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一路默默的走到这处幽僻的小庭院,他想亲口问他们一句,“你们有不有一天当我是你们的儿子?”只有这一句话,问完就走。
玄真站立在庭院栅栏外面,他刚想要开口,庭院的门开了,走出来一对男女,女子虽憔悴但穿戴整齐,男子温文尔雅,如同一对壁人,他们的眼里有着玄真一直梦寐以求的温情。
“怎么不进来,孩子。”男子微笑着开口,女子温情地看着玄真。
玄真有些不知所措,这正是他渴望的,但此时,他确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女子微笑着开口,温柔的声音传入玄真耳中,“孩子,进来吧,父母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饭菜。”
这声音好似有一种特殊的魔力,玄真呆呆的进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正在抚摸着他的头的女子。
女子对玄真笑道,“走,里面去吧,这些菜都是你父亲没事的时候亲自种的,菜是我亲自烧的,希望你会喜欢。”
玄真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对面前的女子脱口而出,“你们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男子与女子眼中同时闪过嘲讽,对玄真笑着开口,“当然好啊,在这里,不用理会外面的纷争,很是清净。”
玄真低着头,闻言,抬起头,看着女子,痴痴地问道“真的吗?”
“自然,我们走吧,进去边吃边说,不然饭菜要凉了。”男子温和的开口。
“嗯嗯,好”
玄真拉着二人的手,向里面走去,玄真特地走了很慢很慢,他怕到了那座茅屋里,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三人极其“温馨”的走到茅屋里,围着木桌坐下,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一碗又一碗的香甜饭菜,玄真刚一坐下,女子就夹菜给玄真,温声道,“这个多吃点。”
玄真默默的低头,一口菜一口饭,吃的格外的仔细,一粒米,一滴菜汤都不舍得掉在地上,或许这对玄真来说,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哪怕或许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终或是一场虚妄!
男子与女子在旁边“笑语吟吟”地看着,眼中似流露出“欣慰,慈祥”。但仔细看,可以看到眼底深处女子无法压制如疯狂与男子遮掩不了的野心。
只见在“享受”“美食”的玄真突然口吐黑血,筷子掉落在地上,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女子眼睛深处的疯狂终于完全释放出来,“手舞足蹈”癫狂的仰天大笑,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疯癫之词,“我终于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玄天老贼,你有没有后悔,失望啊?”
“你知道后,会不会和我一样疯,会的吧,一定会的。”
男子也没有再保持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身上浮现出一道道白影然后似“破茧而出”,从男子的身里钻了出来。男子毫不在意那痛入骨髓的疼痛,只“开心”地大笑着!
不一会儿,就看见男子身上“飘”满了白线,眼中只有一片血光,再无眼白与眼瞳之分。
只见其走到疯癫的女子背后,狰狞一笑,身上的白线纷纷缠绕住女子,女子惨叫着,却毫无反手之力,几乎瞬间成了具干尸,被白线吸走了剩余的全部生命力。
男子走到玄真旁边,身上的“白线”在空中挥舞着,好似自有灵智一般。男子缓缓蹲下,“和蔼”的看着地上的玄真,似在看一个“稀世珍宝”,自言自语道,“那疯婆娘临死前也算做了件好事,用毕生修为加上自已一半性命养出的毒,正好给自己一个夺舍的良机,从此之后我就是玄真,哈哈哈……”说到最后,男子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地上的玄真眼角出现一滴又一滴的清泪,慢慢的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
玄真缓缓的站起身来,痛苦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男子。痛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男子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疯婆娘调制的血毒怎么可能没用,啊!”
玄真悲哀的看着男子,现在的他,别说血脉为引害人亲属的血毒,就算是那种传说中的九毒出现都不可能毒害他,因为他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九玄天地!
男子身上的白线“蠕动”,竟在吸男子自己的鲜血,然后像成熟了一样,一根根从男子身上“脱落”。化作一条条像虫子一样的无头无尾之物,向玄真缠绕过去。
玄真看着被吸食地几近干尸却还在厉声嘶吼的男子,再看着地上已经化作干尸的女子,这就是他的父母!
玄真一把抓住向他“爬”来的“虫子”一把将其捏碎,而其他的虫子的“头顶”都有一道道紫色天雷劈下,似天地也看不过这等肮脏之物。
男子不愿也不敢置信看着被雷劈后虽死亡却依旧雪白的“白粉”,绝望的嘶吼,“这怎么可能,这是我用我一次外出所得到的禁书上写的,那是我九死一生才拿到的,书上明明写了,只要炼成了,就不死不灭,不死不灭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玄真见此,一口鲜血吐在冰冷的石板上,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这算什么?自己或许比那禁术养出的虫子还要肮脏吧!”
看着男子与己经化作干尸的女子,玄真怜悯的笑了笑,不知在可怜一生为仇恨所蒙蔽的女子,还是野心勃勃的男子,或是不知为何存在于这世上的自己。或许都有吧。
心中困住另一个“他”的黑暗心底好像变的更加幽深了,里面好似正在孕育着一只吃人的猛兽,而第一个要吃的,或许就是玄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