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轻鸿和纪安瑜二人在神医辟谷过得悠哉悠哉的时候,亭台楼阁,富丽堂皇的皇宫角落深处,气氛却异常紧张。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一次的计划,朕全权的将自己的人都交给你,这是朕信任你,可你是怎么做的?”
段轻瑞脸色阴沉的坐在高位,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也可以说得上是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他手里攥着那两个盘的许久的核桃,眼底满是阴暗的,看着坐下慵懒贪软在椅子上的傅听雪,周身的气场越发的强烈。
傅听雪眼都没有抬一下,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尽管表面看上去她与往常无益,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往日里她眼底的光彩已然不见,变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干嘛这么生气吗?这件事情怎么发生的重要吗?只要结果是你想要的,过程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轻瑞听了这话以后,眼底深处波涛汹涌,暗藏着杀机。
眼前这个女人,全然没有将他当做一国之君,眼中没有半点尊敬可言,这样的人手中还握着他的把柄,最好尽早处之。
“那结果呢?朕只知道朕的人按照原计划闯入别墅之中,伤亡惨重,却连段轻鸿和纪安瑜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点,而原本应该配合一起出击的你们,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傅听雪好像是被段轻瑞的大嗓门吵到了一般,极其不耐烦的伸手揉了揉耳朵,秀眉锦簇,一举一动,皆满是风情!
“当时不是事出有因吗,我的人也只是被牵制住了而已啊,当时我手下的人发现纪安瑜伪装在天下第一茶楼的商队之中,便连忙赶了出去,没有来得及和你手下之人联系,不过纪安瑜也如我们所愿,掉下了悬崖,按照他那身不能动的情况,掉下那般陡峭无比的悬崖,必死无疑!”
傅听雪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下意识的攥紧了藏在雪纺袖中的拳头,心底也是控制不住的,打颤了一下。
她没有亲眼看到纪安瑜在自己面前死掉,就总觉得纪安瑜那个家伙会阴魂不散的在此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会的,不会的!
纪安瑜当时还中了她两掌,掉下悬崖,就算她当时没能死掉,但是后续没有人去帮助她,他也只能在孤妻寂寥之中等死。
段轻瑞听到傅听雪说的话以后不由得瞳孔一震,紧紧攥着的手掌一松,那两颗核桃被咕噜咕噜的滚下地来,发出极其清脆的声响。
马上跟在段轻瑞身边的侍从,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将那两颗核桃捉住,再一次的呈到段轻瑞的面前。
“皇上。”
段轻瑞轻轻的看了一眼以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顿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泰然的将那两颗核桃,重新攥回自己的手掌心。
“神女此言可当真?”
傅听雪对于段轻瑞这极其拙劣的伪装和低下的心理素质,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当然,骗皇上对于本神女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段轻瑞自然听出了傅听雪语气里的嘲讽与不屑,想起傅听雪对段轻鸿的如痴如狂,用同样的语气反击了回去。
“神女如此心狠手辣的杀了段轻鸿,视如珍宝的王妃,就不怕段轻鸿报复于你吗?”
傅听雪一听段轻瑞专往自己的伤心处戳,冷眸微抬,死死的凝望着坐在上位眼角带笑,嘴角满是得意的段轻瑞,冷冷一笑。
“若是要报复的话,岂不早来了,说到这里本神女还要好好恭喜一下皇上,不仅将那讨人厌的纪安瑜除掉,更是引得那段轻鸿以身殉葬一并跳下悬崖,日后少了一大阻力,皇上也能睡得更安稳些了。”
段轻瑞猛的一下站起来,眼底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由于太过于激动,声音都不由得有些尖锐。
“神女说什么?麒麟王他跳崖了?跟着纪安瑜一起?”
傅听雪瞧着段轻瑞这极其没出息,激动的难以置疑的模样,极为厌弃的转过头去。
“皇上英明,就是这样。”
段轻瑞一想到那个自己一直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段轻鸿,就这样没了,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仔细琢磨了一下,按照段轻鸿对纪安瑜的重视程度,纪安瑜一死,段轻鸿跟着一起殉情,好像也讲得通。
他止不住的来回绕着,脑海之中迅速旋转。
真是想不到呀,他一直千方百计的想要控制住段轻鸿,却被纪安瑜那个不起眼的棋子摆了一道,后来发现控制无望以后,准备击杀段轻鸿,却又被纪安瑜那个女人坑了一把。
控制控制不了,杀杀不了,一路让他十分为难,究竟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段轻鸿陈锡除掉。
但是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却不曾想段轻鸿,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死了。
“哈哈哈哈!真想不到我们大名鼎鼎的麒麟王战神,竟然是个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窝囊男子,朕以前当真是高看他了!”
傅听雪一听这话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眸,心忍不住的疼着。
她也是从未想过纪安瑜竟然对段轻鸿如此重要,也从未想过段轻鸿,竟然对纪安瑜用情至深,竟然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那这样的话,她算计谋划,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
“夫君,我们先去天下第一茶楼吧,我想去祭拜一下樊叔。”
纪安瑜顺着姨夫姨娘两个人给指的道路,艰难的在草丛之中走着。
一直在她身前为她开路的段轻鸿,听到她的这一番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其实为夫也是这样想的,夫人能就此逃过一劫,樊叔功不可没,更何况是我将樊叔扯进这一场阴谋诡计之中,对于樊叔的死,我也有责任。”
段轻鸿一想到那个看上去就仙风道骨,实则平易近人,看事极为通透的老人家,死状那般凄惨,一向看惯了生死的他,也不由得剑眉紧蹙。
纪安瑜也是,一提起樊叔的死,心中就不由得觉得窒息。
两个人一路无话携手相伴,走过了这一条极为隐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