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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攻城的大军分成了三个梯队,每次五架攻城云梯并一千八百人左右轮番进攻,姜梦已手里军队公三千多人,派了五百人去保护太子后还剩下不到三千,他往北,东,西三门各方置了二百人,自己儿子有带走五百人,如今只留下一千八百人不到,他明白这一千八百人是最后的生力军,只要在第一次对方猛烈的攻击之中顶住一次,那接下来就可以让百姓上,士兵可以撤下一千人左右等到城破之时转入城内巷战,那时才是真正见分晓的时候。

邯郸乃是齐国国都,本来防务只是限于维持治安就行,但春秋大争,那个国君也不敢说自己的国家会一直战无不胜,管仲在改制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他让人在城中建了许多的军备库,里面礌石滚木还有猛火油(即石油)储备了很多,足足够守半年之久,但此次一则士兵不够,不能做到有效的节省礌石滚木杀敌,浪费颇多,二则还有内城的姜深,他是要冲出宫门虽然用不上这些东西但还是控制了一半的礌石滚木,这样一来姜梦已能守一个月就已经是奇迹了,姜梦已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打算和外面的公子潘等人硬碰硬只要用这些礌石滚木阻挡住他们二十五天左右,到时候再短兵相接称上他个三五天,只要姜天恒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太子的援兵就到了到时候,胜负便可以分晓了!刀刺穿了肌肉带出了鲜血,旁边的死尸卧倒在被猛火油点燃的木屋的残垣上,这是邯郸西街的一处角落,这幅画面只是邯郸王城的一角。二十三天前大军厮杀开始后,果然按着姜梦已的预想一般,对方的第一次攻击被一千八百名士兵强力的阻拦在城墙之前。其他三门听得战鼓声也发起了进攻,北门和南门因为只是佯攻且无攻城器械所以双方只是用弓箭对射而已,文伤和庄辛因为太子潘的吩咐也不敢贸然用攻城梯损伤战士,虎轩主攻的北门应为有公子潘给的三架云梯所以西城的战况很快倒向了公子潘一方。

负责守卫南门的北獠渐渐的抵挡不住,无奈只得派人向姜梦已求援。姜梦已接的求救便让东南二门的守卫各调一百人前往西门驰援,自己也派了二百人前往,姜梦已知道北獠也是百战老兵,情势他应该明白,指挥上的事情他不担心,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姜天威,姜深是个老狐狸,天威虽然打过几仗但毕竟还年轻,他派人告诉姜天威不许主动攻击只需严防死守,姜天威虽然打得仗不多,但他深知自己的五百人守城足矣,想吃掉姜深的一千人是痴人说梦,姜深也清楚,现在出击凭着这一千余人是不可能攻破城门的,如今只有等公子潘攻破外城届时在主动出击那姜梦已的便必死无疑,他原先想着姜梦已能撑住二十天左右便已经是极限,如今已经是第二十三天,他估计现在外城的守军已经拼杀的差不多了,如今该是自己动手结束战争的时候了。

姜梦已现在已经被公子潘带人压到快靠近城门的地方了,他也是棋差一招,他原以为公子潘能攻城的器械也就是军机营的三五台攻城云梯,哪知突然冒出来十五架云梯,云梯的高度跟城楼一样高,双方和在平原攻杀没什么俩样,战士的损失远远超出了姜梦已的想象,姜梦已无奈守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只能把城内防守战提前了,公子潘也算战阵名将,他一开始就敏锐的察觉到姜梦已的兵力不足,他更清楚只有速战速决才是对自己一方最有利的,他一开始便是大军直压不要命的打法,求得便是一个速战速决,但无奈一则,虽然自己人这边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但对方有许多百姓壮丁,人数并不占多少优势,加之还有三千人是易牙的人,虽然是听自己指挥实际上并不得心应手,无奈,为了胜利后可以直接灭掉易牙他便采取了缓攻疲敌的战法,这样一来伤亡大减但攻城的速度也满了下来,易牙是令有算盘但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过,虽然心疼士兵的折损但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上顶了,好在公子潘改变了战法士兵折损还可以在他接受的范围里。

又过了两日,站至此时姜梦已知道已经到了极限了,南门北獠终究不敌虎轩已经身死殉国,西门的尤献忠苦守了二十日因公子潘分兵与西门,姜梦已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在没有一个援兵的情况下又死守了三天也被攻打西门的庄辛击杀,北门的房无玉最是勇猛,他守到第二十一天的时候见城中已经断粮,便心下一恒,左右是死无非早晚而已,当晚乘着夜色突然苏率领不到一百的士兵以及几十个精壮的汉子杀出,负责攻击北门的文伤本来就庸庸碌碌,只是跟随公子潘多年才当得公子潘的重用,士兵轮番攻击了二十一天,很是疲累,文伤也看出姜梦已给守军下的是死守的命令便没有特别的提防,攻城的军士连日攻打也都很疲累,剩余的四百余人便生了懒惰之心,正常的巡逻察哨也都基本只是走走行势,营地的明岗暗哨竟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打起了瞌睡,文伤也为体恤弟兄们的辛苦,也没想过回有人敢违抗姜梦已的命令便听之任之了。等房无玉带着他的混编军队攻到文伤的营地时,连文伤自己还尙在梦乡何况这些百日里累极了的士兵,待到惨叫四起和火光印破在邯郸城的北门时,文伤统领的四百多军机营士兵早已被屠杀殆尽,文伤自己的人头也被泄恨般挂在了最高的那杆号旗之上,房无玉一击得手后,便带走了文伤军中所以的粮草,继续退守城防并连夜去禀告了姜梦已,姜梦已的高兴与夸赞自不必提。等到第二天其他三门均有报告今日战况,独独等不到北门的文伤军报,公子潘等的不耐烦便派人去查看情况,使者去了北门营地就惊呆了,慌忙回来禀报,公子潘听到北门文伤全军覆没的消息,差点气的一口鲜血喷出来,一边恨文伤的饭桶以至于损兵折将,如果文伤不是战死,他一定会把这个饭桶碎尸万段!一边则更对姜梦已恨之入骨,这个老东西如此顽强,再这么任由他拖下去等到太子昭到了,自己兄弟二人怕是就交代在这儿了,北门军队覆灭比须再派一个得力之人去重新组织军队,他们必须围住姜梦已绝对不可以让他走脱,姜梦已太厉害了!若是让他和太子昭联合到一起,就凭自己和舅舅姜深恐怕都不是姜梦已一个人的对手,何况再加个太子昭,公子潘定了定心神急命自己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大将彭浩带领自己的一百人和易牙的四百人重新组织了五百人继续攻城,并给了他门两架攻城云梯,彭浩平日里在齐国并不显眼,可是与其相处多年的公子潘深知他的本领过人,只是不善于与人交际,故此,此次并没有把最信任的虎轩带在身边而是带了彭浩,彭浩也没辜负公子潘,公子潘本来多次想要直接集中兵力与东门与姜梦已决一死战,都被彭浩劝住,彭浩与他言道:姜梦已虽然兵力不足但城中用于防守的礌石滚木储备颇多而且姜梦已还调集了许多城中精壮,只有和他消磨等到人困马乏,对方疲惫至弹尽粮绝的境地之时才可以把损伤降到最低,等把所有的敌军挤压到一处之时,只要万箭齐发敌军便可不战自溃!

公子潘传命彭浩进账听命,彭浩听完了公子潘的部署便道:公子末将有一言望公子采纳。公子潘点点头道:但讲无妨!彭浩接着说道:如今我等已经攻了二十三天,末将觉得总攻的时机已到,虎轩将军和庄辛将军大胜此时我军士气高昂,文伤将军身死对士气难免会有影响,但只要公子宣布是北门守将诈降偷袭便可激起我军同仇敌忾的士气这时我军的士气和斗志会达到最高,只要公子下令全军不顾任何代价猛攻,四门今日必破,然后我军一起逼迫四门守军让他们汇集一处,便可全歼他们。公子潘闻言大喜,立刻传令全军,城外的齐军果然如彭浩所言士气大震,城内城外的双方在墙头一接触城内的守军便立刻体现出了颓势,姜梦已见势不妙立刻让所有守军退守改打巷战,这便出现了满城战火遍地的场景,二十四日苦苦挨过后,第二十五日姜梦已终于被公子潘合围压缩到了内城宫门前,自己的儿子姜天威也被姜深不顾一切的攻击压缩的退出了内城墙头。

内城宫门正面的直通大道上,姜梦已和儿子姜天威还有负伤多处的房无玉终于碰在了一起,空旷的宫门直道上只余下三人以及残留下来的五十几个护卫,他们每个人都浑身鲜血,满面卷容,但还是强撑着举着长戈和利剑,周围是同样灰头土脸的公子潘方面的军队,初时鲜红靓丽神采奕奕的攻城大军,被姜梦已这个顽强的对手耗的几乎也快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了,公子潘推开众人来到人前对着姜梦已喊道:老将军改投降了吧!三军尽死,苦守二十六天你也对得起他姜昭(即太子昭)了,今日我实在不希望我大齐失去老将军您这位忠肝义胆的大将,老将军你就降了吧,我替大哥保证现在,在这广场上的所有军士都无罪且会为你们加官进爵,赏赐金银!老将军!

姜梦已闻言也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儿子和房无玉,朗声道:公子厚爱,老将何以敢当,我曾答应太子为他守三十天,可惜老夫无能只守得二十六天而已,老夫愧对太子啊!天威,无玉,你二人一个是我的好儿子,一个是我的心腹爱将,老夫最后给你们一道命令,今日你们若是降了老夫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顿了顿有对着公子潘大喝道:公子老夫最后送你一句话,身虽百死而无怨,举怀忠义笑问天,话音刚落,举剑自刎而死,鲜血喷洒在了地上的石板上好似一条红色的溪流,鲜血缓缓渗入地下带着这位老将的不甘和痛楚!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壮烈的场景震撼了,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忽然姜天威好似惊雷般暴呵一声:爹!随即扑倒在老将军的尸体上,他蓦然的抬起头,拔剑在手直指公子潘呵道:杀啊!随着杀声喊落身形暴起直扑公子潘,身后的房无玉紧随其后,公子潘好似如雷击一般,眼见姜天威扑了过来竟动也不动,身边的彭浩大喝一声绞杀叛军,身旁的虎轩闻声而动身后的弓箭手也一起放箭,广场中间的五十多人瞬间被利箭刺穿了身体,无声的倒在了地上,房无玉见箭矢如同乌云般射了过来知道必死无疑,他抢前几步,一把把前面的姜天威拉在了自己身下,任由箭矢刺穿了自己的后背,箭雨顷刻便过,房无玉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用力将姜天威扔向公子潘的方向,大喝一声:报仇!便付身倒地而死!姜天威见箭雨飞来便心如死灰知道死期到了,步子便缓了下来只待一死,忽然身子一轻接着被人按到在地,他还没来的及反应正想抬头看是何人,又被人扔了出去,只听见身后的人大喊报仇,这个声音他听出来了是房无玉,泪水瞬间又再度涌出,单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房无玉武功及高,膂力过人,他这一掷是用尽了平生最后的力气也用了平生最高的技巧,被掷出的姜天威并没有失去平衡,堪堪的落在了公子潘五步之距的前面,他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刚才抢出来的虎轩,虎轩本是打算直接上去砍杀的,结果看见头顶上的箭矢就停在了这里,万万没想到房无玉回来这么一手,若是平时躲开飞来的姜天威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此时身后是公子潘,他害怕别人挡不住那自己就百死莫赎了,他蓦然的刺穿了宝剑,姜天威也在空中一剑刺出,两炳剑同时刺入了对方的心脏,虎轩和姜天威双目相对,忽然有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二人都是直爽的人,俩人同时哈哈大笑相互倒地而亡,公子潘等人抢上前去为时已晚,众人都哀泣的沉默着,公子潘和公子无亏并立着蹲在二人尸首旁,公子潘握着虎轩的手痴痴的看着广场,他沉默半晌,姜深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公子潘看着姜深和公子无亏道:大哥,舅舅我如何感觉我错了,老将军忠君体国,为国奋战了一辈子,便是保我大齐万万年,但如今老将军身死竟是我等齐人所为,我于心何安!姜深拍了拍公子潘的肩膀道:姜梦已是个汉子也是个忠臣这不容置疑,但是权力之争自古如此,党同伐异,君上在时死的忠臣也不少,如今两位公子决意起兵自保杀伐便难以避免,即使误杀忠良也属无奈,公子你要宽心。但万事都讲个缘由,若不是娴夫人为人所杀公子便不会起兵,堂兄(即姜梦已)也不会身死这一切都是败那策划并害死娴夫人的幕后黑手所赐!要杀也要先诛了那元凶巨额,您说呐易大夫?姜深说着同时看向了一边的易牙。

易牙本来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心里还想着,此刻大局已定是现在杀了这两个蠢货还是等到那人到来再动手,忽然听到姜深的言论直指自己,心中一震但并不慌乱,悠悠道:听将军言下之意这杀害娴夫人的是另有他人喽?但君上已经宣布是辛夫人的手下办事不利以至于娴夫人惨死,君上之断已然明确,将军你可要小心说话!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他们所领士兵攻城多日九千多人就留下五千左右,广场上因是杀姜梦已的残军所以都没有多带,士兵也就七百多人,而且大多见敌军已灭都在外围,只有几位贴身的高手站在自己的主子身边,公子潘身边也就彭浩,姜深,公子无亏,庄辛,以及五个江湖好手,易牙身后站着十个寻常士兵模样的人,此刻听着易牙和姜深的对答都各自把手按到了各自的兵器之上,姜深蓦然间大笑道:奸贼你还要逞口舌之利吗,今日我就让你这恶贼死的心服口服为我妹妹报仇!说着后面走来一人,手里提着一个被困得结结实实的人,此人双脚双臂已近被斩掉,那人将这残废之人掷之于地,只见这人是个老者,脸上血横无数,看着只留着一口气了,来人开口道:吾名剑伤,原是囚犯,君上见我剑使不错加之当年的老内侍为我求情便留了我一命,这里是老内侍之子小总管交给你的一封信。说着顿了一下,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公子潘,继而又说道:这是小总管临死前的绝笔,里面说了易牙老贼如何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如何逼迫他杀害娴夫人。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人道:这就是杀害娴夫人的凶手,他叫毒隐,乃是用毒的高手,他以毒药下于酒水中让娴夫人喝下,娴夫人死后他乘着大殿混乱收走了酒杯,他乃是用毒的高手天下显有人出其右,哪两个太医如何能验的出,他知道君上一定会让他去看明情况,所以他自己藏了一根小刺,又编了一番说辞。也幸亏小总管知道是自己派他前去,要不然还真让他逃过了,说着又回身向公子潘深鞠一躬道:小总管死前对我说要我无论如何先把毒隐生擒送与二位公子,为母报仇,他说这一世是他无颜面对天下人尤其是娴娘娘,此次送欲毒隐让二位公子报仇不是为了祈求原来,而是为了减少一些罪孽,来世他会沦为畜道以赎今生之罪。公子潘早已经听的怒发冲冠,剑伤话音刚落他便挥剑向地上的毒隐砍去,直砍的三五十剑,剑口都被崩掉了一个小缺口才助手,继而转向易牙就要向他杀去,旁边姜深和公子无亏死死的将他抱住,公子无亏道:潘弟你先别冲动,听剑伤前辈把话讲完再说,你放心今日大哥就是和你一起死也不会放了这老贼!公子潘听到哥哥的话,心里稍微冷静了一下,但还是怒容满脸的对易牙骂道:无耻老贼,老子今天一定活劈了你,老子非但活劈了你这个畜生你易氏族人一个也休想活着!易牙只是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倒是旁边的剑伤道:公子息怒我话还没说完。接着又说:小总管让我告诉公子,君上已薨,死前遗命,你们几位公子谁赢谁便是齐国新君。第二个命令便是易牙必死!公子潘等人听到君上已死都呆若木鸡,他们本想掌控王城后让君上宣告天下让位于公子无亏,这下此计看来是行不通了,毕竟是父子,即使争权夺利使亲情淡漠了,但伤感的情绪还是在公子潘等人的身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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