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被大王妃投入寒潭,做的很好?”
雍南大王的话让冷丝丝一个重心不稳歪在车厢里,又被他的大手及时捞起来,才避免撞了额角。
“王的意思是,热娜害我,是我故意而为,是我自找的?”
恐怕是莫茵儿受够了被利用,要自杀吧?
“这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怎么会是你自找的呢?现在厄斯兰已经完全注意到你,如此一来,厄斯兰就会将热娜除掉!”
冷丝丝听得心惊胆战,厄斯兰真的会为了她这个“礼物”,杀死自己的结发妻子吗?
雍南大王又解释,“你可能忘了,热娜是皇后的妹妹,得到大汗的亲自赐婚,只有离间她与厄斯兰的感情,才能冷却他与大汗和皇后的关系,记住……下次你要杀了奉安侯。”
什么?叫她杀人?
偷盗抢劫她冷丝丝可以干干脆脆的答应,但是,杀人放火她绝不做,也做不来。
“王,您看我手无缚鸡力,怎么可能杀人?”不是她妄自菲薄,是她真没有杀人的勇气。
“你是菱花老人的嫡传弟子,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茵儿,你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
冷丝丝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大王英明神武,果真看出了茵儿的破绽!”
“你……”雍南大王也没有再为难她,“本王会即刻飞鸽传书菱花老人,你的失忆症很快会恢复。”
“奉安侯到底是什么人?”难道非杀不可么?
目前,冷丝丝对奉安侯的认识,只停留在“捉迷藏的白衣人”,厄斯兰还为了他争风吃醋。
“奉安侯索塔,是热娜与皇后的堂弟,在厄斯兰手下官居要职,统帅五十万精兵,此人长居雍北王府,是厄斯兰最器重的臂膀,更是是大汗的心腹,必须杀了他!”
“大王为何不直接派杀手?”
“你以为杀手能轻而易举靠近奉安侯?他武功奇高,一般的杀手根本杀不了他。”雍南大王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茵儿,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的,雍北王府的眼线说,奉安侯早已喜欢你。”
冷丝丝打了个冷战,那个捉迷藏的白衣人有如此厉害?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捉迷藏时,奉安侯是故意抓到她——若不是厄斯兰及时赶到,恐怕真会让她侍寝!
既然这个奉安侯是厄斯兰的手下——强将手下无弱兵,那么厄斯兰的厉害更是无法估量,也难怪雍南大王会用爱情来拢住厄斯兰的心。
***
冷丝丝入了雍南王府,就像是进了一个敢死队训练班,等待她的是三位像驯兽师一样的“教练”。
第一位,是一个头戴大红花,年逾四旬,满脸厚重脂粉的女人。
伺候她的主事大丫鬟介绍,“茵儿姑娘,这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盛花楼的鸨母厉妈妈,她专教习你媚术。”
刚抿了一口茶的冷丝丝直接喷出一道彩虹,她天生是个花痴,勾引男人还需要学习媚术?!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她认了。
尽管百般万般不情愿,冷丝丝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厉妈妈好!”果真,那双眼神像极了嗜血厉鬼。
第二位,是一个古板的太监,因为长年鞠躬哈腰,背有些佝偻。
“这位是宫里的大总管,江公公,他会教习你宫廷礼仪。”
“江公公好。”冷丝丝已经眼皮抽筋。
实在太正式了吧,她只是来让厄斯兰爱上她的,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最后这位是……”
最后这位一袭仙风道骨的灰白长袍,胡子飘飘,眼神尖刻,明显不是什么善主儿,开口也狂傲凛冽,“你这个不孝的孽徒,连为师都不认识了吗?”
为师?!
冷丝丝慌忙从正椅上站起来,“师父?你……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菱花老人吧?”
昨天她还听雍南大王说,菱花老人心狠手辣,性情古怪,杀人如麻,却又医术高明,素有起死回生之能。他此生只有一个嫡传弟子,便是——莫茵儿!
“为师一收到飞鸽传书便赶来了。”
冷丝丝终于抓到一颗救命稻草,慌忙将他扯到某处墙角,压低声音恳求,“师父,您带我走吧,雍南大王要我杀奉安侯,我真的做不来。”
菱花老人甩开她的手,疏离地白她一眼,丝毫没有所谓的师徒情分可言。
“茵儿,你忘了吗?”
“我忘了什么?师父,我根本就是失忆!”
“好吧,为师提醒你!拜雍南大王所赐,为师现在已经是突厥国的国师,位高权重,功高盖主。为师答应过他,你的事与为师再无关系,你莫茵儿从此只能听他差遣。为师此来也是助他帮你恢复记忆,恢复武功,其余的事情,为师不会插手。”
“师父,你是说,你把我卖给了雍南大王?”
天下有这么狠心的师父吗?是谁说的,师父如慈父?真是苍天无眼,更叫人欲哭无泪。
菱花老人客气的笑了笑,“怎么能说卖呢?这个词实在太……太不雅观。只能说大王赏识你,为师不得不忍痛割爱!”
忍痛割爱?好一个忍痛割爱!冷丝丝颓丧的叹气,这个莫茵儿怎么比她还倒霉?认什么师父不好,非要认一个贪图功名利禄的老家伙做师父,现在好了,身陷囹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大丫鬟适时提醒,“茵儿姑娘,从今儿起,您就跟着三位好好学。王说,等雍北大王出现时,您便要回雍北王府。”