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韶安安分分的跟着福亲王到总务局做事,虽然每日只是跟着前前后后的跑,没什么实职,但这样也让景顺帝放心。毕竟他是宗澜唯一的孩子。自己这个做舅舅的怎么也要让他安安稳稳的,每日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跟自己苦命的妹妹妹夫交代。
“也不知这袁国公的嫡女能不能入了太子的法眼,这可是陛下同贵太妃挑选了细之又细才选出来的。”
宗平惠回福亲王府看望宗爱和赵文嫣,竟从宗爱口中得知宗平越要成亲的消息。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好了,是袁国公的嫡女袁慧祺。听闻这袁慧祺出身高贵,秀丽大气。而且品德出众。让景顺帝认为十分适合担任太子妃的人选。
“父亲放心,既然是皇叔精挑细选出来的,那就一定是按照未来国母的典范挑的。一定与太子甚为相配,那位袁小姐我也见过一次。家世样貌都同太子天造地设,这样的人才能承的起太子妃的重任。”
“我倒是希望如此,陛下对太子的婚事很是操心,皇后早年病逝,陛下操着两份心,太子早日成婚,再有了自己的嫡子。才能稳住脚跟。后宫的皇子们已经长大了。心思也不再那么单纯,这一步走出去。下一步谁又知道会走到哪去。”
“太子已经很少年老成了,哪像十六岁,二十六岁都有了。所以父亲就不要为他担心了。毕竟身坐太子之位。他清楚自己每一步怎么走。父亲,小雪怎么样了?”
一提起靳韶,本来脸上有些严肃的福亲王瞬间无奈的笑了起来。扶着额头颇为头疼。
“这个靳韶啊,也不知哪有脑门大的玩心,每日上蹿下跳跟个皮猴一样,全然没有他父母的沉稳。也不知是随了谁。”
“郡马同我说小雪每日跟着您在总务局忙前忙后的。都脚不沾地呢。”
福亲王呸了一口茶叶,坐在桌塌上摇了摇头:
“他那是玩儿的脚不沾地,别人不知道他你还不知道他?刚开始是跟着我前前后后忙着做事。等过了新鲜劲又开始到处乱窜。整个总务局上下就没有他没捣鼓过的地方。他反倒还交了几个朋友。”
“我就说嘛,他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听话就真的好了。”
“靳韶同你颇为亲近,与其臻也很是交好,等到合适的时候,你们两个劝一劝他,让他收收心。别每天吊儿郎当不做正事。否则将来哪家贵女愿意嫁给他。再身份显贵也要做出自己的名堂来。”
“父亲放心吧,等过几日他再过来我同他说。”
“还是等其臻休沐的时候你们一同说,你与靳韶虽是表姐弟,但毕竟你是阮家的主母,后院女眷。我听说自从他回来就没少去阮府,大多都是其臻当值的时候,你们两个虽清者自清。但也避免不了有嚼舌头根子的下人。所以还是注意些好。”
宗平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宗爱说的也有道理。她与靳韶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但也免不了会有背后嚼舌头的奴才。今日宗爱同她说这几句话一定是听说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父亲可是听说了什么?还是有人在嚼舌头?”“
“达官贵族的风言风语还少?虽不在乎但也要注重,别白白被人泼了脏水,闺女,你嫁了人,就不止承担着自己和母家的颜面了,”
“好,我明白了父亲。”
“呦,你们父女说什么呢,我这是来晚了你们都聊完了?”
赵文嫣姗姗来迟,刚才她去了厨房安排了一下,准备些宗平惠爱吃的菜,
“同父亲的是聊完了。但同姨娘要说的可还要几百句呢。”
“这么多句啊,那咱俩就别打扰王爷了。去我那慢慢说。”
“行咯行咯,你们快去吧。你们两个一说话我就连书都读不好了。”
”那我们就过去了,不打扰您念书了。”
––
“你说你和郡马冬日成亲,到现在都快半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王爷那日还说想早点抱上孙儿呢。”
赵文嫣指了指宗平惠的肚子,宗平惠也不知如何回答。自从她同阮其臻坦诚相待到如今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且孩子也不能说有就有的。两个人彼此之间也从未提过这件事。
”也许是时机未到吧,我同郡马都不急的。”
“同你这般年纪后宫的嫔妃,如若不是恩宠未到都有了皇子或是公主。你同郡马那事可顺利?”
“哎呦我的姨娘,你这是让我怎么回答你啊,那事也要回答。”
宗平惠真想盖住自己脸,这次上一个问题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既然那事还顺利。就是你们两个身子的问题了,昨日我进宫给贵太妃请安。顺路去了典药局。典药局的盛太医是我的故交。这是我特意让他给我写的方子。我都已经配好了,等你回府时带上。那事结束后便喝上。相信不久就会有喜讯了。”
宗平惠结过药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这是一副坐胎药得药方。
“这?”
“你就按着这方子喝,这不仅能坐胎,还能补养身子,一举两得。”
“姨娘~”
“我知道你脸皮薄,但都成了婚了,有些话也能听得了。喝上一段时间看看,要是不管用。那我就去找更医术高明的大夫。”
“我的亲姨娘,你可别去找了。多难为情啊。”
“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宫中很多的掌宫姑姑都是我的好友,伺贵太妃的林姑姑还是我的师傅呢。请求她们帮忙怎么会不帮我。你啊就踏踏实实的喝吧。”
等到晚上回去阮其臻看到脂粉奁中的坐胎药方。又看了看宗平惠。宗平惠一看便立刻讲了清楚。
“今日我去看父亲和姨娘,这是姨娘给我的。说是……坐胎……用的药。”
宗平惠的脸上鲜红欲滴,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低。
宽衣过后,阮其臻拍了拍犹如鸵鸟一样的宗平惠:
“裹在被子里,也不怕闷坏了。天越来越暖,肯定是都出汗了。”
阮其臻将裹在被子里的宗平惠团了出来,又擦了擦宗平惠头上的香汗。
“我出宫前,太子跟我说。公主明日想见你,让你也进宫。”
“见我?可说了原因?”听了这话宗平惠什么娇羞也都抛在了脑后,她本以为她与宗平钰会形同陌路,谁知宗平钰会提出要见她。
“没说原因,可能就是想同你一叙。太子说这几日赤哲王子给公主来了信件,公主心情愉快。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的。”
阮其臻摸了摸宗平惠的脑袋,他知道宗平惠的担忧,今日听宗平越说宗平钰要见宗平惠他也多问了几句。宗平越也是这么宽了他的心。
“那明日我随你一道进宫,”
“好。”
阮其臻看着宗平惠清澈的双眼,笑了笑。头靠在她的耳边:“那坐胎药我已经让去备了。今日可别浪费了。”
宗平惠用拳头捶了捶阮其臻,反倒被阮其臻握住了手。随即,她就只看到头顶的幔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