯特也一点一点的朝着地面降落,长者的脸也一点一点的像往常一样变去。

众人摒息而视,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打断了这种微妙的关系,脸赌鬼也不例外,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心却越跳越快。

当最后一抹能量消失的时候,崔斯特落在了地上,长者眼皮微动,似乎是要努力的睁开双眼。而一切,好像什么也没有变。这种情况带给人的感觉,就好象刚刚的一切只是在做梦。虚幻且空灵。

赌侠率先打破了僵局,他连忙蹲下身子抱起脸色苍白的崔斯特,然后运力探去。他发现,崔斯特如今却是再也窥探不了了,因为他的精神似乎在他身体里铸造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想探视,除非崔斯特精神破灭。于是他用了简单的办法探向崔斯特的鼻口。

还有气息,应该可以调养过来。赌鬼暗自想到。

然后其余众人也是连忙起身围在了长者中间,然后那个带头跪下的人说,你们看,族长似乎和以前没有受到内伤的时候一样精神!

众人仔细看去,确实如此!这个结果令人欣喜不已。正在这时,长者打破了眼皮的枷锁,睁开眼睛,露出了久日不显的华光。

长者自己起身,摇了摇头,哀叹道:“唉,我还是愧对祖上。我传承给崔斯特的历代族长的精神精华,确被崔斯特用来医治我这个苟延残喘的性命了!”

这时候,各位族人才明白过来刚刚犹如神迹一样的景象,是崔斯特在用大能力来救治长者。众人的心,再次被还是婴儿的崔斯特所抻动。

赌鬼这时候抱着崔斯特站在了一旁,言语中说不出的快乐还是悲伤。

“不愧是可以扭曲命运的崔斯特。他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出这般扭转一个人命运的壮举,救治了我们束手无策的族长。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未来没有了历届族长的守护,还会平安的度过并成长起来吗!”

众人闻言,半晌无语。

是啊,为了拯救长者,他牺牲了历届族长的精华,如果他能修习魔法也就算了,好歹还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现如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要怎么才能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来啊。

难。

长者如今却是尴尬不已。本来身为长者说应该给予后世一个健康且稳定的成长空间,给予其足够的保护的,但是事到如今,却是长者受到了一个路都走不稳的孩子的恩惠。

“罢了罢了,都是命运。”长者起身,背着手,向酒馆外走去。尽管他努力的挺直了后背,却还是不自觉的佝偻起来,孤独的背影让人觉得萧瑟不已。

而在赌鬼怀抱中的小崔斯特,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嘴角轻轻的上扬了起来。

许久一段时间,只是在因为大陆里的那无休止的战争而逃亡的平民在偶尔路过此地会掀起一时的波澜,大部分时间里,酒馆还是趋于平静的。

几年时间,转瞬而逝。

长者的伤势好了,而赌鬼教育崔斯特的行动也逐渐走上了正轨。如果不是那次厄运的降临,这片瓦罗兰大陆东北部难得的净土,该有多么美好。

在铁脊山脉的东边,就是集聚了大陆残暴本性的一个国家,叫做诺克萨斯。诺克萨斯人天性残暴,挚爱杀虐,向往和平的瓦罗兰大陆的子民,尽管对诺克萨斯憎恨无比,可碍于诺克萨斯人天生强悍的魔法以及钢铁吧的肉体,所以说是对此束手无策。

诺克萨斯城充满了黑暗和叛逆,居民们都信奉适者生存的道理,也有不强大就毁灭的觉悟,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而在铁脊山脉的南部,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被瓦罗兰大陆的子民称之为风暴平原。

在诺克萨斯和铁脊山脉以及风暴平原这个三角地带的中央,有一座古老的寺庙。这座寺庙充满了神秘,因为这座寺庙信奉的是邪恶的巫术,几乎之前所有带着好奇心而到这座寺庙里探险的人们,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诺克萨斯对此地忌惮不已,曾经也派兵过来勘探一番,但是却是毫无线索,因为他们的士兵,无一生还。

这一日,诺克萨斯城内人流涌动,一片又一片肃杀之气随着士兵的出现而让整座城市显得惶惶不安。

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城市中穿梭不已,他要赶在消息抵达城门,城门封闭之前,掏出这座城市。

尽管说这里的人们爱好杀虐,但是也是对其它地区来说,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可谓是十分的和谐,而且主要就是因为严禁内斗的律法,所以才会在暴虐之中,留存一丝清风。

这个年轻的少年刚刚在酒楼下杀死了三个人,恰好被城中巡逻的卫兵看到,所以才发生了如上的一幕,尽管,是那三个人先手万般挑衅产生的后果。明事理的会认定那三人咎由自取,但是诺克萨斯的法律不管这些,他们只看的是结果,而如今的结果就是这个年轻人杀了三个人,自然也就全城通缉他。

年轻人直奔城门,而在他看到城门的时候,一只魔法信鸽比他先到了城墙之上,赫然是通知关闭城门的信鸽!年轻人急忙加快脚下步伐,奋力向城门继续跑去,毕竟城门太大,想要关上还需要一些时间,他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希望不灭,奋斗不止。

这是他生命的信条。

就在城门关闭时候发出的巨大吱呀的声响的时候,城中的卫兵也是蜂拥而下,年轻人手执利刃,一个个的割破他们的喉咙,万军丛中,直穿而过!

即使再无情的卫兵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倒下的时候,也是不寒而栗,执着长戟的手也是微微的颤抖起来。不自觉的为这个年轻人让出了一条道路,年轻人本是洁白的长衣已经是浸满了血色,红的发亮。

宛若一尊亘古存在的杀神。

年轻人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在城门仅剩一道小缝隙的时候,身形一窜,出了城门,而那血色长衣却是硬生生的被城门夹住一部分。割出了一道分叉,如同血色燕尾服一样。

年轻人出来之后,回头看了看这座城池,暗自喜悦的说道:“哼,我还是逃出来了。他日我重回诺克萨斯,必是血染城邦之时!”

说罢,年轻人继续那快速至极的步伐奔跑起来,他知道,追杀远远还没有停止。

诺克萨斯的城门逐渐的打开,随着城门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城门后整齐的军队便显露了出来,无数铁骑蓄势待发,而在这骑兵方阵前方的,是一个腰间以铁链缠挂住的两把阔斧,而这个人的年纪,和刚刚的年轻人差不多,甚至,但从面庞上来看,这个人的年纪应该更小才是。

这个人的眼睛如同有一股魔力,是那种狭长的三角眼。单单是透过眼神,不看他腰间的阔斧,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那是将生命视若玩物的杀气。

一个副将骑着满身盔甲的宝马,手执佩剑,向前面的小将低头抱拳道:“德莱文大人,士兵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德莱文微微的眯着双眼,眼中杀气直直的逼向了马上要消失在众人眼帘中的那个疯狂奔跑的年轻人,然后在城门完全大开的时候,低声喝道:“我们上!逃到哪儿他都能来见我!”

话音一落,德莱文催动骏马奔向那个刚刚从生死关头逃出去的年轻人。

士兵,跟上。

铁骑踏过,尘埃四起。军队如同钢铁猛兽一样奔向那个已经化为黑点的年轻人。

方向,正西。

年轻人自知诺克萨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所以一刻没有停歇。奔跑途中,他脑海中想起的不是如何才能摆脱未来诺克萨斯的纠缠,而是沉浸在刚刚杀戮过后,存留在身上的血液带给他的无穷的快感。

或许,鲜血才是他的本性,自从在酒楼下面杀了那三个万般嘲讽他的人之后,他对鲜血的渴望,越发的浓烈。

为了避免来自诺克萨斯人的追捕,他选择了山脉中行进,这样的话,他始终能保持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与追捕他的士兵间。毕竟以他的奔跑的速度,是跑不过精兵胯下的良驹的,他很有自知之明。

许久,德莱文带领着他的士兵到了年轻人留下的最后的痕迹的山脉下。

这时,那个副将勒住马头,俯身下马,然后捻起了地上的一点泥土,道:“德莱文大人,那名逃犯似乎逃到山上去了,山脉地势复杂,我们的军队上不去啊,而且痕迹难寻,我们还追吗”说着,他银色头盔下的双眼略带询问的望向仍在马上的德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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