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云历103年 7月1日秦州烈阳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烈日之下的新阳驾校,一切的沉闷的让人昏昏欲睡,除了一台编号为潇B.6879学的雪铁龙教练车。车总是在不怎么宽敞的车道上超车,时速30压饼,过单边桥。上坡起步。车上的人动作干净利落而精准,引得整个驾校的学员一阵侧目。
这个驾驶员就是江云。
江云在秦州市租好了房,第一件事就是报了驾校。在喧嚣的时代,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屌丝,可能驾驶证是一张可能让你往更高地方走的通行证。
驾校的教练是一个很能混得职业,他们把学员带进来,基本上就让先到学员教后到学员,然后自己去打牌,一不顺心,就对学员破口大骂。很奇怪,消费者在很多时候都有上帝意识,唯独在政府大厅和驾校,却卑微得像个小丑。任由教练大骂,骂完还有好吃好喝伺候,生怕因为教练的不满导致自己拿到驾照的时期延迟。
后来,江云在社会心理学家勒庞的《乌合之众》里找到了答案——普通人,在一个自己弱势的领域,希望得到强势的领导,甚至是奴役。因为他们极度害怕因为自己的出格,导致意外的发生。
而江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他开着教练的车,在驾校里面纵横驰骋,开始教练也破口大骂,看他不理他冷酷的样子,还以为我是某个混社会的混混,后来也就不再管他。只是每天把车交给他的时候,让他开慢点。
江云当然没听他的,他有天然的自信,能把握一切。
而江云没想到,他在这里也能够棋逢对手。
中午,所有的学员都吃饭去了,江云拿走钥匙,启动,离合器,挂挡,左转向灯,松刹车,加油门,出发。
第一次摸车,江云就爱上的开车的感觉,感觉它任他掌握,任他纵横。
车子开动,反光镜后面就有一台车非常快的追上,一个刹车停在他左边。
窗户摇下,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刚毅且帅,“你好。”
江云看着他,那种自信且温和的笑容让我有点不舒服,没说话。
他继续说:“我观察你几天了,开车很棒啊,我们比一场吧”
江云来了兴趣,“怎么比。”
他说;“吃完饭,我们从这里绕驾校一圈,过所有障碍,看谁到终点。”
江云觉得很有意思,留下电话号码姓名,吃饭去了。
步剑林,23岁,某国会议员职业护卫,刚退役回来,后来了解到他的故事,很佩服,很崇拜。也很期待下午的赛车。
江云的第一次赛车。
烈阳之下,两台车并列。步剑林和江云握了握手,自信一笑,江云回之一笑。然后进车,关门,打火,挂挡,油门到底。然后就刹那间,他的车已经越过他一头。江云拼命把速度提到最快,却再也超越不了。
他对车辆操作的娴熟毕竟快过了江云。
然后前面到了障碍区,只允许一台车通过,江云见无法超车,便慢了下来,让他先过。紧追其上。用最快的速度压饼,车头和他车尾间隔0.3米。过完压饼就是S路,然后是百米障碍。S路和我们现在的路是形成60度的弯。两条路三角地带是一个坑坑洼洼的堆满垃圾的泥土草地,驾校路的路就是在这个泥土的草地上浇灌水泥,所以水泥路和坑坑洼洼的草地上有很高的台阶。我心念电转,得出结论这样铁定没法赢。于是在压饼路刚过,S路还没到的路段,方向盘向右急转,直接飞向草地,车的底盘磕的震响,车子依旧用最快的速度,在步剑林的车刚刚右转进入S路的时候,我的车头逼上去,他不得不踩急刹、
江云冷然一笑,在一个右转,车身完全进入S路,然后驶出S路,进入百米加减档,车子在80时速的情况下,他用了一秒钟从5档换到1档又从1档换到五档。然后从起伏路飞上去,进入上坡,飞入平地。倒车入库,驶出车库,再上坡,进入高速限宽门。步剑林的车子紧随其后。到了直角转弯,路开始变宽。江云生怕他超车,把油门加大,试图用最快速度用过直角转弯。直角转弯后立马是压单边桥。所以直接转弯是车身位置非常重要,所以他在转弯是踩了刹车准备对准车身。就是这一脚刹车,步剑林的车子在我左边擦过。在险险撞到江云车身的极限下实现漂移,江云急刹车,看着他车先压上单边桥。
现在变得江云紧随其后。
很快将到终点,江云再次把油门加到极限,追上了他半个车身。但是胜利已经没有希望。
那一瞬间是没法思考的,江云方向盘左偏,有向他撞击的趋势,这一瞬间没法思考,他的车头也向左偏,这一瞬间影响了速度,而江云,闪电追平他的车,到了终点。
下车,他笑:“江云,有你的。”
江云有点不好意思,说:“费尽心思才不输,惭愧。”
他摆手:“哪里哪里,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却不能赢你,可见你的水平,实在是不一般。”
江云笑了笑,不在说话,也不知道如何应答。刚入城市,很多东西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说。
步剑林拍了拍江云的肩膀,说,棋逢对手,走,再去喝一杯去。
江云有点不情愿在被他揽住肩膀,走到了驾校旁边的小饭店。他点了菜和啤酒。两人边喝边聊。
当他听说江云以前在工厂里上班没开过车时,有点惊讶,说:“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开车吊销驾照的,原来这样,你真是个天才。”
江云回应说:“哪有,只是特别喜欢而已”
他说,“兄弟,成大事者一般都是内在驱动,我看你是能做事业的人,来,这瓶啤酒,干了”说完,提起酒瓶就喝。
江云不甘示弱,提起酒瓶也喝。
但是步剑林确实不胜酒力,不一会,就醉了。然后叫来他堂哥,步凌峰开车接他回去。
一台宝马5系停在面前,步剑林向江云介绍他哥,秦州市一家物业公司老板。退伍军人。
江云和步凌峰握手之后,就不再说话。然后他上了车,他们开车离开。
下午,江云没有其他事,继续在驾校混,之所以说混,是因为江云已经对考驾照没有悬念,但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所以在这里混。
下午,江云这台车来了个美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其实江云见过,任何一个男人,对风情万种的女人总是会过目不忘,上次见她,她和驾校校长边走边谈笑风生。显然,这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她坐上江云的车是教练亲自把她送上车的,车上两个学员,正好是学弟在开车,江云坐在后排指挥,她一上车,车上立刻活色生香。高档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娇美的容颜和吹弹得破的皮肤以及精致的发型,让江云显得无所适从。
江云盲目的自信在她面前被击得粉碎,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我是从乡下来的农民工,粗陋之极,而身边的女子,美丽至极。
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并且忽然感到天气很热,浑身有些躁动。
然而,身边的女人向江云伸出手,淡淡笑道:“你好,我是苏静,听说你开车非常的好,请多指教”
她身上的香味像毒药一样一波一波的向江云扑来,他有逃离出车厢的冲动,但是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木讷的伸出手,握手,说:“我是江云。都是乱传的,别当真。”
她依旧保持那种淡淡的但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别谦虚,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虽然刚认识,但是能把车驾驭的这样的人,不一般。”
江云脸红了,说话变得有点结巴,最后嘿嘿两声。就说不出话来。后来就没在沟通,因为也不知道说话,苏静高高在上,他卑微如尘埃。
江云忽然想起了思思,两年了,如今思念已经不如以前激烈,现在蓦然想起,却怅然若千。
两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江云知道,苏静勾起了他对女人的欲望,而我由此想到了思思。
晚上回家,在暗黑的出租房内,江云拿起一把木匕首,练习了半小时格斗技巧,然后做了500个俯卧撑,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苏静身影闪过脑海。
有的女人的美让人怜惜,比如思思,有的女人的美让人敬重,比如姐姐,有的女人的美就是为了让男人沉沦,苏静就属于这种。她风情万种,视天下男人为裙下之臣。她眼神暧昧,让你一旦被她凝视,就陷入一个深渊,在这个深渊里,你所有血液都被激活,只想狂野一回。但又不敢造次,因为她让你若即若离又高不可攀。
手机铃声响起,陌生来电,是苏静的声音。声音里有点慵懒的笑意:“你好,江云,你在哪里。”
江云毫不避讳说他住在秦州市的一个贫民窟,她却没在意这些:“过来吗,缪斯酒吧,我在这里,请你喝酒。”
江云没法拒绝,潜意识也不想拒绝。燥热的天气加速他血液的翻腾,骑上他的摩托车,飞奔而去。
缪斯酒吧,纸醉金迷,迷情的灯光下数不清的人在狂欢。江云在一个包厢看到了苏静。叫了声:“苏姐。”
她抬头,优雅的礼服下白皙的香肩让江云不敢直视,她利落的说:“这么快啊,坐。”
江云坐她对面,别过头,再也不敢正面看她,但是偷偷的闻着她的体香,感觉很不自然,如坐针毡。
她打开红酒,在高脚杯里倒了一小杯,笑道:“苏姐知道你刚来秦州市,估计也没地方去,所以叫你出来,坐坐。”
江云这才想到,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号码的,而且对他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他想问。还没开口,她仿佛猜到他的心思:“你的电话我找校长要的,你的资料我也是找去看过,真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又干劲,有激情。”她举起手中的杯子,目光注视着我:“来,为了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江云听到她的赞赏,心里莫名激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面的魅力女人却小缀一口,放下酒杯,看见他喝光了红酒,嘴角还有残留,有点惊讶,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叫来服务员,说,给我们来一箱啤酒。
江云进一步感受到她的魅力,她是个有钱有势的人,有钱人其实更有不去尊重别人的资本,但是有钱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她不但有钱,还能尊重别人的喜好。
江云开启一瓶啤酒,对着苏静点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表示感激。
在觥筹交错间,苏静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白皙的香肩在灯红酒绿中格外耀眼。
让人窒息。
深夜了。
苏静醉了,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她趴在桌上,拉着江云的手说:“江云,送我回家吧。车钥匙在我包里。扶我回去,我喝醉了。”
江云心中一荡。不敢在往下想去。轻轻的拦腰搀扶起苏静柔若无骨的腰,温香软玉在怀,身体骤然发热。
一台红色的保时捷在深夜的的城市如一只疯狂的老虎,以最快的速度冲击着这座暗含暧昧的城市。他把车开的肆无忌惮,似乎在释放这一个男人所有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