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要出院了,也不能陪你出院,我先回北京,在北京等你!”曾倾云替他收拾着他的衣物。
“当明星有什么好的?”这不是张云雷第一次问了,然而这一次问却是带着一些小委屈。
曾倾云微微一笑,在床边坐下,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等你好了,我就官宣!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羡慕我!”
张云雷看着她,唇角温柔,“不是应该羡慕我吗?我可是将你霸占了!”
“只是你的好他们还没发现而已,等他们发现了,我就是公敌了!”曾倾云捂嘴偷笑。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们不会与你为敌的,爱屋及乌嘛!”
张云雷怎么舍得让她成为公敌呢,她可是他心尖尖儿上的人呐!
两人相视一笑。
此生有此良人作伴,足矣。
曾倾云提前回了北京,来南京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姥姥姥爷怎么样了,虽然也通电话,但远不如相见更为真实。
“姥姥,姥爷,慕慕回来了!”曾倾云一进家门就高声喊道。
“回来啊?”依旧是姥姥先迎了出来。
“姥姥,您和姥爷还好吧?”
“好着呢,倒是你,又瘦了!”姥姥饱经风霜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脸,满是心疼。
“我这是减肥!”曾倾云故意打趣了一番。
“这孩子,净胡说!”姥姥朝着她的屁股上轻打了一掌。
关于张云雷的事情,曾倾云没跟二老说,只道是去南京办事儿,曾倾云忙剧社和公司的事儿经常不能着家,二老也都习惯了。
至于自己和辫儿哥哥确定关系的事情,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杨九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张云雷,从医院往外走,张云雷看着那蓝的发光的天空,心里感叹:“活着真好!”
“翔子!你可得对我负责!”
“好嘞!我一定对你负责!”
两个人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
11月7日,张云雷出院,回到了北京。
自打张云雷和曾倾云在南京别过,两人似乎又没了交集,一个忙着处理两个月以来落下的事物,一个努力的恢复着自己的身体。
唯一的联系就一部手机,每天一个问候。
由于之前《微雨燕双飞》的热播,曾倾云接到了不少通告,辗转在各个录影棚中。
许多导演也向她递出了橄榄枝。接了新戏,曾倾云又一头扎进了剧组。
2017年1月21日。张云雷带着身上的一百多块钢板钢钉,重新登上了舞台,参加了德云封箱演出。
老郭介绍着:“张云雷,是我的二徒弟,相声界的勇士,高空跳伞无伞运动员,十米跳台无水高手、德云敢死队队长......”
师兄弟们站成两排,底下的观众拉开横幅:
张云雷,欢迎回家。
杨九郎强忍着眼泪,扶着他,张云雷却是微笑着。
下了台,他就忍不住了,有人给他搬来了椅子,让他坐着,脚上传来的疼痛疼得他大汗淋漓,却依旧强颜欢笑,“我没事儿。”
他开始重登舞台,在台上表演着他最热爱的相声。
筋骨还没有长好,疼痛的神经拽得他喉咙发紧,一段《歪唱太平歌词》,他将练习了许久的御子拿在手上,刚把手举起来,正要打御子,御子却是掉了。
他低下头,忍不住的皱眉,再抬起头来却又是笑脸。
什么叫现挂?他趁机将自己的伤痛做了包袱,手仍然在空中作势打着,笑问观众:“嘿,怎么样!”
杨九郎红了眼,将头转向一边,扬面朝上,不让眼泪掉下来。
台下的观众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一场,台下的观众都为他流着泪。
这一场,张云雷似乎火了,许多人都知道了他,那个郭德纲口中的“十米高台无水运动员”。
张云雷的回归,让郭德纲满心喜悦。组建了德云八队,并由张云雷担任队长一职。有人听管,也有人不服。张云雷顶着来自外界和内部的压力,担起了这个重担。
2月7日,张云雷带伤登台,明明脚伤还未好,强撑着身子,不要轮椅,不要拐杖,在台上站立了近三十分钟,只为对得起买了票的观众,对得起来看他的粉丝。
4月的三庆园,是他出事后第一次在台上表演相声,上台二十分钟,脚就开始疼了,手里捏着纸巾,不停地擦着额头冒出的汗,台下的观众都以为他是因为热的,却只有台上的张云雷和杨九郎知道,他太疼了。
九郎忍着心里的酸楚,不停给他递着纸巾。
心疼吗?
心疼。
身边人的不容易,他看在眼里,可是他知道,他阻止不了,这小祖宗一上了台,就跟脱缰的野马,撒了欢儿似的,谁也拦不住。
杨九郎看着满头大汗的张云雷,趁着空档,低声问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张云雷回望他,微微点头,嘴角扯出一丝安慰的笑意。
演出加返场,一个半小时,张云雷挺下来了。
回了后台,才发现,他的脚踝已经被钢钉穿透,脚踝上鼓了一个包,已经开始淤血了。
队员们没人再说话,无论之前服与不服,都在此刻被这个戏比天大的,只有25岁的青年深深感动。他承受着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一切,经历着许多人一生都未曾经历过的伤痛。
因为他,八队的所有队员都拧成了一股绳,为了师父,为了队长,更为了那些喜爱他们的衣食父母。
演出结束第二天,张云雷再回南京手术,这一次回南京距离上一次的半年复查仅过一个月,明明医生已经告诫过,不可以超负荷,张云雷看着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又来了!”
张云雷笑着。
医生却是无奈,更是心疼这个孩子。
取了钢钉,缝上药线,医生对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上了药线,不可以走动,需要静养一个月甚至两个月,具体要看你的恢复情况。”
“好。”张云雷一口答应。
“记住我说的话,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了!”医生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
果不其然,两个星期他就出院了,回到北京没几天,马上就赶往沈阳,因为在沈阳,有许多喜欢他的朋友在等他。
“辨儿,要不你坐着上台吧?”杨九郎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张云雷问了一句,他可是记得医生说的‘不可以走动’。
张云雷摇了摇头,“不行,哪有人坐着上台的?这不合规矩!”
“可是......”
“我没事儿,别担心啊。”
依然是不要轮椅,不要拐杖,在杨九郎的搀扶下,迈着步子,缓缓登台。身着长衫,头发梳的整齐,那翩翩公子少年郎,教人只一眼,便沦陷到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