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痛快快地玩了两天,决心忘记这些破事儿。
第三天,我开始计划以后的生活。我不想思考,思考是令人痛苦的,无意识的人才有恒久的快乐。我不想去做那些乏味枯燥的工作。可什么样的工作又是有意思的呢?
我想不出答案,便随便伪造了一个什么身份,去首都,继续我的漂泊。”
“知道吗?再没有什么比流浪更美妙的事情了。唯有漂泊的人才能与灵魂独处。当你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就应该去流浪。因为灵魂自会引人归来。当你找到了答案的时候,也应该去流浪。安定的生活只会叫思想腐朽。
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样忍受痛苦。”
“那么,街头的乞儿恐怕是最幸福的人喽。”我冷笑着回嘴。
她忽然很严肃地回答我。
“他们看似在流浪,却安定于行走中的平稳。从街头到巷尾,他们满足的来回在这500米的路上。他们的眼睛从来不看天空,他们看见的只有地上人们遗落的硬币。
痛苦已经麻木,思想濒临死亡。这样的流浪不是流浪,只是在没有屋顶的房子里苟且生活。”
“我在首都租了一间小阁楼。巴掌大的地方,挪转不开。窗子是斜向上的,晴朗的天气里,可以看见深不见底的黑夜。
夜晚是很丰富的。已知的,未知的,过去的和现在的全部都记录在黑夜里了。”
“白天的时候,我坐长途公交,一路一路地转,连方向也不看,更遑论去哪。终点站总归是乡下——有泥土的地方。我脱掉鞋子,赤着脚,不停的走。一双脚,流过血,起过泡,终于与大地磨合。
每当我到达一个新地方,我就兴奋地不能自已,这是一块无人征服的土地,我就是这土地上的国王。
有时,接连去了同一个地方,我就无比难过。重复是没有意义的,它叫人空耗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