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微雨愣了,呆呆的站在池塘边,看着水里挣扎的人儿。
噗通一声,一个藏青色的身影跳入池塘,将奄奄一息的易扶清打捞上来,易扶清上了岸,虚弱的靠在男人怀里,身上的水被风吹的寒冷,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披风!”燕北望朝着身后跟着的人大喊,语气里的焦急和慌乱表述着他此刻心里的不安。
“怎么回事?”听到慌乱的燕北辰迈着大步,从月亮门走进来,走到乱哄哄的人群中。
“我,我不知道......”杏微雨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怎么去辩解。
燕北望恶狠狠地盯着她,“这里只有你和二嫂子,二嫂子落了水,你说不是你?难不成还是二嫂子自己跳下水的吗?”
“不是我......是她......”
“二爷!是我自己不小心”易扶清颤抖着声音,太冷了,本就是冬天,水里冰凉,再加上不停吹过来的风,她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杏姑娘,您的玉簪我给您抓到了!”易扶清将手里捏着的玉簪举到众人眼前。
刚才除了她们二人再无旁人,只要她一口咬定是杏微雨将自己推下池塘,那么杏微雨就是百口莫辩,她想。
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那番话,或许她还是做不到去陷害吧。
燕北辰看了一眼杏微雨,又看向易扶清,伸手将易扶清手里的玉簪拿下来,递给杏微雨。
“二爷,我......”易扶清欲语泪先流,难道燕北辰知道了?她在他眼中的形象是不是毁了?
燕北辰没有说话,低下身子将易扶清从燕北望的怀中打横抱起,“宣府医!”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月亮门,离开了后花园。
诺大的后花园只剩下杏微雨和燕北望两人,两人都不说话,各有所思。
曾倾云还是感冒了,就在拍完水戏的第二天。
为了不影响拍摄的进程,导演就着她的病情,加了几场生病的戏,本想着生了病的状态会影响拍摄效果,没想到曾倾云的敬业让导演大加赞赏!
曾倾云泡在剧组的这段时间,德云社也是各地巡演,这一次就到了杭州。
郭麒麟带着四队演员,奔赴杭州专场,距离演出还有几天时间,一行人先是转遍了整个杭州市,又想到曾倾云在横店拍戏,便一同到剧组探班。
“大林?你们怎么来了?”曾倾云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这场戏是易扶清嫁入燕府的桥段。
郭麒麟看着曾倾云身上的嫁衣,由衷感叹:“倾云,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也不知你会为谁穿上真正的嫁衣?”
“还早着呢,先穿着适应适应!”曾倾云捂着嘴乐。
“没想到你在拍戏上还有如此的造诣!”
“我也不会,不过导演挺好的,他给我指点了不少,慢慢学呗!”
话音刚落,就听见导演喊着演员就位。
“我先去了,我今天只有这场戏份,一会儿拍完了一起吃个饭。”曾倾云提着裙摆,朝指定位置走去。
“老舅,你不会是喜欢倾云吧?”看着离开的曾倾云,郭麒麟用胳膊捅了捅有些发愣的张云雷。
张云雷收回看着曾倾云背影的目光,转而望他,“小团子确实长大了!”
没头脑的一句话让郭麒麟有些不解,喜欢和长大有什么关系了?
张云雷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拍摄的现场,看着那个一步一金莲的倩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微妙。
结束拍摄,曾倾云换了一身休闲装,不戴帽子也不戴口罩,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饭店走去。
找了饭店,众人落座,点完菜,开始聊着天。
“本来我还想让你过来给串个场的!但是你这么忙,也不好再麻烦你了!”郭麒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我的处女作居然是女二号!”曾倾云咯咯地笑着,语气里有几分小骄傲。
“导演慧眼识英才啊!”阎鹤祥点了点头,笑说。
“快半年没见你了,一见面还把嫁衣穿上了!要不是知道你是在拍戏,我非得好好拜会拜会那个小子不可!”郭麒麟义愤填膺的说着。
“这么怕我嫁出去啊?”曾倾云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着问道。
“我倒是不怕,我是怕我老舅心里不舒服!”郭麒麟说着,还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云雷,嘿嘿的笑着,那模样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他心里怎么就不舒服了?”开玩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曾倾云自然是没当一回事。
“咳”郭麒麟咳嗽了一声,“他今天还跟我说你......”
“快闭嘴吧你!哪儿跟哪儿啊?”张云雷连忙打断郭麒麟欲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说我什么了?”曾倾云有些不解,蹙着眉头。
“没有没有,上菜了,先吃饭!”郭麒麟看着推门而入的服务员,连忙招呼着,岔开了话题。
菜也上了,酒也上了一些,开始吃着喝着,刚刚的话题被岔开后大家伙儿都心照不宣的没人在提起。
二月,曾倾云戏份杀青。
剧组特地摆了一桌杀青宴,为曾倾云践行。
主要演员和导演制片人团团围坐在圆桌前,推杯换盏。
“曾老师,恭喜杀青!”副导演端着酒杯站起身,敬酒。
曾倾云连忙也端起酒杯,回敬。“承蒙大家的照顾!”
酒过三巡,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起身走到曾倾云跟前,手里还端着酒杯。
“倾云!”小伙子喊了一声,曾倾云闻声,赶紧端起酒杯起身,打量着他。
“你不记得我了?”小伙子又问了一句。
曾倾云微微撇头,思索了一下,面熟,但是想不起是谁来。
“我是大成啊!咱俩可是五六年没见了!”程成面带笑意。
“你是程成?嚯!是好久没见了,你怎么也在这儿了?”曾倾云想起来了,她的初中同学呀!多年不见变样了。
当年青涩的少年如今已是精神小伙儿了!
头发用发蜡梳得油光水滑,穿的也是引领时尚的潮流。
“这不放寒假了么,过来跟跟剧组,提前熟悉一下。”
“你和程导......”曾倾云这才想起来导演也姓程,这才问了一句。
“他是我的父亲。”程成倒是没什么隐瞒的,如是说道。
曾倾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可以跟着进剧组呢。“嗷!真是无巧不成书哈!你也学的导演吗?”
“是,听老爷子的,继承家业呗!”
“这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呀,我的理想是当教师!”程成故意打趣的说道。
曾倾云闻言,也是捂着嘴乐。
两人碰杯喝了一口,程成低言了几句,转回到自己的位子,挨着程导坐着。
酒宴散去,已是夜晚十点半了,曾倾云想起刚才程成对自己说的话,并没有着急回住处,而是站在饭店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