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盯着文文离去的背影，心里念叨着：东，你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随后东就打了一个喷嚏，并且确认一定是娜娜在背后说他坏话。
娜娜喜欢吃水煮鱼，每次都冒着脸上起痘痘的危险在吃。看着那鬼神般的吃相，文文微微一笑，将酸梅汤给每个人都倒好。
娜娜感激不尽的举着杯子感叹道：“文文，你实在是太温柔了，谁是你男朋友这么有福气啊？”
“呵呵，”文文随意的笑了笑，谦虚着：“我男朋友很嫌弃我的。”
一边说一边将东的杯子拿过来倒上。东却很自然的无视她的动作，一边夹水煮鱼一边放到小猫的盘子里。
“你刚刚心里一定觉得自己是在喂猫对不对？”
东那微扬的嘴角一下子就被娜娜看到了，眯着眼睛盯着他看，就好像他脸上有朵喇叭花。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平静，感觉的出来文文喜欢东，不！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是爱，酸梅汤正好倒半杯，放在无论东动作幅度再大的都碰不到的地方，餐巾纸放在东右手边上方，随手能拿到的地方。
娜娜心里没有一丝一毫嫉妒，反而是怜惜。东！你实在是一个混蛋，娜娜真的很想掐死他。
当文文将东盘子里的鱼骨头轻轻拨出来的时候，娜娜真的忍不住了，为什么东对文文的好就那样的理所当然，连点感激之情都没有？提醒道：“东，文文对你好好噢，你有这么好秘书简直就是上辈子的福气。”
东不以为然的把鱼放进娜娜盘子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吃你的鱼。”
他跟文文关系是经理和秘书，一个是上司一个下属。纵使文文做的再好，对自己感情再深，他都不能像对朋友那样，否则文文很容易就越陷越深。而这些娜娜不懂，单纯的她不可能明白。
文文笑了：“想给总经理当秘书的人多得是呢，我只不过是比较熟悉经理的业务流程，经理才没有换掉我而已。”
娜娜一副恼火的样子的劝解道：“文文，这家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的帅了点吗？性格那么差劲，一点都不温柔，总是挂断别人电话，还任性，自我意识超强。”
“呵呵，没有啦，经理很温柔的，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文文继续为东辩解。
娜娜苦笑的拍着文文肩膀。
“文文你没救了，中毒太深，连我这个在世华佗都没法拯救你了。”
“呵呵呵！”
文文被逗笑了，她现在才觉得娜娜其实很可爱、很单纯，像孩子。也许仅仅是东的亲戚、朋友、或者妹妹、表妹之类的。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东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喜欢，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文文重新翻起菜单，细心的询问着：“娜娜，你会不会觉得菜样太少？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还会喜欢吃什么呢？”
东把卷心菜夹到娜娜盘子里，嘲笑道：“她？你就当她是16岁小孩就可以了，哪有26岁的女人会像她一样。”
“26岁？”
文文震撼不已的看着娜娜，惊呼：“你有26吗？对不起，我看你最多也就20岁的模样啊？”
娜娜嘴里还叼着卷心菜叶迷茫的转过头，含糊不清的答道：“不是吧，我有长的那么小吗？”
东把娜娜嘴里的菜叶夹了下来，教育道：“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小时候没人教你吗？”
“啊！！啊！！我就是个没有教养，没有人教的小孩，怎么滴？”娜娜较真起来。
“所以现在才要教，”东说的不以为然的摸了摸娜娜的脑袋，像摸小猫一样，安抚着：“乖，好好吃饭。”
连娜娜都觉得自己真的像猫了，居然真的乖乖吃了起来，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为什么？愤恨！
“呵呵呵，”文文捂着自己的嘴巴笑着说道：“经理，你真的好像养了一只猫。”
不，我不像猫，不会有任何一只猫明明知道自己会被抛弃，还留在主人身边。猫是敏感的动物，猫是脆弱的，猫有自己的自由，正因为害怕被抛弃才要自由。
而我？
娜娜心里嘲笑自己，仅仅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自己所有的自由，摇尾乞怜的讨他的欢心，不仅如此还乐此不疲，这明明就是狗。
猫瞧不起狗！
因为狗没有尊严，狗只有忠诚，最后会悲惨的死去。人类的感情是有限的，狗的死去在主人的心里到底能留多少位置呢？猫认为不值得，这一丝的感情，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多，所以猫是自由的。
东，我在你里到底能留多少东西呢？
娜娜坚持不肯让东送她回家，她想去找美琪，她希望自己心里能有一些自己的东西，全都是东，会让她痛苦。
“经理，娜娜很可爱啊，”文文坐在车的后面说道，她从来都不会去坐副驾驶，除非特殊情况，那不是她的位置，就如同她会乖乖呆在秘书的这个位置一般，无论她对东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她都会乖乖的坐在车子的后面。
点起了一支烟，东发动起车子来，感叹着，“恩，很可爱，但是抓不住，也搞不懂，就像猫一样。”
按下一半的窗子，凝视着外面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乖的时候让你觉得很可爱，炸毛的时候又特别可恨。”
文文愣愣地看着倒车镜里的东，惊讶悄声问，“经理，你……”
“啊，我知道，”东不让文文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暂时就这样吧。”
“那……”文文小心翼翼观察着东的表情，“那……我呢？我是什么呢？对于经理来说。”
“呵呵，”东把烟掐灭，坚决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你是我的秘书。”
没错，我就是东的秘书。
从3年前就开始当他的秘书，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他的秘书，乖乖呆着秘书的位置上，用自己完美的实力击败无数对手，保住他的秘书这个位置；
可是娜娜，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努力，就轻而易举的击败了我们所有人。所有为了靠近东而努力的人，在他的心里占得了一席之位，真的好不甘心，不甘心！你还口口声声说东不够温柔，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哪怕是我任性的要求都满足的人。
2年前
东下班打开房门，看见文文站在他的房间里。
“还没回去吗？一起吃晚饭吧，”什么都没有问的走进卧室。
“经理，”文文低着头站在卧室门口。
挂上外套，东转过头迷茫的问道：“怎么了？”
“一次……就一次……”文文的声音特别特别小，头低的特别低；眼泪忍耐不住的流了出来。
东疑惑的抽出一张面纸走了过去，“到底怎么了？”纸巾吸吮着泪珠。
文文决定就这样了，猛的抬起头。
“经理，就一次，一次就可以，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是第一次，什么地位、名分都不要，也不会有孩子来牵绊你。明天，明天我可能就会跟我男朋友……但我只想记住你的样子，”TT被文文紧紧的握在手里。
东愣愣地看着文文，到底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才能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很有可能她会被开除，会被瞧不起，东不明白，更不理解。
“你……”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什么，不，此时说什么都不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东拿着面巾的手轻轻擦拭着文文的脸颊，柔声道：“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是吗？”
文文呆呆地看着东那张俊美的脸，不可思议的点头，“恩。”
“记住，”东将文文抱在怀里，“你是我的秘书。”
文文的泪水沾湿了东的衬衫，感激涕零，“是，永远都是。”
东没有吻文文，除了拥抱和做ai，剩下什么都没有，文文也没想要其他的，她知道自己要不到，自己能够成为东的秘书就足够了；
2年，文文没有再出现过任何一次异常，尽职尽责的在秘书的位置上，完美的工作着。没有出过一次错误，记住所有东的习惯，维护着东的利益，无论谁说什么，她都会笑着说：“因为我是经理的秘书。”
东坐在办公室里，翻开手机，娜娜发的短信。
娜娜：东，你真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呢？简直就是女人的公敌，你要是敢对文文不好，我就掐死你，她爱你啊，彻头彻尾的爱啊。
东笑了，笑的很厉害。
这个傻孩子光顾想别人了，又把自己给忘了，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傻猫，”扣上手机，按下办公桌上的电话。
“文文，把下午要开会的文件送过来。”
“是，经理，”文文专业的温柔。
********
Kitty：“东，你说天为什么是蓝色的呢？海为什么是咸的呢？云为什么是白的呢？”
东少：“……”
Kitty：“东，你跟你的美女女朋友校花如何了？”
东少：“什么如何啊？”
Kitty：“就是发展的如何了？”
东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Kitty：“就是你会跟她做ai吗？”
东少：“不会。”
Kitty：“那你会跟什么样的人做啊？”
东少：“不知道，我挑人。”
Kitty：“晕，你以为是选礼物啊，还轮得到你挑。”
东少：“……”
Kitty：“东，你是不是禁欲主义者啊？”
东少：“不是。”
Kitty：“我觉得就是，那么漂亮的美女你都没感觉，那要什么样的你才有感觉呢？”
东少：“你今天吃多了？撑到了讨论这种话题？”
Kitty：“我还饿着呢。”
东少：“吃饭去。”
Kitty：“我要吃水煮鱼，卷心菜，你给我夹。”
东少：“……”
娜娜永远没想到，东真的能给她夹，明明一切都只是以前QQ里闲聊的话题，明明只是一个虚拟世界，明明只是一种奢望，明明只是一种梦幻般的虚拟想法。
当一切成真的时候，娜娜坐在大街旁的长椅上，看着蓝蓝的天，又幸福又痛苦的给东发了刚刚的那一条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