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爱真的需要勇气2
每个人看对方的眼神都出奇的怪咖。特别是刘迹寒和秦水。这两口子一门心思就在苏阳和文夏的一举一动中。
只是苏阳一直用柔柔的目光，温情似水的看着文夏。
有些发烫的脸将文夏的羞涩展漏无疑。看了一眼苏阳，又低头搅着手指，踩在地上都会有种悬空的感觉。多不可思议，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走到教室门口，秦水八卦的朝文夏瞪了一眼，“文夏，你姐姐我走了啊。哼。”然后很不满意的扭头走进B班，心里还在OS该死的该死的，为毛就我一个人走向了华丽丽的B班！
“等下。”细心的苏阳拉住文夏，伸手抚平了她的刘海，嘴边的微笑和眸光的温柔顿时让旁边的刘某某起了鸡皮疙瘩。
“谢谢。”换做平时，自己应该会避开。可是，今天没有，以后，也不会了。我喜欢苏阳，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是接受他喜欢我的事实还需要一点时间。
文夏心里微微发怔的想着，视线不知不觉挪到了楚叶的位置，空的。
随着上课铃声，王仙人走了进来。周五早自习，语文。在大家开始放声早读的时候，王仙人打断，拿起了话筒，“我说下，楚叶同学已经选择回到B班。至于文夏和刘炫，你们没有来我这里说明，我就当你们在A班就读了。”
啊哈？文夏猛地抬头，手中的笔袋掉落，笔从中洒落一地，路道旁边的同学好心帮她收起，放回了桌上。
这，王仙人果然不是吹的。就这样自己就被无辜地判进A班了？那让李先生情何以堪……
苏阳捂嘴偷笑，这样惊讶到呆若木鸡的文夏，第一次见到。忽然发现自己看见过她很多方面，从未有过的方方面面。
“文夏，你还有什么疑问？”王仙人听到一声轻响，顿时两眼放光望向不知所措的文夏。话语里是坚定到不允许拒绝。
都这样了，自己还能怎样呢。文夏摇头，低下眸子，只是，这样和苏阳在一起不是很好么。现在才发现秦水对自己不屑的原因了。
我真的很无辜。文夏趴在桌子上，懊恼地叹了口气。
“行了。和我一个班这么不好吗？”苏阳调侃，伸手将她软软的身子扶正，然后“咯咯”地轻笑着。
刘迹寒无数次回头，都会发现苏阳有些与往日不同，但具体怎么了，说不清楚，单凭他男人的第六感，他断定这事一定和文夏脱不了干系。
“不是。”文夏摇头，可是自己真的很无辜啊！“算了，没什么啦。就觉得秦水一个人在A班孤零零的。”后面这句话有些心虚。莫名其妙的心虚。
刘迹寒眉毛一挑，赶紧扭头说了句“没关系，她有我呢，你陪好我家苏大少就好了。”说完还无赖地对苏阳坏笑两下，才回头去。
文夏怎么觉得现在所有人都把自己往苏阳推呢，自己和她真的没什么关系的……至少，他没说。
傍晚余晖，文夏静候在B班门口。站了很久，才发现秦水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提着一大堆的东西，文夏好奇，蹙眉问道：“秦水你带这么多东西回去？”
秦水点头，吐了口气，将包放在门口，叉腰歇了一会才开口：“亲爱的文夏，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走，去我家。”说完又提起包，一瘸一拐地下楼。
文夏的右眼皮莫名其妙跳了几下。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看着秦水这般忙碌的身影，才跟了过去。
秦水家中。
一路颠簸着终于回到家，秦水放下包便躺在了沙发上，窝陷进去，看起来霎是舒服。
“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文夏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脸从沙发里别出来，头发散乱而不焦作。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爸妈让我转校而已。”秦水坐起身子，观察着文夏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文夏反应异常激烈。
“什么？”
秦水捂住耳朵，朝着她眨巴眨巴眼之后，才淡定的开口：“我只是转学，又不是死了，还能见面的啊。”
文夏的脸瞬间垮下。一改往日文静作风，捂着脸呜咽起来，还断断续续的说着：“都在一起读了……几年书了，怎么突然……说走就走……”
秦水慌了起来，赶紧拍拍她的背，然后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帮她擦着泪水，“行了行了啊，哭得好难看！不要哭了！”
“呜……你才难看！”文夏尽量平息下来，抽泣几声之后，才均匀了呼吸，认真的打量着秦水“你走了，刘迹寒怎么办呢？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秦水也深思了一会，“具体会怎样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和他有联系的东西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啦，再说还有莫如陪着他。”
“莫如？他和莫如还有牵连？”文夏的表情变得微愠，皱着眉头活像个怨妇。
“哎呀，你们都误会了，刘迹寒给我解释过，莫如拜他为哥哥了。”说到这里，秦水突然眸光一亮“对了，你得注意点，她虽然和苏阳没什么，但事实上还在追苏阳，你小子可得谨慎点了啊，小心防不胜防。”
文夏白她一眼，如此凝重的分别时刻，怎么和她呆在一起就变得如此欢快了？瞪着她，“看在你要走的份上，我暂且饶过你。”然后扑进了秦水怀里，失声痛哭。
秦水的眼角其实早已湿润，一直隐忍着分离之痛，文夏，你可知道，我也不想要走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我。
两个女生这样抱在一起痛哭着，画面虽不雅观却让人心里一阵抽疼。
火车站口，文夏站在轨道外面，衣摆被火车拂过的风吹开，手还以一个举起的弧度撑着，而面前那张熟悉的脸，早已随风消逝。
秦水，再见。文夏于心中默默告别之后，才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开了很远的火车。
“小姐，去哪？”
“铭月高中。”
十几分钟的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有些晕车的文夏付了钱揉着额头，走下车。
突然，手机的采光开始泛滥，振动也随之而来。文夏打开手机，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喂。”
“文夏吗？你在哪里，不是说好陪我一起去买东西的么？”苏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文夏突然定神，哑然张嘴，完了，自己居然忘记今天要陪苏阳买东西。
“喂？文夏？”
“我在。你在哪，我马上就来。刚才办事情去了。”
“在教室。”
挂上电话，开始往学校冲去。苏阳的手机传出忙音，有些无奈，想要笑，却又有点苦涩感。
轻轻推开门，夕阳洒下一片暗黄，笼罩整间教室的光辉忽明忽暗。文夏蹑手蹑脚走了进去，打断了正在翻看杂志的苏阳。“那个，对不起，因为秦水她转学，我刚送她去了。”
苏阳有些诧异，但没多说什么，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双眼，皱眉，“没事的。她怎么转走了？”
“我也不太清楚，她说是她爸妈叫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明白。”文夏按了按太阳穴，低下眸子，眼前有些眩晕，晕车的孩子真的伤不起，想起以前从家坐车来铭月的时候，一路坐一路吐，司机大叔最后还半路去买袋纸做备用。
“对了，不是要买东西吗？走吧。”
苏阳点头，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双眼看着文夏，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很特别，但特别在哪里也说不清楚，也许这就是最特别的地方。
走出教室，文夏的手被拉住。她回过头，看见的不是苏阳，而是一只手枕在脑后，靠在墙壁上的季文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又看着他的手。
“文夏，做我女朋友好么？”季文泽的一句话让此刻气氛顿时僵固。
这什么情况？文夏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季文泽，随之又僵硬着脖子扭头看了苏阳一眼。
苏阳打量了季文泽一番，没说什么，表情看不透是什么感情，总之，眼神中在隐忍着什么。
“回答我。”季文泽没有看苏阳，眼神一直是无比恒久的看着文夏。
文夏的手腕有些泛红，不疼，但这种感觉不好。“季文泽同学。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看着苏阳，文夏微微一笑，“我有喜欢的人了。”然后回头，给了季文泽一个完美无瑕的弧度。
手，顿时落空。季文泽站直身子，“好。我喜欢你这种爽朗的性格。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么？”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才好死心。
“是……”文夏低下眸子看着地面，一只手摸着另一只手的手臂，表情很是羞涩，还带着点纠结。
苏阳的呼吸也屏住，他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但又不知道。
“不能告诉我么？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好朋友之间没有秘密的对吧？”季文泽紧追不舍，一直咄咄直逼文夏，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地落在苏阳身上，嘴边的微笑有了另一种意思。
季文泽，算你狠。文夏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眸子，“是苏阳。”声音很轻很小，小到不可思议，小到自己都害怕听不清。但事实上，这几个字一方很刺耳地传入季文泽耳膜里，发出强烈的击撞，一方很动听地传入苏阳耳膜里，宛转悠扬。
苏阳有些得意地看了季文泽一眼，伸手揉了揉文夏的头发，轻轻抓了抓，刘海顺势凌乱。
这一暧昧的动作看在季文泽眼里，无比的刺眼。苏阳，你故意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拍了苏阳一下，“小子，行动挺快。行了，不跟你们开玩笑了，走了。”然后只留下一个有些萧条的背影。
余阳将他的落寞变成了文夏苏阳的快乐。
“开玩笑的？”文夏大惊，抬眸看着苏阳，那自己岂不是……表白了？
“我们也走吧。待会天黑了有孩子会哭的。”苏阳的心不知何时变得意外的释然，似乎这十几年来，今天是最开心的一次。
每个故事的最初，都有人先一步心动。
走进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店，挑选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一直以来的那些羞涩瞬间化为乌有。
“这个也好看啊。”文夏举起袋子里的音乐盒，打开后，轻轻转动纽子，一首《爱丽思》随之传荡开来。悦耳动听，散播者少年少女的心思。
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人，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也不会故意去针对什么。这是文夏的特别之处。
苏阳点头。看着她手捧音乐盒笑得那般满足的样子，心里一阵欢愉。
“还有这个这个。”文夏将手中的蛋糕轻轻提起，“这么香的蛋糕，给谁的？”说着还特意嗅了嗅，真的很香，巧克力和各种水果的味道。
弥漫于整条街道的味道，不仅是蛋糕的味道，还有心里的味道。那种说不出的甜蜜，说不出的快乐。
走到分岔路，苏阳的家在城南，文夏的家在另一方。彼此对视一眼，视线相交，不言语什么。
“给你。”文夏将袋子递给了苏阳，然后伸手朝后指着，“那我走了。”
心里却想着：其实想要你再陪我一会，就一会而已。
“再见。”苏阳提着各种袋子，点头微笑。
文夏低下眸子有些失落，对着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怅然走上楼梯。只是想要你再陪我一会而已。
刚打开门，听见楼下有很大的响动。文夏好奇地凑向阳台看了一眼，突然张嘴吃惊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文夏——生日快乐！”
楼下的苏阳，站在那里，双手放在嘴边，嘶声地喊着，仰望着上方，对上了文夏的视线，嘴边的笑容开始扩散。
紧接着，黑幕铺满天际，一朵又一朵如夏花般灿烂的烟花绽开于半空，映入文夏的眸中，黑夜，不再那么孤寂令人难以呼吸，因为某人的举动而变得更为灿烂。夜空，也似乎不再像个阴影一般笼罩于心中。
苏阳，谢谢你。不知何时，文夏的双眸溢满泪水，她回过头，冲出了门，快速“蹬蹬蹬”下楼梯。
都以为幸福就这样悄无声息降临，都以为幸福近在咫尺，伸手便能触摸，有余温，还会有各种甜蜜。
却不知道，有些时候的遗憾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千钧一发的进行。
文夏一脸平静的望着天花板，身体轻轻悠悠，闭眸。“砰”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脑袋“嗡”的一声炸响。
闭眸的黑暗，又回到最初的孤寂，死水一般的凄凉。苏阳，谢谢你……
在楼下站了很久的苏阳，手捧着的蛋糕终究没能送出去，看着阳台也没人，楼下也没有文夏的影子，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折路回家。或许这个惊喜不算个惊喜，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闹剧，或者说是一场别样的爱情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