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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失去你,我将要去漂泊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天天联系,每天早上她在他的信息中起床,他在她的信息中甜蜜的入睡。

这样的光景持续了好久。那段时间,工作好像很轻松,在工厂所有的疲惫和压力都不算什么。直到有一天,因为上晚班,凌晨五点才回,想到要发信息给她,模模糊糊的,将起床发成了上床。第二天误会大了,她回复信息:“原来你也是这种人。”

江云慌忙的解释,但似乎没用。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知道后来,她的一个闺蜜刘莹发了短信给他:“是江云吗,我是思思的同学。”

江云紧张回复:“她是不是判我死刑了。”

她回答:“她最近状态很差。上课没心思。我想是你的原因吧。她进了你空间,看见你写的诗,诗是写给别的女人的。”

江云心里释然了,至少她知道,她是紧张他的,他回复:“请转告思思,我无意欺骗她,只是那份感情一时无法放下。我已经离开那里。也没有与她联系。”

刘莹最后的回复:“恩!”

两天之后,他在电脑面前思念百转,再也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拒接了。

后来回了信息:“在上课。”

他回复:“我知道你在上课。没事,只想知道你还好吗?”

“哦”

一切尽在不言中,彼此沉默。

又过了两天,他发了条信息过去。

“猜猜我现在在干什么,猜中了我娶你,没猜中你嫁我!“

她回复了:“无论猜没猜中,你都占便宜,这个买卖不好做。”

他回复:“那有没有让我吃亏的方法。”

“我在想想,想到了告诉你。”

当时回首窗外,秋季眼光明媚,云淡风轻。

工作的努力很快有了回报,月薪拿到了3000以上,最高时到了6000,并且带了学徒。成了华清公司一流的技术人员。

很快迎来了寒假。她放学回家。

太云历101年1月23日阴雨有些湿冷的风在吹

“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是没用的,正确的是我愿意为你变得强大,守护你照顾你给你幸福”

这一天,姐姐出嫁了。姐姐江彩霞,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在江云的人生中扮演着类似母亲的角色,是她告诉他,一个男人要有担当有勇气,要承担男人该承担的责任,同时要善待身边的女子。她给了他一个很正的三观,男人,要对内温柔,对外刚强。

姐夫是邻村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聪明而且风趣,大家都觉得这是一场很不错的婚姻。

出嫁的时候江云去送亲,他姐夫抱走姐姐,接亲的车启动,姐夫的朋友推了推我的肩,说,你父亲哭了。他回首,父亲眼泪已干,只是眼圈的微红让他有点难受,他是不会哭的,因为父亲是英雄,但是他偷偷的哭了,因为他是父亲。

一万个舍不得,只怕你在外头没有家里好。

父亲是个英雄,二十年前边境战争中的一等功勋,至于他在护卫营里干啥的我不清楚,他质朴得绝口不提,因为纪律。但江云想,他应该是个狙击手,因为他在训练江云的耐心的时候很想特种护卫教官训练狙击手的样子,这种耐性,在未来江云在金融市场狙击行情有了绝对的优势。

姐姐出嫁,江云一个在一起20多年的亲人就硬生生被人夺走了,他对姐夫没啥好感,发信息给思思说。

思思打趣,那你赶紧找一个回来,走一个来一个不就公平了。

江云说,是呀那你赶紧嫁过来吧。

去你的。

然后思思放寒假回来了。

放假那天,正好江云一个哥们生日,我去他家,在秦州市里面,忽然想起和思思发短信,逗逗她,

“别动,我看到你了。”

“骗人,你说我在哪里。”思思回复。

江云抱着逗趣的心,看着公路上的25路车。随口说道,你在25路车上。水果大市场路段。

一秒钟后,她回复;“你跟踪我?”

反应出奇的快,江云当即跑下楼,翻上摩托车,发了一条信息,在城关镇下,在那等我。

她默然一会,回了句,嗯。

“那是第二次遇见思思,遇见得很戏剧性。那天很冷,她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洋娃娃站在街道上等我,面带微笑,让我依旧感受到她的孱弱与坚强的对立。”

这是江云后面在日记里的回响。

青春年少,一片洁白,她坐车上,抱紧他。送她回家,有时候会用后脑袋轻轻碰她的额头。一切好像琼瑶剧一般完美。

然而,时间不会因此定格,未来总是充满艰辛。

两天后,在江云玩笑下,思思答应来他家过年。

太云历101年元月24日??????秦州市?????????????冷风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元月23日晚上,离过年只有三天时,思思默许到江云家里过年。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在晚上吃饭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他的母亲,已经身体不舒服三天了,看了医生,说只是感冒,大家都没在意,让她好好休息。

听到这个消息,本来让她好好高兴一下的。

她确实很高兴,然后一个人慢慢的离开饭桌。

灾难,从她起身的那一刻开始。一直绵延。

她忽然之间摔倒了。仰天摔倒,重重的摔在水泥地板上。那一声响,在江云心中焖的一声,父亲抢步过去,把她抱起,然而,后脑勺一片血渍。她已经人事不省。

在父亲的指挥下,家里人全面行动,有的联系亲人,有的联系打120,有的喊车子。一个小时之后,全家人出现在医院里,带着4万元钱。紧急抢救时,护士拿出病危通知书,说病人可能出现死亡,一切医院不担负责任。说要江云签字,父亲刚好出去筹钱,姐姐已经嫁人,只有他才具备代表资格。

江云20岁,小时候自己差点死过几次,但是是第一次经历至亲的人生死抉择,他必须面对的抉择。

江云签了字,别无选择,因为不可能不抢救。

当时整个人好像在地狱里漂浮着,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尽头,身体无法着地,姐姐在旁边安慰着,但没有用,他发信息给思思。说你明天不要过来了,我母亲病危。好好照顾自己。

思思打电话过来了,安慰江云,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她告诉江云她们邻居有得这个病最后好了的。

没有用,这些对江云都没有用。他迷茫,带着绝望。不仅仅因为母亲,还因为爱情。

后来医院告诉我们,抢救过来了,但治好,需要10万。

当天,江云将思思的号码给删了。他知道,家里没多少钱,他要负债为母亲治病,所以,他无法给她幸福了。

当天晚上,在医院守护妈妈的时候,思绪一直在这里不断纠结纠结,迷迷糊糊进入梦魇。

第二天,接到思思的电话,说在医院楼下,问他在那个房间。

江云记得我的回忆中是这么写的——

“101年1月24日,阴,我的天空开始下雪?,

我是可以确认那天有风的,因为她到医院来看望我妈妈时我感觉到她有些战抖,是风吹的。

风,你是要我保护她吗?

我如此轻轻的问,并告诉她,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

江云发信息告诉她,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

她回复:你别把我捧得太高了,我怕以后无法落地。

就这么一天的时间,他们都成熟了一些,都学会冷静的面对这段感情。

江云犹豫了下,告诉她:“我们还是不要继续了,我现在要为母亲治病,给不了你什么”!

她回复:“我不需要什么?”

江云当时很庆幸,这世界上有这么的女子,而这样的女子被他遇见。一切,都像琼瑶的爱情小说一样完美!、

江云母亲醒了。醒的时候看见他在身边,笑了,很温暖。

江云问她还痛不。她摇摇头,插着氧气管子的她还不能说话

他知道她很无聊,抓着她的手,教她用手指玩手指游戏,她很听话,嘴角笑着。他知道她在忍受着痛苦,但她不想让大家跟她一起痛苦。

10天后,江云母亲出院了。医疗费用花去了8万多。政府报销2,5万。对于他的家庭,还可以接受。

似乎应该高兴一下了。毕竟,有惊无险。

他打电话给思思,她正好在城关镇上,他骑着摩托去见她,天气很冷,他心也很冷。

刚刚在电话中,江云感觉到她语气的冷淡,隐隐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云在城关镇上见到了她,没说什么,让她上车,送她回家。中途,让她拦腰抱着他,刚开始有些拒绝,他说在我的地盘得听我的,她说你以为你是交警呀。他说,在我车上,我就是你的交警。

思思沉默了,抱紧了江云,但没有说话。

后来回到家,她母亲没在家。她说你回去吧。

江云笑笑:“大过年的,到你家拜年,连茶水都没有吗?”

她眼中有些焦急,说;“你先回去好吗?”语气有些哀求。

江云听她的,还没回到城关镇,就收到她的信息,信息看到一半,心凉了一截。

“我们分手吧!我妈妈跟我说,要么你专心读书,要么你专心谈恋爱。你知道的,她很难,我不能让她伤心。对不起了。”

那一天的天气昏天暗地的,江云没上班,一直在网吧里坐着发呆,最后回复了一句:“我等你读书毕业。”

当爱在现实面前,最后变得沉默。

江云其实好怕,好怕她离开他的世界。但也无奈,无奈这里面有太多东西他无法掌控,似乎只能眼睁睁的失去。

她是个听话的乖孩子,用心的读书,慢慢的淡出他的世界。

21岁的他,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很无能,如果他有钱,他可以让她安心的读书,安心的恋爱。而不要受到太多的约束。

一个男人创造财富的能力,等于他呵护爱情呵护恋人的能力。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道理。

太云历101年5月7日秦州晴

三个月过去了,江云和思思3个月不再联系。

没有她以后,一个人独自奋斗。

江云向公司领班申请,要每天上两个班,从早上9点到晚上12点。领班刚开始不同意,担心出现生产问题,最后禁不住他的不断哀求,恰好工厂里面也有机床多。就让他每天早上9点到晚上9点。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多休息,让学徒多做做。

他答应。但是基本上没让学徒做,因为他们速度的太慢,影响我赚钱。那时候的江云,为了一天多100的收入,偏执而疯狂。

他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要持续多久,他想在劳累和休息中找不到一丝间隙,因为哪怕有一丝间隙,他都会在想思思,撕心裂肺,令人窒息。

这样无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5月7日。

5月7日!5月7日!5月7日!

这一天,本来工厂委派江云去兄弟单位规划一个产品。但是他回绝了,因为他内心非常渴望回家看望母亲。

母亲自从出院后,身体一直不好,每天吃药,但是也没有大碍。他忙的时候很少回家,但是那一天,他却偏执的一定要回家,似乎预感会发生什么。

那天家附近赶集,正好在路上碰到母亲,江云让她坐摩托车回家,她说要去打牌,他劝了两遍,没听他的,还是去打牌了。

中午,江云做好饭,叫她回来吃饭,她不回要打牌。他不敢激怒她,因为她的病受不了情绪波动,随她去。

下午3点,江云要出去上班了,叫她回来别打牌了。她不听,还要打牌。

下午4点,他去上班时候找到那个人家,和她说,让她劝劝让母亲别打了。那人家随口答应了下,他心里隐隐不安,但是上班怕迟到,想到她经常打,也就上班去了。

下午5点,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快回来,你妈不行了。

江云的大脑空白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骑上摩托车,往家里飞奔而去。

乡路九曲十八弯,他的车速90,却没有一丝刺激。

回到家,江云母亲已经闭上眼睛。原因,脑溢血,抢救无效。

天人永隔就这么一瞬间,命运如此脆弱。

江云放声大哭,天旋地转,收不住眼泪。

整个家变得沉重,开始有很多人在忙忙碌碌,他却没有知觉,跪在灵柩前,不断哭泣。人生已经绝望,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生机。

直到思思的出现,已经是第二天。

她应该是听到张欣的转述之后,马不停蹄,订车票,来到江云的面前。

有的人出现,就是命中的天使。

江云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到她的出现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抱紧了她,尽管在灵柩面前,这有多么大逆不道,但是他管不着,他有太多话要对她说,关于失去母亲的痛楚,关于三个月绵绵不绝的思念。

他无声哭泣。

她轻抚着他的背脊,柔声说,还有我。

还有我,这一句话是轻易的劈开了无穷无尽的绝望,裂开一线白光,希望为之重燃。

5天后,母亲下葬,在青山之下,绿树之间。他写下了《失去你,我将要去漂泊》

失去你,我将要去漂泊

如果哭泣无法唤醒你睡去的冷漠

如果天堂无法听到为你的颂歌

那么,妈妈,失去你,我将要去漂泊

当你的慈爱只能在我灵魂深处浓缩

当你的笑容在我眼中扭曲成滴落大地的泪水

那么,妈妈,失去你,我将要去漂泊

漂泊,你是我生命中最纯粹的一首歌,我要在千山万水间追寻你的颜色

漂泊,你创造并剥夺了我最纯真的快乐,我要在茫茫人世中寻找心的住所

漂泊,妈妈,我的妈妈,失去你,我的心从此无从寄托

哦,妈妈,我的妈妈,失去你,我将要去漂泊

当你的绳索骤然断落的时候,我已成大海中的不系之舟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快乐

哦,妈妈,我的妈妈,这是在何方

我看见了你,妈妈,你的慈祥,就如这照在海波上美丽的月光

温柔的,细微的,徜徉

哦,妈妈,我的妈妈,这是在何方

在这青山绿树间,坟墓里隔绝了你的模样

青山承载了我的忧伤

妈妈,失去你,我要去远方

妈妈,能不能再用你的温慈的手擦拭儿眼角的最后一滴泪

泪干后,我还要坚强…….?”

江云已经决心。为了思思出去奋斗,创造一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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