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声在黑暗的夜晚处慢慢传来,一发出光亮的“东西”,始终悬停在马车前,照耀着前方的道路。同样照耀着赶马的中年木讷汉子,岁月在这汉子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好似证明着自己的残酷无情。而马车内隐约瞧见坐着三人,姜庆和别真坐于一旁,而另一旁坐着的则是“行侠”田也。
马车借着“灵蝶”发出的光芒,使出十分力气拼命向着终点驶去,而此行的终点便是那金碧辉煌的院落,四根白玉柱宣示着它曾经的威严与辉煌。而座下的一人有着相似的命运,时势造英雄,同样时势不可挡,大量本该一展宏伟抱负的得意人,最终沦为山林间躲躲藏藏的鼠辈。又是多少人整日以酒为生,浑浑噩噩。其中王尊亦是被时势所逼的一位失意人,或说是曾经将要触及“帝王”一位的人。这世间胸襟最为宽广,容得下芸芸众生。
而房间里站于王尊后面的迟暮老人名叫怀云,一位有“智慧”的老人,这样的聪明人不该活成鼠辈的,按理确实不该。可是这世间又有多少能以理讲的通的事呢,聪明人不该有的愚忠,在老人身上却有,还不少,甚至占据老人瘦骨嶙峋身体的全部,为了王尊,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而在离门不远的一男子也是忠,但那种忠不是愚忠,不同于老人怀云的忠。这种忠,如同无“灵魂”般,好似一个傀儡。没有思考,这位男子的名字与其忠一样,名叫“专主”。算是风州那位的“心腹”,也证明了那位对于此事的重视。
另一位男子头戴铁面,不知其真容,“当为己任”的于任。只听铁面男子发出沙哑声声音,给静寂的房间,增添了几分诡异。
“为何还不来?”
“稍等片刻便是,田也办事在座的还不放心吗?”接话的是站在王尊身后的老人怀云。
离门近的男子专主瞥了眼铁面男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铁面男子于任没再接话,原本静寂的空间此时更加安静,透着丝丝诡异。
“来了。”专主平静说道。
三人下了马车,别真四下打量着这院落。姜庆则看着田也。田也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走进房间,王尊站起身来,慢慢走来,老人怀云紧随其后。二人打量着房间里的众人,房间里的众人打量着二人。
众人由“行侠”田也一番介绍后,慢慢都坐下来,聊着接下来的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尔虞我诈,不足为奇。各人有各人的诉求,当诉求相同时,便达成了共识。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人便是“行侠”田也,只为求一个公道,一个理由。自己是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行侠”田也看来,这答案比自己性命重要。
其中众人交谈一直持续到天亮。新日开始的时候多么像一轮金黄色的弦月,镶嵌在地平线上,然后慢慢变成扁圆形。宛如一盏巨大的宫灯,悬挂在东方的天边。此时,如果恰有一望无垠的云海,景象就更为壮观:天上霞光万道,红云朵朵,下边连绵云海,万顷波涛,色彩斑斓。初升的太阳,随着饱览这一瑰丽景色的旅游者的呼唤声,若隐若现,若明若暗,翩翩起舞,冉冉上升。
温暖的日光照进金碧辉煌的屋内,此时灯光已然熄灭,取而代之的阳光更加明媚、灿烂。日出东方万丈高,人间万事细如牛毛。房屋内谈事细到了别真的彪形身形,别真为此着重保证一月后见分晓,姜庆对此则是笑笑不说话。期间王尊待客有礼,说话条条在理,深让老人怀云欣慰。而专主和铁面于任话不多,但往往所提,直击要害。
其中有吵骂,甚至快要动手时,则是“行侠”田也与老人怀云居中斡旋调和,显得极为娴熟,最后王尊一下拍案。令姜庆暗暗心惊,才一晚时间,就已令诸方信服。这王尊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