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下子蒙了,连忙将男子扶起,一脸疑惑的看着。
“少公子,不必惊慌,因为公子带兵打仗之时,不愿意让将士们称他为太子,但因为尊卑有别,他也不愿意勉强大家,于是让我们称他为公子,而我原本是公子身边的斥候长,因为探察敌情时遭遇流箭负伤,被公子强行派回来调养,这一呆便是五年。后来听说公子遇害,铁卫营被调走,我也干脆不回去,便留下来做了这不归獄的执事”
男孩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神色中暗藏的哀伤。
”“少公子,您为何又在这”
男子不解地问道。这可是先太子的遗子,苦阳的皇孙,怎么会来出现在这里。
男孩神色一凝,“您不知道”
“您说什么”余富不解的问道。
男孩更加疑惑,便一五一十的将之前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当年的事。
“一群狗杂碎,简直就是畜生,当初公子为苦阳征战八方,要不是公子,当初苦阳早就被灭了,他们还想活得那么潇洒,吃shi去吧他们,如今公子遇害,少公子被废不说,还居然如此歹毒的做出这些事,少公子,我们走”说完,扛起了男孩,便向出口跑去。
男孩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开口道
“余叔叔,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不行,当初我的命便是公子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如今公子不在,若我不遇到还好,如今我遇到了,必然会让您安安全全的活下来”
“余叔叔快放我下来,我来这里是有大事要办。”男孩一听就急了。
男子一听也站住了,缓缓地将男孩放了下来,
“余叔叔,实不相瞒,我来这是有件大事要办”
“什么事,要到这不归狱来办的”男子一脸茫然。
“找个人”
“什么人”
“萧兴辅”
“你打听这个人干什么”
“不瞒叔叔,一位故人相托来问声好”话刚说完,男子眼神便冷了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那人还活着的”不愧是斥候出声,那敏锐力的确非同一般。
“这个,这个,我不太好多说,叔叔能告诉我一下吗”男孩眼巴巴的望着男子。
“事关重大,无可奉告,公子于我的大恩这辈子是没办法报了,若小公子有吩咐,小人自当竭尽全力,但若小公子想做一些对苦阳不利的事情,小人定不会答应”
也难怪他这么说,当年萧兴辅是以谋反罪被收押的,事关王朝安危,对于这些出身行伍的将士来说,王朝自然是最重要的。
男孩看着毅然的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也不太想再骗他,便说道
“叔叔放心好了,我父亲用命守护住的东西作为儿子怎么可能拆老子的台呢,只是再我入狱前,见到了萧妃娘娘,她不相信萧大人死了,便拜托我若在狱中见到他弟弟,说声问候,若死了,便让我对着牢墙叩问三声,了却了她的心愿”
“原来是这样”男子也很配合的没有继续往下追问,点了点头。
“余叔叔,等有机会给我讲讲你们当年的故事吧,今天我有些累了,先带我进去吧”男孩拖着疲惫的口音说道,他是真的累了。
“哦,对对对,是我疏忽了”男子看着男孩,都忘记了这才是个孩子啊。于是男子领着男孩朝着牢房走去。
大獄外围,呈方形状,没有装饰,毕竟这地方又不是养人的。大狱之中,呈丰字型,中间是过道,两侧是牢房,共有三层,每层十六间。每间牢房都一样大,配有茅房,尽头是一间审问屋,透明的,为的就是让那些囚犯看见,好老老实实伏法。当然只有一些负隅顽抗冥顽不灵的会被这样,这毕竟是个关押犯人的地方,不是刑户的真言册。
一走进去,鸦雀无声的,死一样般寂静。
“少公子,不必惊慌,这些犯人都被关押的时间太久了,大多都已经失去了朝气,得了自闭,只有想要吃饭喝水的时候会吱几声,”男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男孩点了点头。
“少公子,你的房间在这里”说完领着男孩走到了跟前,也没什么特殊,地上铺满了芦草,一床一被。
“如果少公子有什么需要就敲下铁栏,有班头侯着的,我待会会交代的”
“谢谢余叔叔,我现在就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要是之前的事情就休要再提了”
“当然不是了,我想请您代我回一趟我王宫外的家中,告诉一个瞎子说我还活的好好的叫她不用担心”说着就伏耳告诉了男人,
“我知道了,定会传达到位,那您赶紧休息吧,我这还有事,过几天再来看您“
”好的余叔叔,谢谢您”
说完男子锁上了铁门走了出去。
突然一股杀意从男子身体中冒了出来,“这群王八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公子一家,真的以为铁卫营的人都死光了吗”,交代了班头几句,便纵马而去。
男孩躺在床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却静的出奇,自己有多久没像这般心安了,一道疲惫感便涌了上来,刚要闭上眼睛,却扫到了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皱纹的轮廓,他突然起身大声喊道“嘿,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